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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狠狠地往后扯,右手拿着刀作势要砍她。许随费力挣扎。两人在争执拉扯间,倏地发出“嘶”地一声,衣服被割烈,刀刃割中她的腹部,许随蹙紧眉头,慢慢蹲下身,感觉腹部有血不断涌出,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前两天半夜她刚给病人做完一台腹腔手术,今天就被病患家属割伤腹部。男人红了一双眼,再次揪着许随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阳光射过来,折在刀刃上,折出偏激的冷光。光头男人正要拿着刀抵向许随喉咙时,一阵猛力袭来,有人在背后踹了他的手一脚,“啪”地一声,水果刀被踢飞。许随捂着腹部,费力地抬眼看过去。周京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眼前,心尖颤了一下,他沉着一张脸正在和光头男人赤手搏斗。周京泽一拳挥了过去,光头男人嘴角渗出一抹血,正要上前,他又补了一脚。周京泽将光头制服在地上,脚踩在他胸腔的位置,拽着他的衣领,往死里揍他。他寒着一张脸,眼底压着浓稠的阴郁,像地狱里的阿修罗,正往死了揍着凶手,揍得手背红肿渗出血也浑然不觉。许随一点也不怀疑他会把那个男人打死。许随费力地挪到办公桌旁,喘着气艰难地按下紧急按钮按键。光头男人被揍得鼻血脸肿还在那放声大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京泽,诡异得像个变态,忽然,他衣袖里甩出一把折叠刀,锋利地刀刃直直地朝周京泽的手劈过去,暗红的鲜血立刻喷涌出来。许随瞳孔剧烈地缩了一下,整个人受到刺激,昏了过去。二十分钟后,许随躺在病床上醒来,睁开眼,发现同事们都围在她身上,一脸的关心,纷纷问道:“许医生,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许医生,你腹部的伤口虽然长,但很浅,没什么大碍。幸好伤的不是你做手术的手。”“但真的寒了我们这些医生的心,嫌犯已经被抓起来了。”敏感地捕捉到“手”这个字,许随眼皮颤动了一下,她挣扎着从病床上起来,牵动了伤口神经,直皱眉。许随苍白着一张脸问道:“他呢?”同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刚才那个见义勇为的大帅哥吧?在隔壁包扎伤口呢。”“我去看看他。”许随咳嗽了一声,掀开被子走下去。周京泽坐在病床边上,此刻黄昏已经完全消失,他背后一片漆黑,无尽的暗。他正咬着手背上的纱布,想打个结。周京泽正垂眼盯着纱布上渗出的血迹,倏忽,一双纤白的手轻轻扯下他牙齿咬着的纱布。他松口,掀起薄薄的眼皮看着眼前的许随。许随垂下眼,正在给他包扎。“你去休息,”周京泽开口,在瞥见她沉默异样的表情,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这手没事,就算有事也没关系,以后也开不成飞机了。”不重要。“放屁。”许随说道。许随看起温柔又乖巧,忽然飙出一句脏话来,他还真没反应过来,旋即低低地笑出声,后面越笑越大声,连胸腔都透着愉悦的震颤气息。啧,怎么会有人说脏话都这么可爱,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周京泽还在那笑,许随眼睛却渐渐起了湿意,他低下脖颈,看见一双杏仁眼泛红,收住笑声,看着她:“你怎么跟个水龙头一样,嗯?”“我真没事儿,刚才我逗你的,”周京泽瞭起上眼俭,语气无奈,“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等许随下完班后,周京泽说要送她回家,说不放心她一个人。许随点了点头,答应了。一路上,两人坐在出租车后排,中间的缝隙彰显着两人的距离感,相对无言。车窗外的风景倒退而过,暖黄的路灯,暗红的霓虹,交错而过,有好几次,许随想张口说话,心事到了嗓子眼,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到了许随家楼下,她打开车门下车,想起什么又敲了敲车窗,开口:“我家里有个药膏,淡化疤痕的,你上来。”“行。”周京泽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许随家门口,许随开门走进去,摁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啪”地一声,暖色的灯光如涨潮的海水,倾泻一地。“你先在这坐着,我去找找。”许随脱了外套。周京泽点头坐在沙发上,许随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衫,趿拉着绿色的兔子毛拖鞋,在客厅和卧室来回找药膏。约找了十分钟,许随有点崩溃,说道:“奇怪,我明明是放这的啊。”“你坐着,”周京泽站起来,双手抄在裤兜边上,冲她抬了抬下巴,“你给我说几个明显的地方,我给你找。”许随说了几个平常放东西的地方,坐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两口,没一会儿,周京泽手指勾着一个医药箱,慢悠悠地走到她面前。“找到啦?”许随抬起眸。周京泽没有说话,单膝半蹲下来,打开医药箱,拿出里面的纱布和药,语气缓缓:“包扎一下。”许随这才发现她刚才来回折腾,牵动到了腹部的伤口,白色的针织衫已经隐隐渗出来血迹。原来他是要给她拿纱布。许随点了点头,手指捏着针织衫的一角往上卷,一截白腻的腰腹露出来,白色的纱布缠着纤腰,再往上,隐约看见黑色的类似纹身的东西。许随如梦初醒,反应过来立刻扯着衣衫往下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股更强的蛮力攥住了她,一只骨骼分明,手背青色血管清晰突的手掌覆在许随手背上,阻止她把衣服往下拉。许随垂着眼,执着地要往下拉。周京泽偏不让。一来一扯间,像是无声的对峙。窗外的风很大,夜晚静悄悄的,静到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他们坐在一条无法分割的船上。明明坐在对面,只是望一望。内心深处掩盖的眷恋和痴缠,像一张网,被勾了出来。一触即燃。周京泽沉着一张脸,攥紧她的手,用力往上一扯。“嘶”地一声,衣服被完全掀开,他的手恰好抵在她胸口。大白皙的皮肤暴露,起了细细的疙瘩。她的胸部下侧,肋骨那里纹了一个纹身。一串希腊语加了一个字母Z,外面由一串蛇缠莲花的图案组成。这是周京泽年少轻狂在手背上纹的纹身,带有个人张扬嚣张的鲜明标志。许随竟然将它复刻到了自己身上。明明她是一个怕疼的姑娘。周京泽想起大学两人刚在一起,在雪山玩坦白局的那晚。“换我了,”许随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试图让周京泽回神,“你觉得比较可惜的一件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