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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乌时清提供的消息并无差异,抱青又小声说:“其实兰妃娘娘的事在宫里,大家都知道是冤枉的......可有什么法子,陛下亲自发落了,还不许人探望,明摆着就是要她自生自灭了去;本以为娘娘就这么要香消玉殒冷宫了,没成想还生下了九王爷,带到王爷三岁多,兰妃娘娘便因为不堪□□跳了湖,九王爷才从冷宫中出来,当时在肃谦贵妃宫里住了一段时间,哦,肃谦贵妃就是六王爷的母妃。”原来北堂曜和北堂晖兄弟还有这样的往事。卫珉鹇又点点头,示意她继续。“旁的也没甚么说的了,只是九王爷以前在宫中日子确实比较......奴婢不能多说了,这已经很逾矩了。”她也不为难她,“嗯,过一会儿本宫要去母妃宫中用膳,你下去和她们准备一二吧。”体元殿的规制很大,几乎有凤阳殿的两倍,因着六殿下递了话儿说要过来用午膳,这一日的大厨房格外的忙碌,拣书嬷嬷拢着袖子站在厨房门口盯着里头大小宫人忙碌:“手脚都利索一些,咱们殿下爱吃奶汤子,唉唉,欢烟,赶紧把炉子点上,那边的丫头,去把上好的银丝炭取来,殿里该生上炭盆了。”端妃靠在榻上阖着眼休憩,她好像一直这样,对什么都不是很上心,卫珉鹇迈进她这殿里都不由自主放缓了呼吸:“儿臣给母妃请安。”“殿下免礼。”“儿臣今日来,是有些事想问问母妃。”端妃冲拣琴嬷嬷使了个眼色,这体面的嬷嬷便带着殿里几个侍女下去了,走时将房门也掩上了,冬日天儿黑得早,殿里已经点上了烛火。“殿下有话就说罢。”她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想问一问端妃又不敢,踌躇了一会儿都没能张开嘴,端妃看了她一眼,扯了别的话头:“抱青到殿下宫中也有几日了,使着可顺心?”“母妃和定远王爷......”抱青的到来是得了端妃的首肯,北堂晖和端妃通过气这事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北堂晖怎么会和端妃扯上关系?“本宫上次和殿下说的话儿,殿下考虑得如何?”端妃问道,尖细的护甲轻轻地在迎枕上头一刮一刮的。......‘殿下要为大局着想。’......卫珉鹇低眉:“儿臣不想嫁给定远王爷。”端妃盯着她玉白的小脸,叹了一口气:“殿下,这世上很多事都不能如人的心愿,好似崇云王和马小姐成亲......也不是殿下来找本宫就能解决的。”她猛地抬头:“母妃、我......”“殿下,崇云王不是良人,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不行的。”“不是!母妃误会了,儿臣只是想来问问忠武将军为何要......提这事?”卫瑜鹔不是这种好作红娘的人,分明这事提得就很莫名其妙。端妃看她:“忠武将军为何要提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想让殿下知道的是,以后切莫和崇云王再有所瓜葛,他这个人,与殿下不合适。”其实她的小心思哪里逃得过端妃的眼睛呢,一个在后宫屹立不倒近二十年的后妃,所能布下的眼睛数量是很惊人的。“为什么?母妃不是那种会因为身份嫌弃他人的人。”卫珉鹇问道,实际上端妃在揣度她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是在揣度端妃的心思,做母女做成这个份上,也不知都是个什么滋味。“唉,你这孩子。”端妃叹了一口气:“抱青和你说过他的母妃是兰氏?”兰不是封号,原来是姓氏吗?这个姓氏可不多见。端妃继续说:“你可知兰妃因何获罪?”她怎么可能知道,傻傻地摇了摇头。“兰氏是西戎的贵女,因为和亲送到北廷,她生得漂亮,景怀帝很喜欢,可她却通藩卖国,导致北廷与西戎一战,西关连丢三城,景怀帝一气之下才将她的随侍全部五马分尸,她亦被打入冷宫再不相见,殿下,你可知北廷的人为何不待见崇云王了罢?”......‘六殿下,本王无处归去啊。’......‘奉康公主小时候的冬天是怎么度过的?’......‘冬天受的伤,会比其他时候痛上一倍。’......“若是殿下不喜欢定远王,再择别人也好,只是莫要在起这不该有的小心思了,殿下自小深养宫中,少见外男,待到了日子好生择一择,不是只有他一个好颜色的。”端妃淡淡道,她这女儿还不到及笄,就算起了些小女儿的旖旎心思又怎么样,不过是镜花水月一般的心思,过些日子就好了。卫珉鹇低着头,掩盖住了脸上的神色。见她这个样子,端妃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殿下莫要使小女儿心思,如今朝中形势不明,他不一定能护得住你。”端妃少亲近她,这一下让她有些意外,良久才点了点头。虽说答应了钟氏,可她在体元殿这一顿饭,当真吃得食不知味,味如嚼蜡。*北堂晖正月十二那一日就要走了,甚至赶不上六公主的及笄礼。北廷的使者团还在做客,只有他一人回西关,今年西戎下了很大的雪,本就贫瘠的地方怕是更要青黄不接,历来西关城与西戎交界的地方,多流民烧杀抢掠,他这颗‘定风珠’要回去定风了。北堂晖又一次来了请月院,笑道:“皇帝赐婚的圣旨约莫等六公主及笄之后就会下来了,九皇弟可想好应对之策了?”北堂曜一口闷了杯里的苦茶,并不应他。北堂晖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在桌上:“为兄送你的第二件东西。”那是一个玉哨,做得很精致,垂着杏黄的垂涤,北堂曜一抬眼:“你疯了?”北堂晖笑道:“怎么?太激动了?”他这样倒像是在交托什么后事似的,北堂曜看着桌上的玉哨:“浣剑十八骑跟了你快十五年,把他们给我算什么?”“你会用得上的,至于我给你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你得答应我......”北堂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九皇弟,为兄等了太多年了,千万莫再让为兄再等一个八年了,我哪里等得及呢?”北堂曜转头,将玉哨推回去:“拿回去,我这里不需要。”“晚了,我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北堂晖站起身走到北堂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九皇弟,咱们都等了太多年了,不是吗?老实和你说,北堂昭那儿也动起来了,你还犹犹豫豫的话,不过是像八年前一样,被剪干净羽翼再流放一次罢了,逍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