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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对神教心存怨怼,参加围剿也是可能的。眼见圣姑还有闲心出神,蓝凤凰急得跳脚,还不仅如此,平大夫飞鸽传书,此次围攻黑木崖的除了武林门派,更有朝廷的人。任盈盈终于大惊失色:朝廷向来不涉及江湖事务,此次怎会一反常态?日月神教称霸黑道多年,所为多有不法,但与朝廷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从未听说有拿神教开刀的风声,怎的一上来便如此雷厉风行!蓝凤凰亦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转述平一指信上的原话。这点向教主他们也不明白,但朝廷势力介入,这事便不同寻常了。黑木崖就是固若金汤,又怎经得起军队的清剿。教主与教中长老们商量后便发了十万火急令。任盈盈跌坐在椅子上,半晌不出一语。蓝凤凰不由急道:大小姐,你说这到底该如何是好?我又不是神仙,怎解得如此危局。若有法子,向叔叔也不会发金焰令了。任盈盈一声长叹,吩咐蓝凤凰:去收拾行装吧!大小姐要去哪里?蓝凤凰隐隐猜到一个可能,却不敢肯定。抬头看向蓝凤凰,盈盈的眼底闪过一抹决绝。当然是回黑木崖,金焰令出,所有教众都必须回援,我自然也不例外!大小姐知她脾气倔强,蓝凤凰不敢深劝。你可想清楚了,这次朝廷若是有意针对神教,只怕回去就是九死一生。任盈盈只是露出一丝苦笑,走到台前抚摸着被布盖起的瑶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只是神教是爹爹一辈子的心血,我断不能眼睁睁地看它毁于一旦。假使真有不测,为护教殒身,也是我这个圣姑的本分。蓝凤凰黯然不语,昨日前自己还在大放厥词,谁曾想转眼间事情居然已变成这样。去吧,准备两匹快马,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任盈盈坐下轻轻拨动琴弦,最后吩咐道。属下明白!蓝凤凰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在她身后,响起的是那如晓风低拂柳梢的琴音,如吟如诵,久久不歇。作者有话要说: 睡觉时也在想着教主,中了三尸脑神丹?☆、第4章凉州城外,依旧是胡杨直插天际,风沙席卷几乎要把官道淹没。令狐冲想起在这里剿灭黑风贼的事情,不由开起了玩笑:你看我们会不会再撞上一次路见不平的机会?你就不能想点好事?东方白了他一眼,思及来时路亦有感触。从前只觉得这凉州荒凉,其实却别有一番情致。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令狐冲跟东方在一起久了,于诗词音律上也通了不少。听得两句便知道是蔡文姬之词,于是打趣道:要不要弹一曲胡笳十八拍?东方簇然而笑,纵使男装打扮,仍掩不住倾城之色。可惜我们这是要去蜀中,还是高山流水更合适些。虽然已经陪伴了那么久,但令狐冲仍不能幸免陷入那一笑中。若时光在此刻停住,似乎也永远不会厌烦。那我不就是你的钟子期!四目相视,东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脸,刻意清了清喉咙:行了,还不快赶路,小心晚了错过驿站,要露宿荒山野岭。两人正欲策马,忽听远处传来了一首阳关曲,苍凉中隐有激昂之音。随着乐声,一行驼队迎面走来。令狐冲也不以为意,凉州地处通商要道,最多的就是商队。两队人马刚要错身而过,谁知驼队却停了下来。为首的马上跳下一个虬髯大汉,高声叫道:恩人,且请留步!你叫我们?令狐冲看了东方一眼,发现她也同样莫名其妙,于是开口问道。那大汉见两人停马,神情极为激动;三两步抢上前来,纳头便拜。是,恩人在上,请受安德权一拜。见了如此形容,令狐冲越发不解,你等等,我们素不相识,你别是认错人了吧!一旁的东方不败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只是垂眸思忖。记得当时自己穿的是女装,这男子的眼光倒挺毒辣。小的就算废了这双招子也不会认错的,两月前,敢问恩公是否在此处救下了一个商队?小人正在那商队的外管事安德权。大汉执意不起,仍是伏在地上回禀。原来是你啊!令狐冲恍然大悟,摆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你不用如此耿耿于怀!当初他俩也并不是有意解围,只是看不惯那些马贼掠货之余连老弱妇孺也不肯放过罢了。事过两月,谁还记得那些苦主长什么样子。恩公此言差矣!大丈夫活在这世上,最要紧一个义字。人如知恩不报,与猪狗何异!一张方脸憋得通红,安德权的回答甚是铿锵有力。小人知道恩公绝不是那种携恩图报之辈,不敢用金银污了恩公耳目。小的商队此次从大宛买了一批良驹,其中有两匹最为神骏,正合二位恩公用。还请两位切勿嫌此礼菲薄。令狐冲心想,你要是真送了金银也罢,好歹能做盘缠。偏偏要送两匹大马,叫我又怎么安置?只得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行了,你的一片心意我们领了,可我们已经有了坐骑,马就不必了。东方隐隐猜到他的心思,不禁好笑。世人见到侠士,总以为清高廉洁,连提起银子两字都觉得侮辱人。却不知,这才是最实在的呢!再次伏地磕了个头,叫令狐冲看得好不自在,安德权又道:好叫恩公知道,自那日恩公救了我等。我们这些人就暗自盟誓,此生非得报恩公大德不可。纵使找到天涯海角,亦在所不惜。天可怜见,正让我们在此巧遇恩公,可不就是天意!要是早走或晚走一天就碰不到了,这天意也着实弄人,令狐冲有些无力地瞄了眼东方,东方却只回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如恩公坚持不要马,小的还有一身气力,也会两下粗浅腿脚功夫。如追随二位,平日牵马提蹬、端茶倒水,多少有些用处!安德权一拳重重砸在胸口,颇有些天桥卖把式的感觉。东方实在怕自己笑出声来,伸手戳了一下已经在马上呆住的令狐冲。他的意思是,你如不要马,那就只好要人了!是是,这位恩人所言极是!安德权一喜,连连称是。算了,你的人我可不敢要不由一阵头痛,令狐冲赶紧比了个停的手势。既然你如此盛情,我们就却之不恭了。见恩人终于松了口,安德权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赶紧招呼商队的随从。好好还不赶紧把马牵上来让两位恩人看看!在一长溜的马车和骆驼后,两匹大宛马被引了上来。只见一匹毛色黝黑,一匹红若朝霞;均是腿长体健,望之就知道是良驹。东方忍不住称赞:大宛马在汉时被称为天马,果然神骏!恩人们喜欢就好!好容易能略报一二救命之恩,安德权亦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