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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面在桌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时,季楷扬抬手捂住了脸,近乎认命地叹了口气。我就去看看,这么大的雨。季楷扬想,同时给自己的妥协找着借口,我就看看,说不定他没来呢。张韵正在洗衣服,季楷扬说有作业忘带要提前去学校,就急冲冲地拿了把伞出来。撒谎往往是为了获得某种利益,而他这半年来对母亲撒的谎比前面十几年的加起来都要多,除了焦灼和煎熬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季楷扬一手打着伞,另一只手握着车把,冲进漫天大雨中。他一路上踩得飞快,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离校门不远的一个拐角。这条街背后就是学校大门了,季楷扬一把按住刹车,脚及时在地上滑了一下免得摔下去。他把车停在路边锁好,看了看周围的几家店面,选了一家奶茶店进去。下雨天,店里人不多,零散地坐着几桌,听见门推开有人转过来看了看,又继续和同伴说话。季楷扬虽然打着伞,裤腿和外套也已经湿了,身上裹着一股寒意,在雨中还不觉得,进了店里才觉得冷。他把伞收好放在门旁的雨伞架上,向吧台走去。“喝点什么?”服务员递给他几张餐巾纸。“谢谢。”季楷扬接过纸巾,迟疑了两秒,“你们二楼可以用吗?”“二楼?”这家奶茶店上面还有个阁楼,位置不大,只摆得下两张桌子,平时来来往往的学生又大都是买好了就走,一层楼也足够用了,二楼用的时间少,空调也没装。服务员奇怪地看看他,“上面比较冷。”“有窗户吗?朝着学校那一面的。”他随手指了个方位。“啊?”服务员愣了愣神,“有的。”“那就行。”季楷扬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雨水,看了眼饮品单,“布丁奶茶吧,谢谢。”服务员帮忙打开了二楼的灯,”你要在这儿吗?底下有暖气的。““嗯。”季楷扬看了眼窗户,转过头掩着鼻子打了个喷嚏。“麻烦你了,我就在这儿。”服务员下楼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季楷扬深吸一口气,往临窗的那张桌子走。二楼视角不错,从窗户看出去就是学校大门。纵然外面还下着雨,还是能够看清外面的景物,打着伞匆匆而过的行人,偶尔开过的车辆,路边那几棵叶子都快掉光的树......,还有,等在校门口的易辰。他穿了件黑色的外套,书包反过来背在身前,手里打着把伞,孤零零地在校门口站着。季楷扬一冲动,转身就往楼下走,服务员听见脚步声从吧台抬起头,“还有什么事吗?”他停住脚步,抓着栏杆的手紧了一下,略有些抱歉“没事。”季楷扬用力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又慢慢走回了二楼。易辰当然还在那里,单手插着兜,偶尔抬起手看一眼时间,又继续等。这周的电话,季楷扬还是有打给易辰,两人聊聊学习生活,听易辰抱怨着住校多么的不方便,除了每次挂电话时易辰都会说的我想你,一切和朋友间的联系也没有太大分别。季楷扬也不止一次地说过,让他这周别过来了,每周就这么点休息的时间,自己多刷两套题,或者在宿舍躺一会儿也行。但这些并没有作用,易辰还是来了,季楷扬也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风刮得很大,树木的枝丫,远处的电线,易辰手里的伞都在晃动着,但他还站地笔直。季楷扬脑海里无端浮现出八个字,尾生抱柱,至死方休。这家奶茶店的桌子是木头的,打磨地不太光滑还有细小的木屑扎着季楷扬支撑在桌面上的手,很轻微的疼,还有一点痒。他冷不冷啊?季楷扬胡思乱想着,把桌子挪到一旁,推开窗。冷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夹杂着细密的雨点拍着他刚刚擦干的脸上。季楷扬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手臂趴在窗台上,把头探了出去。季楷扬隔着一条街道看着易辰,这是他熟悉的少年,占据着他前十八年人生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闹过,笑过,从牙牙学语的孩童长到青葱少年。现在为什么又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季楷扬没有答案,但有一个瞬间他希望一切都这么结束,他不用为难,也谁都不用辜负。雨势慢慢小了下来,有高三的学生背着书包开始往学校走。季楷扬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易辰要是再不走,就得迟到了。但易辰好像也没太着急,只是扭头看着校门的人流。就这样有磨磨蹭蹭了半个多小时,易辰终于往前走了几步,抬手招了辆出租车。也许是站的太久,腿麻了,他轻轻甩了两下,又往路口看了一眼才上了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视野中。季楷扬失魂落魄地在椅子上坐下,奶茶已经凉了,喝着莫名地苦涩。他又探头往窗外看,车已经不见了。他想起易辰上车的时候好像抹了下脸,季楷扬不知道那是雨水还是泪,他只知道自己前所未有地难过。作者有话说稳住啊,姐妹们。我们星期四就进入下一卷了,对,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第四十四章下了晚自习回家,季楷扬接到了易辰的短信,问能不能给他打电话。季楷扬想了想拨过去,易辰语气也还是很自然,知道他在家里也没聊太多,丝毫都没有提及今天等了他一下午的事。“你下周别来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季楷扬说完再见以后,没忍住道。易辰那边顿了一秒,又笑起来,”那你别忘了。““你听话能不能听完......”“我很想你。”易辰不由分说地打断他,声音透过手机听着不大真切,“晚安。”易辰仍然每周日的下午都等在校门口,碰上天气好的时候就拿着单词本背,下雨天就打把伞等。季楷扬也被迫把自己上自习的地点转移到了那家奶茶店的阁楼上。要了命了。季楷扬转着笔往窗外看,他现在怎么这么倔?天黑得越来越早,像散开的浓墨。季楷扬看着易辰一次又一次转身离开,整个人都好像和墨色融在了一起,融进无边的黑暗中。季楷扬以为时间久了他会麻木,可并没有。快刀割rou立刻就见血了,钝刀割rou却更痛,一点一点地从心底渗透出来,让他在无数个夜晚惊醒,眼前都是易辰孤单又落寞背影。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期末。高三的学生对考试已经习以为常,再加上考试以后还要补两周的课,期末也并不显得多么特殊。但是在寒假补习里的第一个周末,易辰没有出现。一中没放假,还是终于死心了?季楷扬记得前两天和易辰打电话,他依稀提到过一中的补习安排,和平时上课是一样的,语气也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