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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了,随他怎么用。大刀虽不好施展,胜在锋利,将大鱼剁成小块,用细柴穿了,架在火上来回翻动着烧熟。那妇人还给他扔了一小包盐过来,初五谢了又谢,小心洒匀。rou香遇火就飘,初六在泥炉跟前趴着,馋得肚子更加咕咕叫。初五一边烤鱼一边还得伸腿把他从炉子跟前拨开,怕他把自己给烤了。活鱼鲜嫩,不一时就粗粗炙成一顿,初五先撕了几块,吹凉,挑刺,递给初六吃。然后拿进船舱三个人一起撕了吃,虽是因陋就简,烤得还有好几处焦黑,倒也吃了这些时日以来最香的一顿饭。吃饱了仲崇堂先昏睡过去,他难得清醒这许久,到底撑不住了。初五跟初六也都挨着他睡倒,渔船随着轻轻波浪慢慢摇动,船上只得三个人此起彼伏的轻缓呼吸。午后焦重望手下那个人又过来了,还带着好几个人,扛着木板桅杆同各式用具,一起上船来敲敲打打,把狂风暴雨中破损的船身尽数修整起来。初五被吵醒来,看着他们忙活,跟他们说话他们也不大理会,只有领头那个应两声。他还把小泥炉也重新糊好了,又叫人上岸去拿了口锅回来架上。他们忙到天黑才走,初五拉着初六跟他们道谢,他们一道向船舱里头弯腰行礼,一道走了。初五拿着新炉新锅用剩下的鱼炖了一锅鱼汤,到这会才想起来沈为富比划那几下的意思,意思是周围这些人会照看这艘船,应该是饿不着了。仲崇堂一直没醒,初五跟初六喝了鱼汤,守在他旁边。牟渐春的小船好晚过来,从渭南到定波湖更远了,难为他一趟趟跋涉来去。初五听见小船响动的时候正在犯困,刚想去船舷跟前接牟渐春上来,脚步声忽然就到了船舱外头,剩下最后一步没走,笔直地站在那里,不进来,不低头,只是传来堵着嘴的重重咳声。“谁!”初五喊着,一下挪到仲崇堂身前,举刀对着船舱外头。第七十四章船舱外头的人并不应声,又咳一回,略略抬手把药煲扔进来。初五唬了一跳,忙丢下刀去接药煲,唯恐摔了洒了。那药煲稳稳地扔到他跟前,入手似乎有一股浑圆劲力,轻轻柔柔仿佛一团云彩扑到了怀里。初五张臂抱住,才觉出药煲沉重,还有一些余温。忙开盖看了看,闻了闻,还是那么腥臭的味道。初五疑心地抬头再看看站在舱口的人,肩膀以上都看不见,身形服饰声息都认不出。再度问道:“你是什么人?你代牟神医送药来的吗?”“叫醒他。”来人轻轻交代一句,语气并不如何威严还有些温文意思,听来却是不容置疑。“叫不醒,他吃药之后一直都这么睡,只能等他自己醒过来。”初五想了想,问道:“你是仲家的人吗?那个孙四壁在岸上看着,他不管你,你是苏管家吗?”来人仍是不理他,似乎也默认了。随即一手轻抬,一团小小的黑影从他指间弹出,擦过初五肩头,笔直射向躺着昏昏大睡的仲崇堂。初五更是吓得不轻,放下药煲抬手没能拦住那个暗器样子的东西,匆忙回头,圆圆一小颗正敲在仲崇堂头上,随即骨碌碌滚落下来。初五捡起来看了看,倒也认识,是侯府的金丹。一时不知该不该骂他欺负睡不醒的人,掉头正要问,来人双手连弹,又是几颗金丹簌簌地飞进来,他根本就看不着,却像是手上长着眼睛一样一颗颗全都蹭着挡在跟前的初五过去,敲在仲崇堂头颈间几处xue道。初五胡乱挥手,两手空空一颗都没挡住。“你干什么!”初五到底气了。“他这是亏本买卖。”身后响起仲崇堂的声音,刚被敲醒,悠悠地问道:“侯府各人只得一粒的金丹都到了我这里,侯爷要是舍不得再给,你们可怎么办?”“崇堂先生!”初五掉头回去看见他揉着脑袋坐起来,忙搭手搀扶,再倒了药拿给他喝。“他们乐意,我那一颗就没给你。”来人在舱外徐徐说道。“你怎么样?”仲崇堂喝着药,沉声问道。“不怎么样,老牟为了给你看诊也不管我了,只当我死了。我不让他出府找你,不过是不想麻烦,也不想让他麻烦,他一心觉得我要害死你。我跟你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想杀你的人排出几里地也轮不到我。”言语中听来,来人果然便是苏自殊。“那你把牟神医怎么样了?”初五问道。“你带的这孩子怎么那么多话?”苏自殊仍是不理他,只问仲崇堂。“放心,”仲崇堂拍拍初五,向舱外问道:“你替老牟送这一趟药,少说也得让他狠狠骂上一顿,这么委屈,有什么话非得自己跟我说?”“没什么。”苏自殊道。仲崇堂笑了一声,自顾捏着鼻子喝药,一边抱怨好苦好臭。初五也捏着鼻子,挥手帮他扇扇药味。初六也让药味给熏醒了,翻身起来坐在一旁,扁着嘴哼咛。初五再伸手帮他也捏着鼻子。“明天我叫人送点糖来。”舱外苏自殊忽然说道。“咿呀!”初六给吓得叫了一声,初五抱着他哄哄,跟他说:“乖哦,外面不是坏人不用怕。”不是坏人的苏自殊听来似乎轻笑了一声,叹声道:“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仲大侠,你确是大侠了。”“老苏谬赞了。”仲崇堂道。“别谦让了,这是不是好话都难说。你落到这一步,不也是因为‘仲大侠’这三个字?”苏自殊停了停,又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仲家容不下你,侯府也收不了你。”“侯府在三尸门派得有人,是吧?”仲崇堂低声问道。“你果然知道,”苏自殊说到这里,抬手堵着嘴接连咳了几声,再开口仍是声息平定,温文有礼:“你虽然是仲家后人,常年独自浪迹江湖,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哪里懂得我们这些人处处制肘处处权衡?我有时也羡慕仲家,血脉亲缘到底跟侯府这些七拼八凑的不同,钟念念躲进三尸门几十年始终记着自己是仲伯安,我先后送了数人进去三尸门,有的死了,剩下的都叛了。杀进殷鉴山庄时候,我们趁便除了两个,还剩下一个。原本是罗佛佛的手下,现在跟着锦妍妍,也是因为锦妍妍叛了侯府。”“她确有些蛊惑人心的本事。”仲崇堂道。“她拿着太多把柄了,她上船看你的前一晚到过侯府,想跟我谈一笔生意。”苏自殊苦笑一声,道:“说来有些话长,三尸门开门立派,是因为武慕卿、胡齐、王贤重三人弄丢了侯府亲眷的镖,让殷大善人殷明则收留下来。殷明则是三尸门第一任门主,要你说,他知不知道镖银的下落?”“他不是大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