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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眼色。李忠会意。贤妃身边这老婆子,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温舒宜被褚彦抱到了朝阳殿。这里是帝王寝宫,是后宫妃嫔皆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温舒宜此刻心尖颤颤。她一直关注着帝王的眉心,那一小团火焰红一直不曾褪去。她入宫时日尚短,并没有摸透帝王心思,但前几次的接触,使她明白,女子的撒娇与示弱,无论何时都是自保的法宝。温舒宜的细腕圈着帝王脖颈,红肿的脸在帝王萧挺的下巴处蹭了蹭。或许是这五年来压抑的太狠了,以前不允许自己哭,如今一旦哭起来,当真是手到擒来。她沉默着不说话,只是低低哭泣,像个受尽委屈,差一点就被人宰杀的小羊羔,此刻唯有劫后余生的小心翼翼。褚彦抱着娇软馥郁的身子,并没有放下她。此刻抱着她的理由无比充足。美人受委屈了,自是需得他安抚。抱一会无伤大雅。于是,帝王坐在软塌上,温舒宜乖巧的窝在他怀中。片刻,感觉到了帝王的凝视目光,她抬了抬眼,美眸也红肿了,加之小脸上的五指印痕,真真是一个惨字了得。男人天生怜弱。帝王也不例外。饶是明知怀中人是个心机美人,目的不纯,他的绕指柔还是毫不吝啬的给了温舒宜。“很疼?”帝王不曾对谁表达过怜惜之情,只闷闷的问了一句。他原以为温舒宜会趁此机会,狠狠争宠。可下一刻,温舒宜却摇了摇头,光洁细嫩的额头在帝王下巴处又蹭了蹭,像只终于在主人怀里撒娇的猫儿。“皇上,下回你能不能早些赶来,妾身不觉得疼,却是被吓坏了,那甄更衣怎么说死就死了?”温舒宜想将这件事引到五年前的案子上去。褚彦心头一软,不知起了什么怪异的心思,问道:“晋王不是去了么?你见到他是不是很高兴?”温舒宜差点身子一抖。妃嫔与外男扯上干系,那可是万劫不复。皇上多疑,她不能直接为自己辩解,以免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与帝王相处,她需得反其道而行。美人抬起头来,用自己可怜兮兮的脸蛋正对着帝王,“唔……妾身见到晋王爷的确高兴,妾身与晋王爷都有五年未见了呢,不过远不及妾身见到皇上时的欢喜。妾身将晋王视作兄长,而皇上则是妾身的夫。”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才人还敢将帝王视作夫君。不过“夫君”这个称呼确实新鲜,后宫无一人敢有这个心思。“哦?是么?”褚彦明知美人的话掺着假,但还是被这带毒的情话,迷的通体舒畅。温舒宜没有对晋王避而不谈,反而显得落落大方,毫无私情。算着年纪,晋王去荆州那年,温舒宜才九岁,亦是不可能对男子动情。思及此,帝王年轻面庞上的阴沉之色,总算有所好转。温舒宜再接再厉,她早有准备,小手从帝王脖颈处移开,又从袖中取了一封褶皱的手笺出来。上面是甄梁玉的亲笔书函,稍作查证,便可证明温舒宜所言非虚。“皇上您瞧,这是甄更衣悄悄递给我的,上面说约我单独见面,她会告知我五年前温家案子的事。妾身哪里能想到这是一个阴谋?妾身心急,便直接去见了她,谁知甄更衣竟自尽了,还伪装成是妾身杀了她的样子,她死的时候在狂笑,说什么……希望我不要令她失望。”温舒宜将事情交代了八分。她所说的一切皆能查到。只要皇上去查,定会查出她并未扯谎。真正能诓骗人的不是谎言,而是掺了两分假的真话。她甚至猜测,皇上即便不去查,恐怕也知道实情了。美人忽闪着大眼,一脸失望,“可惜了,我还以为她当真会告诉我温家案子的实情呢。”她沮丧着脸,豆大的泪珠子滑落,颗颗晶莹剔透。褚彦不喜欢女子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可偏生此刻美人落泪,勾的他心思混乱。“你放心,朕会去彻查此事,温家的事,朕也会着人命人去查。”褚彦哄道。这已经是他能够说出的最热情的甜言蜜语。温舒宜面露欢喜之色,勾住了帝王的脖颈,脸埋进了帝王胸膛,感动的嘤嘤嘤哭了起来,“皇上对妾身真是太好了,妾身愈发喜欢皇上了!”褚彦耳尖一红。本想因晋王之事惩戒这小女子一番,却是堪堪忽略了……抬起美人的下巴,帝王压抑了几日的情.欲.想要排解,他此前几乎戒了“荤”,但如今才几日没有纾解,人就闷得慌。此刻面对一张毁了一半的脸,他竟还是热血澎湃。帝王的大掌刚扯开温舒宜腰间系带,却被美人一把摁住,“皇上,妾身眼下太丑了,妾身……不想侍.寝。”说着,温舒宜哭了更凶了。褚彦有种欺凌弱小的错觉。他真真是纳罕了。若说温舒宜此前美貌娇妍,他失了分寸还情有可原。可是这心机美人的脸肿成了包子,他怎么还下得了手?甚至还热切渴望……?李忠在外面守着,就见帝王大步走出,玄色龙袍肩头湿了一大片,他似乎心情不悦,一脸烦闷,“来人!宣御医给温人才看诊,两日内务必要治好温才人的脸!”李忠,“……是,老奴这就去。”李忠又说,“皇上,晋王爷已经去了长寿宫,太后娘娘请您也过去一趟。”晋王如斯大胆,非召入京,还抱了后宫妃嫔,皇上能忍才怪呢。李忠偷瞄了帝王一眼,就见他眉目阴沉,仿佛全天下都欠了他的,沉着一张俊脸往长寿宫的方向走去。****“你怎的这般胡闹?!就因为放不下温家,特意跑回来一趟?五年都忍住了,怎么这个时候就犯浑了?!”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她的确盼着晋王回京。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归来。一位亲王,而且还是先太子,帝王只要有理由除去他,就定然不会心慈手软。褚蘅剑眉紧拧。有件事他并没有告知皇太后。其实,他这次之所以突然回京,是有人暗中给他送了消息,说是温家有难。至于是谁暗中送信,他暂时不知。而且,这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可他还是忍不住回来了。见他沉默,太后也不忍心再斥责,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又曾走失那么多年,太后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抢来给他。“罢了,哀家对外宣称,是哀家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