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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爬梯给小伙计搬走后院里摘杏儿了,小伙计说半个时辰给他送过来历景岸推门便见益衡坐在房檐处,两只脚耷拉下来晃荡。爬上去做什么?下来。下不去。怎么上去的?爬梯子。梯子呢?搬走了。那你就在上面坐着等梯子吧。历景岸抬脚就往屋里去,将将快走到房檐处。上头益衡说话了。你把我弄下去。自己下来。你不帮我你也别想进屋去?哦?你走到房檐下我就跳下去,往你身上砸。好,条件?我我你再亲我我不骂你。站在院里的人抿唇一笑:好,你等着。说罢转身绕去后院了一盏茶功夫,但见历景岸搬着梯子走到房檐下,顺梯子爬上去了,没二话就把益衡按在房顶给亲了。益衡脑子有些转不过来。这究竟是为何?明明他火急火燎的想下去见那人来着。为甚那人不急他却急?明明他是说那人帮他下去被亲了不骂他。为甚他没下去还被强吻?益衡自打没下房顶就在想这个问题,一直想到吃了晚饭,又想到月上柳梢这会儿还一个人蹲在井栏一边磨牙一边儿想。越想越捉急,太捉急了大半夜不睡觉趴在井栏口很有趣?你别过来。过来了你还能怎么着?你卑鄙。你无耻。历景岸笑了:是你亲口说我亲你你不骂我,你这都骂了我一下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又没把我弄下去。那你最后还是爬了我搬来的梯子,是不是?是。你终究还是下来了,是不是?是。我倒还费了力气爬上去又爬下来,是不是?是。不管在房顶还是下来你都要被我亲,是不是?是那你不觉得我要在下面等着你给我亲有点便宜我?是。那我爬上去是不是显得你比较重要?是。历景岸笑道:那我还卑鄙么?无耻么?你别蒙我。你还是卑鄙无耻!益衡既惊讶且愤怒了!历景岸缓缓踱步过去,道:过来。益衡跟他在井栏边上绕圈:不过去。历景岸站住不走,益衡也站定,历景岸开口道:我不亲你了,过来。益衡显然是不信的。历景岸道:如果再亲你我就卑鄙无耻。益衡显然又可爱了,果真蹭过去了。历景岸站在原处笑看那人一点点往他身边来。待距离两步远,历景岸伸手把人揽进怀里,二话没说又吻住那人。益衡:历景岸对他满心愧疚,觉得他这般痴痴傻傻对自己无爱无恨,委实万幸之事,他没有灰飞烟灭,也没有跟他反目。凡界这日月时光,于此时,仿若经历亿万年后停住不动永恒的安宁和相爱。月色发凉,这一吻却在历景岸心头烫成一道疤。唇齿间,他道:益衡。唔叫我。历景岸。历景岸,你卑鄙无耻。历景岸抵着他的额头,笑道:是,我卑鄙无耻。我又没有不承认。有件事,我一直未告诉你。我不听,你滚。以后我若再让你叫我,你叫我淮玉可好?淮玉?地府二殿,历景岸,字淮玉。益衡怔住。他记起那一世。秀才淮玉。作者有话要说:☆、第六章益衡愣住:淮玉你是淮玉?你怎么是淮玉?你才不是淮玉!历景岸笑道:还想吃蕨菜扣rou么?你若不吃,我便去娶荷花镇的穆家小姐了。想。那小姐克夫。历景岸把人揽进怀里,昏昏不明的月下,笑得出奇温柔:往后我不睡地板了。我睡地板。益衡现在困扰的是,那一世,他对淮玉是有些心思的,但那心思是,他想压倒淮玉来着,绝没想过淮玉会压他。淮玉长得多好看啊,端的是温润如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能提笔写文章能洗手作羹汤,历景岸可不是,让他压历景岸他敢吗?他不敢!益衡快疯了,想都没想撒腿就跑。历景岸轻身掠过挡住去路:你跑什么跑?益衡一瞧这般阵势,登时就快哭了,你别骗我,你不是淮玉。淮玉比你好。历景岸笑道:哦?怎么个好法儿?益衡低着头没敢看历景岸:淮玉从没骂过我,也没打过我。历景岸道:你若好好的我也不骂你不打你。益衡抬头怒道:你就不是淮玉,我就是这样淮玉也没打我骂我。历景岸劈手拎住他衣裳就要扔出去,益衡大叫:你看,我就说了你不是淮玉,你自己不高兴就要扔我。你卑鄙无耻。历景岸闻言,把人放开,笑道:好了,不扔你。益衡半信半疑问道:你真是淮玉?历景岸挑眉:哪里不像?哪里都不像,除非有话就说。除非你跟我说说我临死前淮玉跟我说了什么。历景岸讥笑道:你若不死,我便依你,此生与你生同衾死同xue,可好?益衡登时心中悲喜各半,喜的是这人果真是淮玉,悲的是,他这辈子想压淮玉的梦立时像他的心肝一样碎成渣了。好在益衡关键时候总能灵光一闪,意气风发道:我还是不信你,说不定你把淮玉害死了。益衡这时颇懂得以退为进步步为营,反败为胜反受为攻历景岸不动声色看了看他淡淡道:你那些心思存了几千年了,不用说我也知道,想反攻?我再跟你说一遍门儿!都!没!有!真真是当头棒喝!益衡泪奔而去!也罢,经过一夜,益衡痛定思痛下了决心,就算反攻不成也绝不会沦为受!接下来除了偷偷的瞄几眼历景岸,从不正眼看他,历景岸倒也出奇镇定。在凡界看着棺材铺,回地府处理公务,非礼益衡,三不耽误。只是这日子过得十几日后,董慕回来了棺材铺。自此,历景岸眉开眼笑,董慕回喜笑颜开益衡咬碎一口银牙。这人绝不是他的淮玉,淮玉才不会招蜂引蝶。淮玉多乖啊!眼见月圆夜将近,益衡仍需度魂。历景岸掌中琉璃珠转动,本剔透的琥珀色,经上次所用,黯淡了许多,这是南海的定海宝物,用来定益衡体内煞鬼的魔性,才用过一个月时间,琉璃珠来不及修养恢复。历景岸垂眸,微微皱眉,试着往琉璃珠里注入一丝灵力,琉璃珠瞬间迸出一丝光华,继而便仍旧暗淡,似雪落融水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