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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撑起身子坐起来,但腰身无力,又瘫了下去。徐嬷嬷见状,没忍住笑出声,主子得宠,她自然也跟着高兴,好在皇上虽然有时候过分了一些,但到底也还是个会疼人的主儿。温舒宜更囧了,她本就脸皮薄,今日豁出去与皇上“较量”了一场,也是她自己万万没想到。“嬷嬷!”温舒宜嗔了一句。徐嬷嬷上前扶着她起榻,尽量控制着情绪,收敛了神色,问道:“娘娘当真要去见陆氏?”温舒宜点头,“如果有陆诗雨亲口指认谁才是主谋,我的计划会事半功倍。”徐嬷嬷知道温舒宜是个有主意的人,遂没有制止,扶着她坐到了梳妆台前篦发。看着铜镜中标致的美人,徐嬷嬷又没忍住,笑道:“娘娘,皇上他……此前可并非如此。老奴记得,娘娘没有入宫之前,皇上在其他宫里逗留的时辰甚短,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温舒宜,“……”皇上以前那样速战速决的么?自她入宫以来,皇上对她从未冷落过,她也是一个寻常女子,难免会是生出女儿家的小心思。此时,一思及皇上待她的特殊,心头有股莫名的怪异涌了上来。而与此同时,温舒宜面上的浅笑忽的就僵住了。透过铜镜,她看见里面女子的眉心正缓缓的泛起一抹淡淡的粉。虽然这粉色不甚明显,但温舒宜此前在其他妃嫔眉心也瞧见过。她也能看见自己的颜色么?!温舒宜,“……”她也出现粉色了,这……可是糟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对皇上付出真心,在这后宫,谁付了真心,谁就会摔的最惨。失了心,也就失了一切。****徐嬷嬷提着灯笼走在前头,温舒宜身上戴着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斗篷,看不清人脸。掖庭这边已经打好招呼,温舒宜很顺利就见到了陆诗雨。不过,陆诗雨的现状令她略略吃惊,她原本以为陆诗雨好歹也是荣国公府的嫡女,便是打入掖庭,也不会过的太差,谁知这才两日未见,陆诗雨已是形容憔悴,都这个时辰了,还在搓洗衣裳。“是你?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吧?!”陆诗雨脸上带着的鞭痕,落在白皙的面颊上煞是可怖,想来掖庭的嬷嬷没有给她好果子吃。是皇上授意么?否则,掖庭的掌事嬷嬷也不敢如此大胆。温舒宜俏丽的站在那里,灯笼光线映着她精致娇媚的面庞,她忽的一笑,七分艳,三分邪,“见到本宫,你还不快下跪行礼?”美人倩然一笑,看似无害的精致小脸隐露锋芒。以前陆诗雨对她那样嚣张,而如今温舒宜没有任何菩萨心肠,做不到以德报怨,她也想试试居高临下的滋味。果然……浑身心舒坦。→_→难怪那样多的人为了权势地位头破血流。“你、你……我告诉你,我是荣国公府的嫡女,皇上的帝师是我嫡亲祖父,皇上不会对我这般无情!我迟早会离开这里!你不要太嚣张了!”陆诗雨站起身来,咬牙切齿,她面容憔悴狼狈,再没了往日京城高门贵女的风光无限。皇上岂会在意区区一个荣国公府呢?迄今为止,陆家在朝中已经没什么人了。不过是顶着祖上的恩荫,表面风光罢了。上次皇上之所以参加老国公夫人的寿辰,不过是在彰显他的仁德。皇上倘若器重谁,就会将真正的权柄交到谁手上。温舒宜觉得,这阵子以来,她对皇上的心性已经稍有了解,皇上他绝非是重情义之人。“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不知你是否听说过。你与你母亲害本宫数次,这回终于是栽了,不过,本宫与你们不同,没有赶尽杀绝的兴趣,你若想活下去,那就证明给本宫看,你还有可以让本宫利用的价值。”温舒宜嗓音轻柔,但骨子里的清媚,加上这样的柔声慢语,就别有一番妩媚之态,宛若狐狸精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柔里藏着针。清浅的光线下,美人如夜间悄然绽放的芙蓉花,便是她只是俏丽的站在那里,也引人凝望。陆诗雨看清了温舒宜脖颈上的红梅,她虽还从未侍.寝,但入宫之前早已让嬷嬷教导过床榻之事,倏然明白过来这朵朵红梅究竟是怎么来的。“妖精!你就是个妖精!是祸害!皇上终有一天会看清你!我才应该是被皇上格外宠爱的那个人!”陆诗雨简直要疯了。她没法想象,像皇上那样清冷出尘的男子,会搂着温舒宜吻出这样多的吻.痕。陆诗雨自诩美貌出众,皇上没有看中她一定是温舒宜捣的鬼,她上前就要厮打,徐嬷嬷见状,挡在了温舒宜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放肆!岂敢伤娘娘!”陆诗雨饥寒交迫,身上带着伤,无力爬起,只能被打,又眼睁睁的看着温舒宜笑着离开。“狐媚子!你就跟你那个母亲一样!就知道勾三搭四!”陆诗雨从顾氏嘴里,也听说过有关温舒宜母亲的事。温舒宜背对着她,抱着鎏金小汤炉的手一紧,她稍稍止步,但很快就继续往前走。行至拐角处,温舒宜停了下来,精致的面容略显肃重。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娘亲,她与爹爹夫妻合鸣、感情甚笃,也从不骄.yin.奢贵,不过只是顶着京城第一美人的头衔,才遭来那样多的嫉妒。这世道对美人的偏见太深,凭什么那些男人们经受不住美貌诱.惑,就全成了女子的错?!“娘娘,要不要老奴再去教训教训陆氏?”徐嬷嬷问道。温舒宜摇头,“不必,用不着我动手,她自己已经在马不停蹄的找死。”主仆二人站着没动,不一会,就听见陆诗雨那头有了动静,她像是见了什么人,急切道:“去、去……传口信给晋王,晋王一定会救我!他若不救,我就将那事给捅出去!”温舒宜,“……”晋王?她原以为陆诗雨会威胁贤妃出手相救,怎么?陆诗雨手上有晋王什么把柄?离开掖庭,徐嬷嬷在路上小声问,“娘娘,需要派人盯着点么?”温舒宜望了一眼苍穹银月,今夜天寒地冻,她却是不觉得冷,“不必,这天下是皇上的,后宫也是皇上的,咱们今晚这一趟,皇上必然也知道。嬷嬷,皇上不会容忍太过心机的女子在他身边的,我今晚此行就够了,再命人盯着温舒宜,只会对我不利。”徐嬷嬷后脊背一阵嗖嗖冰凉,突然觉得此时此刻,正有人监视着,“娘娘说的是,是老奴差点忽视了。”****同一时间,帝王寝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