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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绣着兽头纹的赤褐色官袍。所有人都惊住了,若说梁海舒辱骂崇云王妃,她们完全可以当做没有这事,令卫珉鹇一行人生生吃下这记闷亏,就像梁海舒说的,这里可是北廷!可是这没脑子的太傅小姐却一下泼了人家一身的果子!这可真是证据确凿了!肖平战拍落肩头的葡萄,又抹了一把脸,手中刻着兽头纹的长剑猛地出鞘,剑身压在梁海舒肩上,剑尖抵着她的脖子:“跪下!”“啊!”梁海舒尖叫一声,死死瞪着肖平战:“你敢!我父是当朝太傅!我姑母是景怀太后!你敢?我借你两个胆子,看你敢不敢杀我!”肖平战眼睛一眯,杀气毕现,剑尖又深入一分,已经将她的皮肤划破,泊泊流出血液。“唰唰!”两声,周遭顿时尖叫不已,梁海舒只觉得头上一凉,吓得两股战战,睁开眼一看,还好,还好自己头颅尚在!刚想再叫出声,却觉得头顶有些凉意,伸手一摸,好端端的头发被肖平战的剑气削去一块,甚至可以摸到光滑的头皮。“再有下一次,掉落的便是你的人头。”说着收剑入鞘,站到了卫珉鹇身后。梁海舒愣住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地尖叫:“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抱青一脚踢在她膝上,令她双膝狠狠跪在地上,那块被削得干净的头皮呈现在了所有人面前。“呀!梁小姐的头发......”“噗嗤!倒是成了个烂头鹅呢!”“梁小姐快快戴上珠花挡一挡吧,光秃秃的不好看呢!”梁海舒平时就嚣张跋扈,众人看见她光溜溜的一块秃,好似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导致的似的,引来了好多嬉笑声音,她顿时大感丢脸,站起身,也不顾膝盖剧痛,一瘸一拐哭着跑出去了。北堂月狠狠剜了抱青和肖平战一眼,对卫珉鹇说:“皇嫂,海舒小姐要是回去禀报的太傅,恐怕影响不好。”卫珉鹇冷冷看着北堂月:“晗月公主,本宫受邀前来赴宴,你却是这样待客的么?”第一百一十二章“圣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本宫与公主虽说不算友人,因着王爷也沾亲带故,公主便是这样对待远客的么?”卫珉鹇语气森然,末了还冷了一声:“北廷的规矩,令本宫大开眼界!”北堂月被她训了一通,若不是方才看到了肖平战和抱青之能,只怕也要跳起来了,强压了怒气,给卫珉鹇行礼说:“梁小姐不懂事,还望皇嫂,莫怪月儿!”梁海舒虽说讲话颠三倒四还十足跋扈,有句话说得对,这里毕竟是北廷,而且北堂月是主人家,她就算发难也得给北堂曜留两分面子,便说:“梁太傅家教感人,还好月儿meimei不同她,念在她年纪还小,本宫自然不怪罪,也有些疲累了,本宫自行休息即可,月儿可去忙你的。”北堂月低眉:“皇嫂随意。”卫珉鹇带着人去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北堂月眼中怒火都要喷出来了,冲红梅使了个眼色,红梅便得令去了。那头青竹却回来了:“公主,荣小姐来了。”“哦?来得正好!”北堂月说:“哼,让她先准备准备,今儿可别让有些人太好过了!”青竹得了她眼神示意,便去了。**如今是八月秋来时分,树木枝叶枯黄,只有秋菊开得争奇斗艳,卫珉鹇带着几人走到花园里,肖平战毕竟是个男人,便站得远远的护着她们。採绿还在说:“抱青jiejie刚才好威武啊!”掐红则给她打着扇子,已快午时了,日头渐渐开始毒辣起来:“这梁小姐也太泼蛮了,生来没人教养么?”卫珉鹇的指头抚了抚一株红菊的花瓣:“不过是个小喽啰,以后不必再提。”“是。”那边,远远看见北堂月领着一个女子走到了过来,大老远便笑道:“皇嫂快来看看这是谁?”北堂月半个时辰前刚被落了面子,这时候却已经挂上一副和煦的微笑,几人心中都有些疑惑,抱青更是直接横在她身前几步。那女子一副生的漂亮,身段如弱柳扶风,比当年的叶颉之更甚,卫珉鹇不知道北堂月又做什么,便问:“这位是?”“给皇嫂说说你自己。”那荣小姐却扑通往卫珉鹇面前一跪:“奴家荣氏梦蝶,叩见王妃娘娘。”“荣小姐请起。”採绿嘀咕:“殿下又不是她的主子,行这么大礼做什么?”北堂月见她只说自己姓名,却不说别的,急切道:“皇嫂不知,梦蝶小姐乃是皇兄的青梅竹马,从前在崇云府可是有过一段缘分的!”“......”卫珉鹇挑眉。北堂月见她半分不慌张,暗暗咬牙,用脚踢了踢荣梦蝶:“梦蝶小姐自己说说罢!”“奴家从前......”说起这个却羞得脸上通红,“娘娘,家父是崇云太守荣安,与王爷......相识于微。”崇云太守?崇云府曾是北堂曜的封地,卫珉鹇自然知道,可却从未听过荣安,更从未听过荣梦蝶的名号:“荣小姐说笑了,本宫从未在王爷那里听过梦蝶小姐的名字。”荣梦蝶顿时脸上涨得通红,低下头怯懦地说:“王妃娘娘如今贵为王爷的正妻,莫非还容不下奴家不成?”卫珉鹇笑出了声:“荣小姐这话本宫听不懂,什么叫本宫如今贵为王爷的正妻,容不下你?你是什么身份,本宫为何要容你?”周围又有了一些细细碎碎的议论,卫珉鹇扫了一眼她们,因为有梁海舒的前车之鉴,她们倒是不敢将话说得大声,但不妨碍那些窸窸窣窣的声响,闹得人心烦。“再者说,即使荣小姐自请入王府为妾,你也求不到本宫面前来,王爷纳不纳妾,那是王爷的决议,本宫却是阻拦不了的。”虽然话是这样说,心里却暗暗将北堂曜骂了一遍,分明是各方不受待见的家伙,哪里这样多的狂蜂浪蝶?先是马未央,又来一个荣梦蝶!还一个比一个好颜色,真是......“王妃娘娘!”荣梦蝶急了,竟然想上前来抓她的手,掐红赶紧将她挡开,大声喝道:“小姐自重!”却不料荣梦蝶好似被掐红吓到一样,往地上软软一倒,倒在了匆匆赶来的肖平战脚边,她撑了撑身子,手却压住了肖平战的官靴,顿时红了脸,转头冲着掐红:“你、你为何推我!”肖平战望着自己靴上被荣梦蝶抹上的一点泥巴,皱了皱眉。掐红愣了:“奴婢从未碰她!是荣小姐自己摔下去的!”卫珉鹇就在一边,哪里看不见分明是荣梦蝶自己摔下去的,北堂月掩着帕子说:“皇嫂过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