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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不要给我耍花腔,我这次是陪人来挑香料的,你可不能藏着掖着。”衡阳唆了一眼笑的一脸菊花样,油腔滑调的李掌柜,忍不住敲打道。“小人不敢。”掌柜看向一旁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双眉眼甚是惊艳,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掌柜说罢,弯着腰退了出去。苏柳打量着店里的摆设,只见一座斗大的梅花赏瓶斜插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素兰。台子上放着一些香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味道。“苏jiejie,你明日有空闲吗?”衡阳腆着一张脸,眼里亮晶晶满带希冀地望着身旁的女子。苏柳闻言,扭头看了一眼衡阳,轻佻了一下眉询问道。“明日便是九月九,在江边有场秋社,我想让你陪我去。”衡阳道。秋社,也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相看,年龄相仿的小姐公子都会参加,若是碰上心仪的女子就以手中的香兰赠予对方。女子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但是很少有人拒绝,年少慕艾,一场雅事。苏柳还没参加过,想了一下点头便允了。过了片刻,掌柜从楼上捧下来一个檀木匣子。苏柳看着掌柜一脸rou疼的样子,倒是有点好奇匣子里装的是何物了。“这是老夫年轻时,去南迦国,偶遇的一块香木,看着倒是与那奇楠香神似,但味道却有点出入。”掌柜捋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子,脸上带着一抹追忆,眼里透着一抹罕见的落寞。苏柳打开暗红色的匣子,只见一股奇香袭来,似麝非麝,味道极为罕见。一块黄棕色的有手掌般大的木头躺在铺了锦缎的匣子里。外表甚是普通,要不是它自带一股香味,很少有人会把它与香木联系在一起。苏柳眼里划过一丝惊喜,如果她没猜错,这应该是小奇楠,此香只生于毒物遍布之地,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迷惑往来的行人踏入沼泽之地,因外貌香味与奇楠香相似,故有小奇楠之称。但因知道此香的人甚少,所以市面上几乎见不到此香的身影。苏柳也是曾经在一本古籍上,见过对小奇楠的描述,方才知晓。“掌柜的,那块香我要了。”从门外进来一位身着紫衣裙衫,气势汹汹的女子。苏柳面向着里面,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尖酸霸道的语调,她眉头轻拧,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如果没猜错,说话的人应该是她上辈子的小姑子——宋兰芷。“宋兰芷,你休要放肆,那明明是我们先看中的香料。”衡阳闻言,瞪着面前的女子。“原来是衡阳郡主,恕小女眼拙。”宋兰芷心里猛地一跳,她原以为对方只是个普通女子,到没承想是郡主。苏柳正待开口,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男一女,那男子赫然是宋玉楼,他旁边的女子一袭白衣,身上一股说不出来娇弱怜惜。“哥哥,你快看那块奇楠香,苏棋meimei正好缺一块二品香料,你帮她买下来吧。”宋兰芷扭头对男子说道。宋玉楼刚进来,就注意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了,面上闪过一抹惊喜,就在他正要上前打招呼时,只见身旁的苏棋横插一脚,堵在前面,他眼中闪过一抹恼色。“jiejie好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你和郡主。”女子眼中带着一抹人畜无害的笑意,温温柔柔地道。苏柳颔首道:“meimei也出来买香。”衡阳自从经过上次的事,再看苏棋这幅白莲花的姿态,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闷哼了一声,扭头没搭理眼前的女子。宋兰芷打量面前戴着面纱的女子,只见头上赞了一根朴素至极的琉璃簪,看女子衣着这般寒酸,她眼里忍不住闪过一抹嫌恶。苏柳把女子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这位小姑子自己与她相处了几年,脾性摸得是再熟不过的了。当年自己刚嫁入宋府,可没少受这位小姑子的算计,每次来她的院子,总是要搜刮走一圈的东西,更不用说她的首饰摆件类的。她顾念着对方是夫君的meimei,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料想自己多半的私房也喂不熟眼前这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掌柜,此香我带走了。”苏柳温和道。宋兰芷闻言急忙道:“掌柜,我愿意出两倍的价格。”说罢,一脸挑衅地望着苏柳。掌柜此时一脸为难之色。“兰芷,不可无礼。”宋玉楼看那女子眉头轻皱,急忙呵斥胞妹。宋兰芷看哥哥竟然为了外人训斥起自己,眼里闪过一抹恼色,果然苏棋meimei说的没错,她jiejie就是个狐狸精。“哥哥,今日苏棋meimei帮我如此大的忙,你都事先答应我了,要赠送给人家一块香料,怎能出尔反尔。”宋兰芷目光划过匣子,脸上闪过一抹志在必得。“兰芷,我不打紧的,那香既然jiejie也喜欢,我们还是不要了吧。”苏棋眼里满是善解人意,说罢,眼睛打了一个转,望向身旁的男子,感激道:“今日,玉楼哥哥,能陪我出来,我就很开心了。”宋玉楼看着与他自小定有婚约的女子,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腻味。“棋儿,等改日我再给你寻一块,这香还是给你jiejie吧。”苏棋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玉楼哥哥不应该是把香给她吗,为什么不像她心中想的那样?“meimei,虽然是我们先来的,既然你看上了,那jiejie便让与meimei。”苏柳说罢,拿起帕子擦了擦没有一滴泪的眼角。宋玉楼看着苏柳落泪,心止不住的疼了起来。恨不得上前把女子拥入怀中,好好怜惜一番。“这香我买了。”宋玉楼拿起匣子递到苏柳眼前,眼里满是怜爱,关切道:“苏姑娘莫哭,小心伤了身子,这香便当是我赠予姑娘的。”苏柳不接,只一个劲的抹眼泪,整个人比苏棋还要可怜娇弱。苏棋站在一旁,手脚冰凉地看着这一幕。“兰芷,过来给苏小姐赔罪。”宋玉楼冷了脸,看向meimei。宋兰芷被哥哥的眼神看的心里猛地一跳,哥哥自小便疼爱她,平日里连句重话都没讲过,更不曾用那样的眼神警告她,一时她也怕了起来。“苏姑娘,都是我不好,你勿怪罪。”宋兰芷期期艾艾地向眼前的女子行了一礼。苏柳停止了哭泣,歉意道:“我也不知怎的了,就莫名地落起泪来了。不打扰你们买香了,衡阳我们走吧。”说罢,和衡阳两人相携离去。宋玉楼见苏柳不接匣子,急忙追了过去。“苏姑娘,请你一定要收下。”男子挡在苏柳眼前,整个人仿佛渴极了的鱼见到了水一般,一双眼紧紧地盯着苏柳。“这不好吧,毕竟meimei也极喜爱这块香。”帷帽下的苏柳一脸的讽刺,说出的话却温温柔柔,怯弱的如同雨后的梨花。宋玉楼听女子提起meimei,他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厌恶,若是与他订婚的是眼前这个女子该有多好啊,这些天他一直失眠,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