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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就范。父亲若是一封状纸告到皇上面前,那宁伯府的宋公子今年好像就要参加春闱,到时候私德不修,仕途怕是也毁于一旦了。”苏柳望向大老爷淡淡道。“这......”大老爷被长女的话给点醒,眼前顿时一亮,是啊,这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宁伯府理亏。“不行。”一旁的大夫人连忙出声阻止道。众人纷纷望向大夫人,就连地上的苏棋都不满地望向母亲,她好不容易就能嫁进宁伯府了,为何母亲偏偏阻挠。大夫人看着众人责怪的眼神,急忙解释道:“那宋玉楼若是前途毁于一旦,棋儿怎么办?”苏棋见母亲是为她着想,眼中的不满慢慢淡了下去。“蠢不可及,柳儿的意思是以此威胁宁伯府,看那宁伯府到时候是选择儿子的仕途,还是选择娶棋儿。”大老爷看着大夫人,眼带鄙夷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当初真不该娶这见识浅薄的商户女,把女儿教成这副样子不说,还上不得台面,真是越想越后悔。“来人,把春桃压下去。”苏柳看着地上的春桃,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春桃背后的主子恐怕不止一个人。第60章“这匣子中有你的卖身契和三百两银票,以后不要留在汴京了。”珊瑚接过云香手中的匣子,眼圈顿时红了起来,“大小姐的恩情,奴婢珊瑚永世不忘。”“错了,珊瑚已经死了,你如今叫小莲。”云香连忙扶起面前的女子,提醒道。“对,我以后便是小莲了,今日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云香姑娘多多保重。”珊瑚挑开帘子,忽地扭头道。“快走吧。”云香含笑地示意道。帘子渐渐落下,遮住了一位头发花白,目无焦距的老妇。马车渐渐动了,从车厢里传出一道沧桑的声音,“小莲,这可是要走了?”“娘,走了,我们要离开京城了。”“离开,哦,要离开了,我耳朵现在越来越不好使了。”“没事,有我哪......”云香看着那辆外表普通的马车消失在前方,这才扭头回去。坐在马车里的珊瑚,看着匣子中写着小莲名讳的卖身契,眼泪忽地从眼角滑了下来,以后她就是小莲了。她看着一旁面黄肌瘦,头发花白,眼瞎耳聋的老妇,忐忑的心中猛地一松,以后她也是有娘的人了。思绪不由得飞到几天前,那时见到小莲惨死,失魂落魄的她由于给二小姐梳妆,不小心扯断了对方的一根头发,被小姐心血来潮罚跪在铺满鹅卵石,锦苑后面很少有人去的一个偏僻的小道上。就在她头顶一个硕大盛满水的木盆,身子摇摇欲坠至极,大小姐刚好从一旁走过。这一幕,她或许一生都不会忘记。“珊瑚,你可有想过离开这侍郎府,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跪在地上的她闻言,不敢置信抬起头望向艳色灼灼的大小姐,大小姐脸上带着一抹罕见的怜悯。“奴婢从不敢这么想。”那时的她摄于二小姐的yin威,不敢说出实话。“日后,你若是改变主意,可过来找我。”大小姐说罢,便离去了。跪在地上的她心中迅速燃起了一束火苗,她看着大小姐的背影恨不的喊出那句埋藏在心底的话,她想,她做梦都想离开这。所以当大小姐被诬陷时,她其实已经动摇了,想跑出来说出事情真相,可她不敢,最后在大小姐望过来的目光里,她忽然有了勇气,即使是死在这侍郎府,她也必须让府上的其他人知道二小姐的恶行。不知为何,那时的她心底隐隐约约相信,大小姐一定会让她安然无恙地离开。“小姐,她们走了。”云香看着调香的主子道。任是苏柳也没想到,当初见珊瑚着实可怜,便动了侧隐之心,竟会让她在堂上说出真相。她往香炉中投了一块檀香,眼尾忽然扫过云香脸上的不解。“你一定是好奇,我为什么会替苏棋说话。”“是,奴婢实在不解,主子您费了这许多心思,离间了二小姐和宋公子,同时又布局让二小姐被香阁除名,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让二小姐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吗,可最后您为何又改变了计划?”“若他们之间情比金坚,我又怎会这般轻易地离间了他们。若不是苏棋她动了心思,又怎会冒名顶替那奇香之人,我曾给过她选择的余地,只要她不被奇香带来的名声所打动,自然不会落入我的设计之中。可她偏偏动心了,这便怪不得我。”苏柳把研磨成细粉的香料慢慢放进炉中,语气忽地一变“你说,她嫁进宁伯府成为宗妇,她这名声,这京中哪个贵妇小姐肯和她往来,但宁伯府又不能没有在外交际的人.......”“到时,这宁伯府定会再为宋公子聘一个平妻。”云香双眼一亮。“这倒还是其次,心有所属,贪花恋蝶的丈夫,刻薄的婆母,势力的下人.......苏棋的后院生活该有多么精彩啊。”苏柳站了起来,抚了一下袖摆淡淡道:“这后院女人的一生不就是靠着丈夫的宠爱,外人的敬重活着吗,当苏棋她这些都没有时,宋少夫人这四个字带给她的身份与地位会成为把她拖进深渊的枷锁。”“春桃怎么样了?”苏柳摇着手中的孔雀扇问道。“被关在柴房,这是从她房间里找出来的。”云香递上来一枚浑身通透,簪子头雕成玉兰花品相上等的玉簪。苏柳接过,只见上面的玉兰雕的栩栩如生,这玉入手沁凉,绝不能是一个小丫鬟所能拥有的东西,她翻开簪子底部,只见上面刻着一串蝌蚪般的符号,看着倒有点像是鲜卑语。“找个懂鲜卑语的人,把它翻译出来。”苏柳顿了一下,“再去打听一下,二小姐可曾有过玉兰花簪。”“是。”云香接过簪子退了出去。苏柳回想着那串鲜卑语,起先她以为春桃是苏棋的人,上辈子这春桃爬了宋玉楼的床,成了姨娘,可她最近才想起来,她之前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苏棋对这春桃的态度。春桃没有成为姨娘时,苏棋对她的态度就是对下人的,可自从这春桃成了姨娘后,这苏棋不仅处处谦让着她,甚至是还有点巴结她。按理说那时的她已被囚禁在别院,而苏棋显然一副正室的做派,试问苏棋那般容不下人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下人,尤其还是爬床的丫鬟,和颜悦色哪。一个下人,能让苏棋前后态度大变的,这其中唯一的解释,只可能她不是巴结春桃,而是迫于春桃身后的主子,逼得她不得不屈尊降贵地去巴结讨好一个丫鬟。并且春桃背后的主子地位权势一定是高于苏棋的,试问能让一个侍郎嫡女,当时已是一品香师的苏棋弯下腰的能有几人?香炉中飘出袅袅的青烟,苏柳的面孔在这青烟中,显得神色不明。次日。“春桃jiejie,我帮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