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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复下来,她还用手捂着,其实才三个月不到的身孕,自然是什么都摸不到的,但她总觉得母子连心,孩子在疼她也能感受到痛,好比现在,好容易听见卫瑜鹰服软一回,那孩子在心里告诉她,原谅他吧,原谅她的夫君吧。说来年少时的心喜总是来得莫名又强烈,罗堂燕作为昭太妃的侄女从小和二皇子常常能见得到的,少年策马墙头过,一颗芳心寄予君,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卫瑜鹰,喜欢他很久很久了……“所以王爷是心甘情愿去青州了吗?”卫瑜鹰看她脸色不好,几缕长发还粘在鬓边,伸手帮她拂开:“父皇要本王去,本王就去,急流勇退也不失为一个计策,本王倒是想看一看四皇弟的本事到底如何,这想争的......何止本王一个呢。”他退下来了,自然淑妃就顶上去了,淑妃那点子小心思他心里一清二楚,其背后的马氏是朝廷新贵,父兄都是极得脸的,何况卫瑜鹤也十分得皇帝疼爱,只是因为年纪尚小不惹人瞩目罢了。罗堂燕点点头:“是这个道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张绝顶的好牌,只是这孩子实在太过惹人注目,臣妾才想了法子让它‘没了’,王爷要知道臣妾这番心意才好。”罗氏刚知道自己孩子差点因为卫瑜鹰没了的时候也是恨他的,只是孩子还好最后是保住了,也将叶颉之这个女人远远打发了去。她自诩了解卫瑜鹰,他不是那种东西被别人沾手了还想着拿回来的人,所以叶颉之这辈子都别想进荣王府!“这孩子怎么是一张牌呢,他是我们的孩子。”罗堂燕诧异得看着他,只见他低垂着眉眼,将手缓缓放在她的手上面,而她的手正覆在小腹上。卫瑜鹰、不、应该说南朝皇室的人长得当真都是极好的,低垂的眼睫挡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一张脸生得丰神俊朗,说顾盼神飞都不为过。余光又瞥见罗堂燕眼里熟悉的痴迷神色,卫瑜鹰心下微定,才微微按了其它心思。*罗恒府上被抄了家,家奴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早已经是个破败的样子,朱红大门上贴着鹤州漕运的封条,被冷风吹得呼呼的。十一月已经过半,夜沉如水,寒风刺骨,有双厚底锦靴轻轻踏在罗家庭院的落叶上,远远有一声接一声弱弱的婴孩啼哭的声音,夜里听来毛骨悚然。那人也不甚在意,循着声音一点一点找去,直到把后院井里的轱辘摇上来,那桶里正坐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含着指头看着把他摇上来的男子,这人忽然就笑了,将他抱出来,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里呀?”罗吉当然是听不懂的,他肚里空空,这人又不是个熟悉的,咬住了男子肩上的袍子呜呜直哭,那男子修长的手抚着罗吉的后背,自顾自地说:“嗯......好孩子,不怕,以后你就叫......路遇。”这罗府大半夜的未免看着太阴森,他踏着夜色,抱着这婴孩一步一步走远了,路遇被他抱着一摇一晃的,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迷迷糊糊间看见这人腰上挂着个白玉刻的坠子,很精巧,仿佛是一个......梨子的形状。第四十一章一夜之间,皇帝好像老了许多。处置荣王的旨意上下一颁布,朝野上下的老油子们各个心里都有所计较,明里暗里多得是人动起来。承嗣位置将定,中宫诸人最近都跟着水涨船高,卫瑜鸣这几日光是接待前来“看望”的大人就累得够呛。站在玉阶上送走最后一位大人,他回身冲着司空朔微微一拱手:“凛望兄当真是本宫的左膀右臂啊!本宫有兄长在侧,是本宫的福气啊!”若不是司空朔一计祸引江东,哪里能一举将卫瑜鹰贬到青州去?一想到卫瑜鹰与他争斗不休的这些年,终于有了结果,怎能让他不感到万分愉悦?司空朔哪里敢受,微微侧身避开卫瑜鸣这一礼,道:“草民只是略施小计耳,是张大人上行令下,做得滴水不漏。”卫瑜鸣更开怀了:“有凛望兄和仕达在本宫身旁,本宫何愁大事不成!”司空朔受了这话,却不多说旁的。“我那好皇兄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卫瑜鸣得意道:“一介莽夫,以何与本宫争?”今年冬天冷得早,据说上京城外的河道已经有些结冰了,圣驾马上就要回銮,一路至少旬月有余,待到了上京城估摸着已进腊月了,听闻皇帝立储的旨意已经写好,就等年后宣旨,他卫瑜鸣便正式入主东宫!现在他只觉得世界都是晴朗美好的!只是还有一事,却还压在他心头。“凛望兄,唉,实话和兄长说吧,我那jiejie......实在心系于兄长啊!”卫瑜鸣笑道。手下的人来报,卫珉鸾使了几次性子要出去,都被他的人挡了回来,估摸着现在她也早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出了上京城就一直病着,来报的人只说身子更加不好了。司空朔神情微微一僵,说:“大殿下天之娇娇,草民不敢妄想。”卫瑜鸣笑道:“凛望兄前途无量,本宫自然是想jiejie和兄长有情人终成眷属,结这秦晋之好的。”司空朔撩袍往地上一跪,朗声道:“堂堂男儿,仕途上尚无建树,不敢娶妻成家,万请四殿下去回了大殿下,草民......怕是要辜负大殿下一番心意了。”“古人言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又如何?凛望兄若是愿意,自然有本宫去和母后说上一说......”卫瑜鸣手里把玩着一方白玉,亲切地说道。司空朔哪里敢应承这话,虽然卫瑜鸣劝了这许多,但若是他当真不知好歹应了这门亲,才真是要和麟趾宫中背心。四皇子和皇后哪里是真想把卫珉鸾嫁给他的——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个鹤州解元的功名,换不来哪个值钱的官儿,好好一个嫡出的公主只换回一个芝麻大小的外放官儿怎么算都不值得。“草民,不敢。”卫瑜鸣这才满意地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长谦虚了,唉,只可惜本宫那jiejie和兄长,是有缘无分啊!”*圣驾马上要启程回銮,鹤州城上下都忙了起来,卫瑜鸣也顾不上点手下的人,北堂曜已好些日子没去他那里转悠,成天驻扎在倚栏院,弄得外头盛传崇云王贪恋鹤州府的好颜色,日日在青楼流连。殊不知他这些年洁身自好得都要内伤了!倚栏院中,南宫孝宽盘腿坐在八仙桌上擦刀,北堂曜若有所思地坐在另一头。“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止这么简单。”他拧着眉头沉吟道,一根修长指头敲击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