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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吗?”北堂曜给她掖了掖被子,她被子里还放着好几个汤婆子,已经有些凉了,捂得她有些不舒服,便扭着身子要逃,今天那一下摔得不轻,动弹之间皮rou都是一阵一阵的发疼:“嘶......”“怎么了?”“冷。”冷?盖了两层厚实的锦被还冷?他从被角摸进去一只手,触手都是温暖柔软的被褥。“您做什么!”她扭着身子躲他的手,结果腰撞到旁边的汤婆子,这一下挺狠,疼得她眼泪汪汪的:“放手!把手拿出去!”北堂曜笑道:“六殿下,你可知今天谁把你从水里捞起来的?”失去意识最后一刻,似乎是......她瞬间脸色惨白,颤颤巍巍问:“北、北堂晖?”......北堂曜俯身逼近她:“谁?”他的脸色颇有你说北堂晖我就掐死你的意思,卫珉鹇无辜地眨了眨眼:“......是......鹔小王爷?”也不对啊,卫瑜鹔从不穿玄色衣裳,等等......该不会......“您不是不会凫水吗?”北堂曜坐直身子,伸手在她脸上掐了掐:“忘恩负义的丫头!早知道应该让你淹死算了。”他生得弱不禁风的,素日也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谁能想是他大冬天跳水里把她捞起来的?这一下就把她脸都掐红了,雪白的皮rou,枫叶片片般的掐痕,他看得有趣,伸手又给揉了揉。她还虚弱,属于刀板上的鱼rou任人宰割,歪头去躲躲不过,干脆不反抗了,掐就掐吧。“王爷帮个忙,冷。”被角被推出个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是个已经冷了的汤婆子,原来刚才说冷是因为这个。认命得给灌好guntang的热水才给她塞回去,这一下可能碰到了她的腿,惹得她痛骂了他三声老不修。“您还没回答我的话。”半张脸埋在锦被里,只剩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其实当真是灯下看美人,北堂曜严格来说生得不如北堂晖好看,或许是她寝殿里的烛火格外关照这一位,看去总觉得这一张玉白的侧脸清隽非常。“叶颉之?”北堂曜冷笑,“不查还自罢了,一查也挺有意思。”这关子卖得……卫珉鹇不接话,就等着他自己说。北堂曜斜眼一看,这听客一点都没有接话的意思,用力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不晓得给本王递个梯子的吗?”“嗯嗯,什么意思?”敷衍得递了个话头,北堂曜失笑,继续说:“她根本没怀上,肚子里那个是假的。”啊?假孕?“所以她......三个月后就要慢慢显怀了,她这是故意要寻个机缘......嫁祸是小,把这‘孩子’顺理成章拿掉才是真的?”指间绕着她柔软的发丝,北堂曜点头:“所以你为什么自己送上门去?”说到这事她情绪就落下来了:“我当真没想过大jiejie会想害我。”这话说得,当真是蠢笨的,他恨铁不成钢得掐她:“端妃到底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嗯?你将人当姐妹,怎地不问问别人是不是把你当姐妹?嗯?”“放手!”她委屈得捂脸,其实人用的手劲也不是很大,就是堂堂奉康公主被掐脸实在有些丢人。“本宫与她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不为利益她害我做什么?”“这世上不是只有利益相冲的时候才会招来祸害。”白日卫珉鸾对她说过的话忽然一闪而过,她微微歪头:“大jiejie说……若是今日没有定远王,她或许能放我一次......”定远王?北堂曜瞬间就相通了关节,暗骂了北堂晖一通,咬牙切齿问道:“他做什么了?”她便把前前后后的事予人说了,北堂曜绷着脸,忽然伸手从被角摸进去,抓着她的右手拖出来,掰着指头狠狠得揉,其实也不疼,她微微瞪大了眼睛。这好好一个王爷怎么说傻就傻了?她生得小,这一只手儿也生得娇软,雪白的,指尖没有留宫中贵人爱留的长甲,修得圆润,指甲泛着贝壳一样的光泽,很漂亮。将这一只小手放在掌心,另一个手覆盖上去,将它包在他手心,北堂曜说:“嫉妒,懂吗,你大jiejie嫉妒你。”啊?“大jiejie不是心系司空朔吗?什么时候对北堂晖也有意思的?”“丫头,世上不是只有喜爱才会妒忌,若是你有了旁人没有的东西,也会引来嫉妒。”“就像......”“就像你书房那盏灯。”果然是个连情爱都还不晓得的小丫头,北堂曜捏着她的手,心里细细思量,灯花噼噼啪啪地轻声炸响在这个寒冬腊月的夜里,两人许久无话。她身子还虚,小脑袋困得一顿一顿的,本来一只冰冷的右手被他捂得微微发烫,她翻了个身把左手递给他:“冷。”冰冷的指尖把北堂曜从沉思里猛地拉了回来,看那一双小鹿似的眼早合上了,浓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了一道淡淡的阴影,不禁有些无奈地将她的左手也收进掌心。夜沉如水,凤阳殿里静谧无声,只有寝殿的拔步床边,那位从北边远道而来的王爷捉着小公主的手给她暖手。“其实,”她闭着眼,轻声说:“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眼睫微动,微微得睁开一条缝儿:“王爷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我也是。”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一扇一扇的,“定远王爷只是给了我蛇缠藤,用来换掉原本准备吃的海棠醉。”北堂曜心下一动:“海棠醉?”海棠醉是一种常见的□□,症状和蛇缠藤差不多,只不过蛇缠藤的功效比它更猛烈一些,几乎可以与真正的鸠毒以假乱真,海棠醉的效果就没它这么逼真了。“嗯。”她点点头。“谁给你的?”“魏充仪。”“主意也是她给你出的?”答案是当然的,北堂曜思索了一会:“没吃的海棠醉在哪,我看看。”那海棠醉藏得很隐蔽,在她手上戴的扳指里,硕大的一颗祖母绿翠石可以左右拨开,里头是一些细细的海棠红色粉末,那就是魏充仪给她的海棠醉。他用帕子仔细包好揣进了怀里,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在后宫里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王爷吗?”她抬起眼皮看他,她有一双黑曜石般乌黑的眼睛,像他许久前第一次见她时一样,清澈地一如当初。北堂曜笑着点头:“嗯,包括本王。”她放平了身子,眼睛盯着帐子上绣得精心的五蝠献寿图案,长出了一口气:“好,本宫知道了。”他掌心里的手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