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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听到他的絮絮低语笑笑,也便走出去了。这时候太阳已高挂在树梢上,刚才还是红彤彤的火球现在变成蛋黄色的了,不知道平月如什么时候会出来,江舟君想上街吃点好吃的,今早都没吃东西就被喊出来,现在饿得不行。他和梁云飞走到马车边,和马夫交代一下,刚走没几步,觉得还是坐马车下去会更快点,恰好阿伏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几人便让马夫送他们下山去,刚坐定,帘子又被掀开,看这身形,分明就是义朗,他身上换了套短褐衣服,头上戴着草帽,钻挤进车子里来。梁云飞不知是什么人爬上车来,朝他叫道:站住!你是什么人?他动身想将他推下去问个明白,江舟君拉住了他,说道:不是坏人!他才放下手来打量着这个胖子,又是一个胖子。阿伏往里坐些给他让了个位置,义朗坐下来,他手上还是戴着念珠,朝他们和蔼地笑笑。那顶草帽的帽沿挺大,阿伏不得不再往里面坐些。江舟君疑惑地问他:你不是要和平夫人讲经吗?怎么跑这里来了?不要告诉我你真的要下山去化缘,你的钵呢?义朗摘下草帽摇着扇凉,快活地说道:平夫人今天要在佛堂里面领悟经义,还乐心地要帮正明寺做些活儿,有些经文,明白了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得到的体会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我要下山,不碍诸位的事吧!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不碍?你都已经上了我们的车了还与我们无关吗?梁云飞不乐意地说道,那身上nongnong的甜腻的味道,从一个老和尚身上发散出来,真觉不雅。虽然他也有所耳闻,这正明寺里有一位名叫义朗的和尚爱喝杏仁奶酪,但和尚不都是像义慈方丈那样清心寡欲,貌肃仪温的吗?怎么这和尚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不靠谱的劲儿呢?看来看去,除了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关键是那股子味儿,梁云飞受不了地掀开窗帘透透气。阿伏甜甜地叫了声义朗方丈好!便谄媚地帮他捏肩捶背,顺便问些姻缘上的事情,可义朗舒服地眯眼享受着阿伏的服务,只是嗯嗯嗯地,就没有下文了,阿伏还在那里一个劲地自问自答,看义朗不住地点头还以为他认同他的意见呢,心情就像奔跑着的马车一样轻快。江舟君瞥了他好几眼,这种待遇,他一年都没有好几次,虽然是另外有人对他这样子,但阿伏明显的欺内媚外令他颇觉不爽。到了街市上,几人下了车,满路上都飘着糯米的味道。很多小商小贩都卖着自制的特色粽子。江舟君到一个看起来种类繁多的小摊前,看着蒸笼上面摆放的角黍、鲜rou箬叶粽、豆沙菰叶粽、杂粽、四角粽、还有其他不同内馅的粽子,旁边还有一些百米饼啊糕点什么的,他就要了几个,为旁边看的眼直的阿伏也要了几个。义朗不说话,不怕烫直接用手拿了几个粽子将上面的五彩线系在一起绑在腰上,笑着向摊主施了个礼。梁云飞拿了个鲜rou箬叶粽直接开吃,一口就咬到里面的鲜rou,喷香四溢,他呼呼地吐出口里的热气,递在义朗面前说道:你这和尚不要想蒙混了啊,看看这里面是什么?rou!仔细着你自己拿的粽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块rou,看你这么胖,原来是这样吃成的!义朗看着梁云飞递过来的粽子,里面rou粉汁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喜悦地说道:嗯!果然是好rou!谁说吃rou的和尚就不是好和尚了?吃的未必是rou,而是一种心情!你这和尚,怪里怪气的,净说些疯疯癫癫的话,劝告你,不要学济公做些什么傻事来,人家本来就是罗汉,你,离人都还远着呢!梁云飞不懂他说的话,看他也没什么歪斜肠子,好心好意地给他提个醒。义朗笑笑,没打招呼就走掉了。江舟君回过头来才发觉义朗不见了,他嘟嚷道:这和尚走了怎么都不打个招呼的!填饱肚子他们便随着大流走到官河岸上,去那里观看划龙舟比赛。走到岸边,早已是人山人海,挨挨挤挤摩肩接踵的,挤也挤不进去。梁云飞打了一下阿伏的头,说:是该你表现的时候了,上!阿伏还想建议去一个人少点的地方,这人墙,得瘦成一条线才能进得去啊,他们刚才才填饱肚子,挤进去,刚才不就白吃了吗?又听到江舟君命令着:阿伏,等什么呢,快进去啊!江舟君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阿伏没注意地就碰上前面张望的人群,抱着必死的心态使出吃奶的劲儿就狠命地像个地钻一样往空里钻进去,他的脸涨得爆红,别人不动他就挤,别人挤他他再去挤另外的人,就这样挤来挤去开了一条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路线。梁云飞搂着江舟君进去,用手护着他,江舟君担心会被别人注意到,暗叫他放开,梁云飞把注意力放在周围人的动作上,没有听到他的要求。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身上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他们几个都面红耳赤地扶着护城河栏杆喘气歇着,看看下面,四艘龙舟都已经做好准备了。第一艘龙舟前头是一个白龙头,船体是白色龙身,叫白龙号;第二艘龙舟首尾分别坐着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他们身上都穿着用艾叶和菖蒲拼成的衣服,浑身插满着朱红色的锦旗,额上拿朱笔画了个王子,包着红巾,坐在一张固定着的椅子上,名叫仙童号;第三艘龙舟没什么装饰,就是简单的菱形,梭鱼形的头,名叫梭鱼号;第四艘龙舟估计不是来比赛的,整个就是方方正正的灯笼形,上面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并且全都点亮着,就连那划桨上,都装着一个小小的圆灯笼,或许是拿元宵节的夜游船来充数的,名叫灯笼号。全部人都穿着红衫红裤,系着红头巾,鼓锣手都坐在船中间,这些人都是深谙水性的划龙舟高手,能参赛的都是经过选拔的,更何况一年一度的盛赛都有一大批的王公贵族观看出钱支持。赛事还没开始,他们几人环顾四周,只见岸上都围满了男女老少,有帐篷支着的,必是有钱人家,江舟君看到齐子须和孙瑞都打着大排场和一群富贵人家一起坐着,占据着全场最有利的位置。梁云飞和齐子须的眼神撞到,梁云飞忘了之前不愉快的事情,乐呵呵地朝他招手,齐子须端起一杯酒向他致敬,一饮而尽,脸上皮笑rou不笑的。划龙舟是能和蹴鞠相比的轰动赛事,这一天,就连那养在深闺的少女妇人也都盛装打扮出来为水手加油欢呼,她们身上都佩戴着香囊,手上、颈上、脖子上都系着五彩丝线,头上插着一些人虎簪子或是带着艾叶和菖蒲变成的花环,凝然伫立着。小孩子骑在大人的肩膀上,他们额上都画着王字,耳朵和眼睛附近涂上了黄色的雄黄粉,衣襟上都系着五彩丝线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