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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可不喜欢留堂,虽然说补作业不要求准确率,可是比别的同学晚回家,那种感觉可不好受。“金宝,那学习和干活比起来,哪个更轻松呀?”任雾摸摸孙子的小脑袋,问道。张远智的大眼睛眨呀眨,他想说学习轻松点,可是动脑子太辛苦了!一时间,他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任雾见状,也不要求他选出来。没过多久,任雾在一户平房前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很快,里边的人打开了门。“阿平,你的脚好点没有啊?”任雾递过去一条鱼,“让你妈给你熬点鱼汤喝,补补身体。”然后把张远智扯到身前:“阿平,这就是你那不省心的表弟张远智,你喊他金宝就行。金宝,这是你表哥,快喊人!”任伟平,任雾的堂表哥的儿子,是这几个村子里少有的大学生之一,最重要的是他的专业是师范数学。现在这个时候,他本应该是在学校里实习的。但是这倒霉孩子居然从宿舍上铺掉下来,把腿给摔断了,只能先回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前几天任雾下地干活时刚好遇到了任伟平他爸,说起这些事情。任雾特意拎了两斤猪骨头和几个鸡蛋上门看看,聊了好一阵子,发现任伟平说话幽默,待人耐心,教家里的弟弟meimei做功课时会把知识用浅显的语言讲出来,让孩子容易理解听懂。她厚着脸皮开口拜托他教教张远智。任伟平爽快地答应了。任雾折腾了张远智几天,本想先让他感受一下下地干活的辛苦和在家学习的轻松,然后就会明白学习要比干活容易得多,在后面的补课中会全身心投入进去,深切体会到学习的乐趣。但她真的万万没知道,对张远智而言,这两者居然是不分上下的艰难。“金宝,跟表哥进去学习吧,阿奶下地干活了。”任雾对着张远智摆摆手,转身毫不留情地走了。张远智的脚步一动,想跟着奶奶一块离开。可是一想到下地干活的辛苦,他默默把伸出去的脚缩回来。算了算了,我还是就在这里吧,看表哥的样子一点也不凶,他肯定也不会像奶奶一样逼迫他学习。晚上天刚黑,任雾就来到了任伟平家里,手里还拿着一把新鲜的豆角。张远智和几个表弟表妹低着头,认认真真写作业,根本没注意到奶奶的到来。任伟平和任雾站在院子里聊天:“大姨,金宝他脑子挺灵活的,转得快,就是之前的基础没打好,也不愿意记东西。你在家可以以一些比较有趣的方式来教他,比如语文,你可以和他一起唱拼音歌,大家比赛猜字……数学的你可以教他说数字顺口溜,可以轮流口算……”任雾把任伟平的话记在脑子里,又把几句顺口溜和拼音歌给记下来,打算回家之后教孩子一块唱。“好了,下课,大家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任伟平回到客厅,宣布下课。张远智收拾好书包,抬起头看到奶奶站在门口,笑着看着他。他开心地扑过去,甜甜地喊:“阿奶!”回家路上,张远智的小嘴就没停过,一会就说表哥说的外面的城市跟家里完全不一样,他们很多人都是骑自行车上班的,公路上还有摩托车,小汽车。一会他又感概原来数学也没有那么难呀,他现在都不用手指算数了,直接用小木棍就能算出来,简单的他甚至能心算。任雾十分满意,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还是交给擅长的人来搞定吧。她只要每天带点菜、到时结束补课之后给任伟平一个红包,当作这段时间的报酬就行了。*时间过得飞快,眨眼三个多月就过去了,任伟平的腿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不过因为到寒假了,他暂时还在家里呆着,打算放完寒假就去学校上班。“表哥!”张远智一边敲门一边喊。“哎,等等。”任伟平一边走去开门一边应道。“表哥!看,我的试卷!”张远智兴奋地递过去两张试卷。今天是学校发成绩和试卷的日子,他一大早就去学校领卷子了。语文94分,数学98分。语文扣分的是连线题。题目底下,左侧是四个形容词——“年老的”、“可爱的”、“青青的”、“甜甜的”,右侧是四个名词——“奶奶”、“糖果”、“草地”、“兔子”。张远智把“可爱的”和“甜甜的”都连在了“奶奶”上面,“兔子”和“年老的”连在了一块儿,剩了一个“糖果”空落落的没有找到小伙伴。数学则是错了一道简单的计算题,张远智已经更正了错误。“语文怎么不把错误改过来呀?”任伟平问道。他觉得有些奇怪,他曾经出了不少类似的连线题给这几个孩子练习,试卷上的这道题也不难,为什么张远智会犯这个错误呢?“我没有连错呀!阿奶就是‘可爱的’,‘甜甜的’!”张远智睁大了双眼,认真地说。一手提着鱼,一手提着活鸡的任雾刚踏进门口,便听到了张远智的话,她不由笑了。真没想到,在孩子心里,她的形象挺好的嘛!怪不得刚才她看了试卷,让张远智把错误更正过来,他坚决说自己没有错,拿着试卷就往村口跑去。任伟平好奇地问:“金宝为什么觉得阿奶是‘可爱的’,‘甜甜的’呢?”张远智回答说:“因为阿奶会给我讲故事,一会变成小红帽,一会变成大灰狼,我觉得很可爱呀!”任雾想起自己讲故事时张牙舞爪的样子,面上的笑容有些尴尬。“阿奶会买糖果回来,我们一起吃,所以我们都是甜甜的!”张远智认真说。任雾表示,以后再也不要和小不点一块吃糖果了!53、五十三寒假里最重要的节日就是春节了。在外打工、一年难得回家一次的人们也迎来了短暂的假期,背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却又满心兴奋地回到老家。张远智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才跟父母见面,相处十来天。在他小小的脑袋里,许久没见过、偶尔打上一次电话的父母早已变得陌生。张家福和陈淑宁满心期待地拎着特意买给儿子的玩具、衣服和零食进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