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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花的野金钱花,隔了三年的时光,依然盛放着,热烈地灼了满眼。林竹蹲在玻璃橱柜外,闭了闭眼睛,把额头轻轻贴上去。钟杳:“所以……”钟杳陪他一块儿蹲下,抬手碰了碰经纪人的胳膊,声音轻柔得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喜欢你了……对吗?”林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眼眶却还是不争气地狠狠一烫。林竹攥着他的袖子,一点一点挪进钟杳怀里,放松身体跪坐在在地毯上,低头埋进他颈间:“对……”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和钟杳说,偏偏心口诸般落定的感觉实在太好,这一晚的心神波动又实在太大,整个人力气都彻底抽干,只想好好在钟杳怀间多待一会儿。钟杳环着他,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我觉得我发布会出来的时候回头了——我记得我回头了。咱们俩第一面就定在那时候行吗?万一将来要写传记呢……”林竹噗地笑出来:“这个也写进去吗?”钟杳声音轻缓,认真点头:“我所有高兴的事都和你有关系,当然要写。”林竹心口发烫,往他怀里挪了挪。钟杳已经知道他喜欢听什么,有一句没一句同他说着话,间或温声打趣,慢慢陪着林竹一点点安稳下来。林竹眯了眯眼睛,轻轻抬头。他有点头晕,身上也没力气,却本能舍不得现在这个怀抱,静静听着钟杳说话,目光在玻璃橱柜上转了一圈,无意识地落向那只草编的小兔子。察觉到他的视线,钟杳也顺着看过去,指尖抚了抚那一块玻璃,笑笑:“这个年头更久了,我刚出道那会儿收的,我的第一个小粉丝……”头一次跟人谈恋爱,钟杳生怕自己太过无趣委屈林竹。只想和他多说说话,正要给他讲讲自己以往的故事,摸到林竹掌心,心头却骤然一提。钟杳眉峰蹙紧,抱着林竹放回床上,轻轻叫了他两声。林竹心神太过放松,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被他连着叫了几次才睁眼:“哥……”“难不难受?”钟杳摸了摸他guntang的掌心,又拿手试了试他额间,快速拿被子把人裹得严实,给林竹的助理拨了电话。林竹只觉得头晕,迷迷糊糊摇头,本能地想往他身边蜷过去。他这些天劳心劳力,今天一整天的情绪波动又实在太大,身上力气一点儿都没有,眉心也跟着难受地蹙起来。钟杳及时把林竹搂进怀里,叫他靠在自己肩头,柔声哄着人重新安稳下来。……十五分钟后,林家的私人医生赶了过来,给病倒在别人家的小少爷输上了液。林竹身体的根基很不好,后来精心找补着养回来不少,可每逢换季却还是免不了不大不小地病上一次,等烧退下来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医生牢记林松的吩咐,不该看的一眼不看,不传谣不造谣,低着头给钟杳解释:“就是小时候底子亏得太厉害,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今年比往年好不少了,前几年这时候病得厉害得多……”林竹这会儿难受劲已经全上来了,窝在被子里轻轻咳嗽,眉心蹙得死紧。林竹手上的血管细,扎的时候找了几次,这时候已经青了一小片。钟杳看得心里发沉,想去把他往身边揽,林竹昏昏沉沉分不清身边的人,手一动避开了。钟杳没在意,想替他理理衣服,被医生匆忙拦了:“他难受了不让人碰,尤其不清醒的时候,谁碰跟谁急,林先生都被打过。”钟杳微怔。医生给林家服务了六七年,已经习惯了,收拾着东西笑笑:“小少爷脾气刚,不娇贵,自己又要强,难受了也用不着人哄。醒来就好了,正常的……”钟杳不信邪,蹙紧眉峰,侧身坐在床边。医生被林松留在这儿,本来是准备着给钟杳看病的,没想到第一个看的还是林总裁的弟弟。见状有些为难,出言劝阻:“钟先生——”钟杳轻轻握住了林竹的手腕。林竹有所察觉,眉峰不适地蹙起来,挣动着想要躲开。钟杳没松开手,顺势俯身,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间。手臂拢在林竹颈后,替他添了个棉花芯的枕头。林竹认得他身上的气息,恍惚睁眼,艰难辨认半晌:“哥……”医生:“!!”林家大哥对自家弟弟保护欲有多过剩,外人不清楚,身边的人大都是一清二楚看在眼里的。眼看小少爷难受了居然学会找哥哥,医生满心感动,正要给林松录一段小视频,钟杳已经应声俯下去:“我在,想要什么?”医生:“……”林竹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就温驯下来,找到钟杳的手,动动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眉眼没心没肺地明亮弯起来。钟杳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轻攥成拳,不动声色,给他调了调额头上敷着的冰袋:“想不想吃面?热乎乎煮一碗,汗发下来就好了……”林竹自己难受,却还记得钟杳也累了一晚上,摇摇头:“哥,我没事,你睡一会儿……”钟杳揉揉他的耳朵,没说话,自己去翻出了那个出门才用的小锅。手上利落收拾了调料配菜,转回床边,在卧室里给他细细煮着浑汤的挂面。医生自觉存在有些多余,简单和钟杳嘱咐几句,拎起东西飞快离开了。钟杳坐在床边,守着林竹。林竹身上越是难受越能挺着,见钟杳手上忙活,昏昏沉沉就要坐起来帮忙拿碗,被钟杳眼疾手快抱住了,轻轻放回枕头上:“就好了,抱着锅吃,行不行?”林竹脸上红通通的,抿着唇角眉眼愈弯:“行。”钟杳柔声哄着他,让他答应了由自己扶着坐起来,就在床上吃。林竹不太饿,却还是被喷香guntang的面条勾起了食欲,就着钟杳的手吃了几口。不知是药有效,还是钟杳的老办法管用,吃过了面,林竹身上果然好受了不少,额间也冒了一层细细的汗意。钟杳倒了杯温水叫他漱口,简单收拾了锅筷,回到床边坐下:“还难不难受?”林竹眯着眼睛摇头,靠在他肩头打瞌睡。已经过了深夜,钟杳有心让他好好休息,抱着人小心躺平,掩好被角,把书柜橱窗也重新恢复原样。林竹不排斥他的靠近,发了一回汗,身上有了些力气,就开始往他身边本能地磨蹭过去。钟杳把人拢在身边,握着他的腕脉细细侧着,自己在边上守了一阵。眼看脉相也转归平稳,正准备再给林竹测测体温,一眼看见林竹的手机亮了起来。林竹记住了钟杳的话,真把手机开了静音,打进来电话都无声无息,不经意只怕真就要错过去。钟杳看了看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