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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季楷扬心道你更丢脸的事情我也见过不少,还是转过身,拿两张面巾纸塞在易辰手里,自己开始埋头写题。易辰啜泣声很久以后才传出来,低低的,像某种受伤的小动物。“易辰。”季楷扬慢条斯理地写着练习簿,一笔一画都写得很慢,“我不说别人了。我说我自己,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所以你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一直都算数的。”他说完,又觉得这样的誓言好像太过幼稚,但易辰缩成一团哭,显得格外得可怜,季楷扬只想安慰他。“那你结婚了呢?有自己的孩子了呢?”易辰抽噎着。“那不知道还要多久。就算有了,也不会影响,我是你哥嘛,不会变的。”季楷扬转头去看易辰发红的眼睛,“要拉钩吗?或者我给你写保证书?”“不要。”易辰张开手,“抱一下?”季楷扬站起来,就着这个姿势,俯下身去拥抱他。“易辰,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你有什么都可以告诉我,不要全部埋在心里。你不开心就说出来,你是不是装的,我能看出来的。还有,你不准再去网吧玩游戏了......”“我昨天没有玩游戏。”易辰小声抗议道。“有这种想法也不行。你要好好念书啊,否则我们岂不是高中就要分开,最起码也要等到大学吧.....”季楷扬有条不紊地规划着。“那为什么不是你考差一点。“易辰嘀咕了一句,在季楷扬回答以前又改口道,”不行,张姨一定会生气的,还是我努力一点吧。“他们不再说话,易辰下巴垫在季楷扬肩上,盯着墙纸出神。盯得久了,眼睛又酸起来,眼前逐渐模糊,墙纸上的花纹也开始重叠。季楷扬听着耳畔易辰的哭泣声逐渐大起来,手臂慢慢收拢,把他抱得更紧。他终于哭出来了,季楷扬舒一口气。这是一件好事,他想,但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第十章也许是不能和季楷扬念同一所高中的威胁实在太大,又或者是因为心事终于说出。易辰吊儿郎当的学习态度终于有所改变,连着几次测试成绩都有所上升。他有时也会主动对季楷扬提起他父母的事,不再采取逃避的态度。“看来你下学期就可以坐到前排去了。“放学以后,苗家豪收拾着书包。教室的位置每次大考以后变动一次。上次月考已经过去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次大考就是五周以后的期末考试。“你刚说什么?没听清。”易辰正思考着如何画辅助线,看着很简单的一道题,做了好久都不对,他决定再试试,实在不行就只能问季楷扬了。”我说,苟富贵,勿相忘。“苗家豪翻了个白眼,”你不走啊,教室八点四十要关灯的。““你先走吧,拜拜。”易辰随意地摆摆手,季楷扬去办公室了,他得等季楷扬一起。“拜拜。”苗家豪走到教室门口,就碰上季楷扬。虽然上次闹得不太愉快,但少年人的矛盾来得快去的也快,彼此双方都知道自己的处理有问题,加上易辰从中调解,一起吃了一顿午饭,这事就算掀过去了。苗家豪笑了笑,季楷扬冲他点下头,错身避过他,进去收拾好书包。“易辰。”他转头招呼了一声,“走吧。”“宋老师找你干嘛?”晚了一会儿出来,校园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只有高年级的教室里还亮着灯光,易辰想到过了暑假,他们也要多上一节晚自习,有些惆怅。“她明天上午要开会,耽误一节课,刚把卷子给我了,让我明天发给大家做。”“又考试?一节课怎么够?”“英语课后面是美术课啊。”季楷扬提醒道。“她怎么老占美术老师的课呀?他们有仇吗?”易辰把脚下的一块石子踢飞,“难道宋老师不觉得我们也需要培养一下艺术细胞的吗?”季楷扬听着他的抱怨不做声,偶尔把易辰往一旁拉一下免得他踩到台阶摔倒。“所以卷子已经在你这儿了?”易辰鬼鬼祟祟地说。季楷扬点头。“那......”“我放教室里了。”季楷扬及时道。“哦。"易辰吃瘪,提高音量又哦了一声。季楷扬听得好笑,“你哦什么?”“没什么。“他欲盖弥彰地说,”难不难啊?““我没看,直接放抽屉了。”季楷扬回答,他们经过开满三角梅的走廊,一朵紫色的花落在他肩上,季楷扬把花拿掉,“不过你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要给我带高帽子啊。”易辰说着,声音却不免又透出点得意来。“没有。”季楷扬也被他带得有点想笑,“你最近不是挺努力的吗?”“那是挺努力吗?那是相当努力好不好。“易辰手在面前夸张地画了个圈,”我自己都要被自己的努力感动到了......“他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季楷扬不时点点头,或者简短地应上一句,表示自己有在听。“易辰。”易辰的单口相声一直没有停止,走到校门口,终于有人打断了他。“易叔叔。”季楷扬循着声音看过去,易博川站在路灯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来干嘛?“易辰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我来接你回去。”易博川对儿子的态度很是不满,碍于季楷扬也在场,不好说什么。“回去!“易辰瞪大眼睛,他在季家住了一个多月,乍一听见要回自己家的消息,还有些不适应。“回去怎么了?”易博川沉下脸,“还能一直麻烦你张姨吗?上车。”他拉开车门,又和颜悦色地叫季楷扬上去。“你们俩怎么出来得这么晚?我看其他人早就出来了,还以为错过了。”易博川低头系着安全带。“谁也没叫你来呀。”易辰回答,他一点儿都不想回去,只差在脸上写不高兴了。季楷扬解释道,“刚刚老师找我有事,易辰因为等我所以出来晚了。”“这样啊。”易博川将车驶出,又忍不住教训儿子,“你看人家楷扬多懂事儿,再看看你。”“你可以不看的呀。”易辰早料到易博川会这样说,他真是不明白这样的比较有什么意义。“像故意挑拨我们关系一样。”他和季楷扬咬着耳朵,季楷扬手肘轻轻撞他一下,摇了摇头。易辰撇撇嘴,安静了下来。易博川透过后视镜,把后排两个孩子的动作看到清清楚楚,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他一个小时以前才下飞机,想着和妻子离婚才刚两个月多一点儿,就把易辰托给张韵,对他关心不够,连家都没回,直接来了学校。副驾驶上还放着两份礼物,一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