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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三鲜兄弟向他分派道:“除开门前咱们所在这一方,叫王鲜艳他们三个各守一方,把书房全数看住了,无论屋内屋外但有异动也不需动手,立时大声呼喝。”“你又调遣我的人,我还没说……”韦性玉不甚情愿。“去!”叶尉缭喝道。韦性玉只得分派了三鲜兄弟,自己也绕着书房巡视了一圈,以示气派。这才回来三人跟前,站开三尺远,怕身上衣裳又被扯了。三人站在小院门口离开书房一些的地方,隔着水池上方一道潺潺流泉,只要不是高声喧哗屋中人定然听不见声息。韦性玉也听得吃力,只得再上前一步,再一步,被封平平偏头看了一眼,吓得又跳开一步。三人也没空理会他,叶尉缭正问道:“鲁师傅不是鲁莽之人,这么匆忙赶回来,追兵尽数追丢了?”“嗯。”鲁丰霞点点头,明知面前二人并不跟他计较襄助三尸门门主一事,到底也自知糊涂,说来不免有些磕绊,闷声道:“我们分开之后就改道往洛阳去,逃到第四天,紧追不放的三尸门人再也没跟上,锦长……锦妍妍给我们面上贴的易容东西也都脱落了,以为是追兵瞧出破绽,知道追错了人。我换过装束,独个倒回去寻了一阵,他们倒也没有往回追,都停在中途宣宁城里,最后我在宣宁观潮楼看见了石由由。”“啊,没让他发现吧?”韦性玉问道。“他的心思似乎不在追踪我们,追踪洪门主他们……”鲁丰霞面色更不好看,仍是硬着头皮说道:“观潮楼聚着的不止有石由由所率的三尸门人,还有许多武林正道的人物,有齐云擂过来的,有原本就在附近地方的,其中有几人我认识,跟石由由坐得最近的两个我先前也见过,在渭南,行道十分气派,高头大马险些冲撞了行人,听人说起是仲家的仲鲲仲鹏。我见不惯他们行事,再加上仲家人闭门不涉江湖事,所以也未曾结识。”“仲家这些混账东西,就知道他们不干好事!果然勾结起来了!”韦性玉道。叶尉缭不意听到仲鲲仲鹏两个名字,抬头跟封平平换过一眼,沉吟不语。封平平站得离他更近些,肩头贴着他肩头。“倒不是,”鲁丰霞道:“观潮楼众人散了,我跟着一位相熟的朋友,扮作偶然遇见问了问楼中情形。众人全然不知石由由就是三尸门人,这一场英雄小宴是由宣宁的孟世遗孟老爷子做东,却是仲鲲仲鹏主事,向众人说起三尸门内乱,门主同锦长老从齐云擂一路逃遁到附近地方,还拿出两人的画像,请众位武林同道共襄义举,诛灭余孽。”“看来不止扬州一城,附近各处都是如此这般,合众人之力,连追都不必追,捉到洪门主二人不过是或早或晚,若非躲在侯府门下当真再无容身之地,只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叶尉缭道。“不对呀,”韦性玉皱着脸,凝神思索道:“既然是石由由亲自追来,他知道鲁师傅跟我的关系,也知道鲁师傅帮着救走洪门主二人,怎么不连鲁师傅一起跟众人交代了?再推及到我,扬州城里知道这处地方的人不多,也不是没有……莫不是就要一起杀进来了?那咱们快跑吧!”“没有,我反反复复向那位友人问过了,仲鲲仲鹏只说了三尸门或许仍有零星余党,叫众人小心行事,并没有提及到我,更没有提及侯府。”鲁丰霞道:“我们这一路回来,也没有什么阻滞,更无人追踪。”“这是怎么回事?石由由既然行此险招,还跟咱们这么客气?”韦性玉挠挠头,偏头问叶尉缭。“不是跟你们客气,”叶尉缭面色微沉,来来回回想了一遭,道:“只怕是跟仲鲲仲鹏客气,要是他二人不知道石由由的身份,只知道他是仲维,流落在外十余年,就取信于二人也不容易,一个不慎还暴露他自己身份,自然不能多说。要是他二人已经知道仲维就是石由由,三尸门人,那是他们约定了不说。供出洪门主夫妇是帮着仲鲲仲鹏建功,一扫齐云擂的晦气。不说侯府,毕竟仲家跟侯府常年不睦,齐云擂更是针锋相对,即便仲鲲仲鹏拿出来说了众人也不信……我猜他们不知道。他二人城府不深,喜怒形于色,远远不及石由由。”“石由由对仲鲲仲鹏这么周到,难道还想认祖归宗?”韦性玉问道。“未必,”叶尉缭皱着眉,道:“总觉得有些不对,我得想想,再想想……”“别想了。”封平平道。“初六你别捣乱!”韦性玉喝他一句,被他瞪了一眼,立时跳开数步,喊道:“我去书房里头守着他们,你们慢慢聊!慢慢想!”韦性玉一溜烟钻进了书房,封平平掉头看着叶尉缭,想捉住他脑袋揉一揉,好在他转瞬就不再费神思索,抬头问鲁丰霞:“他们往哪里去了?石由由,仲鲲仲鹏,他们从观潮楼出来,往哪个方向去了?”“城南出去,我追了半日路程,看看他们车马不停就掉头去找……越姑娘他们。”鲁丰霞顿了顿,问道:“我疑心他们去请更多帮手,所以回来跟三少爷商量用不用尽早挪个地方,叶少爷以为呢?”“往南去了……帮手可都在齐云擂,齐云擂散了,人还在北边没下来。”叶尉缭又若有所思地走神,封平平和鲁丰霞都看着他,一时只听见流水声声,微风徐徐。咳声呢?封平平忽一怔,一直从书房中断续传来的咳声没有了。正回头看去,忽听见一声哀鸣从书房传来,如泣如诉,却是锦妍妍的声音。随即翻倒了什么东西,扑通落地。最后是韦性玉长叹一声。封平平抢在最前头,叶尉缭同鲁丰霞紧跟着冲进书房,闪身挤到里间。三鲜兄弟听闻动静也都破窗跳进来了。书房中书桌翻倒在地,一桌的笔墨纸砚尽数散落,还有一团团裹着血迹的帕子。桌后赵延之横倒在锦妍妍怀中,锦妍妍低着头,紧抱着半张脸全是血迹的脑袋,肩头颤动,一下下无声地啜泣。韦性玉立在一旁不住摇头叹息,躬身安慰道:“锦长老,节哀顺变。”叶尉缭同封平平站住,也不想安慰她什么,也不想打搅她,一时僵立着。鲁丰霞看过地下二人,抬头看到一旁侍立的越怜怜,她也垂着头,举袖遮面掩住了泪眼。鲁丰霞怔怔望着她,只望到一线侧脸同一只耳朵,仍是望着。“嗯?”鲁丰霞忽然莫名地发出一个声息。“怎么?”叶尉缭低声问道。“耳朵,”鲁丰霞盯着越怜怜,道:“不是她的耳朵。”他话音一落,书房中原有的五个人全动了,躺在地下的“赵延之”忽然暴起,一掌攥住了韦性玉喉咙,粗声喝道:“谁都不许动,不然捏死他!”站在一旁的“越怜怜”手中抖开一条软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