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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您来了。这儿脏乱了,污了夫人的眼睛。”“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你且说说,你当真是在梦溪苑那儿发现的人?可不要胡说,回头若是污蔑了,饶不得你。那向胭我是晓得的,跟在六姑娘身侧,向来是个识大体懂事的人,哪里会招惹了男子偷偷入府?”夏婆子一听,立时道:“哎呦,我的夫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今日若是说了一句假话,你只叫我口中生疮,脚底化脓。我原听了蒋婆婆的吩咐,四个壮妇一伙,只巡视西边那儿的厢房。前两日我巡视的时候,到了梦溪苑那儿,便隐约瞧见那假山便儿似乎有人。当时我就上前查看,谁知走近了,向胭姑娘不知从何处跑了来。便急匆匆问我,来这儿做甚事?我说这儿似瞧见了人,向胭姑娘便说哪里有人,不过是梦溪苑养的一只八哥飞了出来,我来这儿寻罢了。我见向胭姑娘说的恳切,也就走了。可回头去想,便觉得事情不妥。我这眼神好得很,哪里有瞧错的。再说,向胭姑娘分明也是有几分慌乱的模样。我心中记下了这事,今日就特意悄悄去看了。好啊,果真让我逮住了里头那个男人。当时按下了人之后,我也瞧见向胭姑娘就在附近。约是看出了点什么,知道我这儿闹了动静,急匆匆就跑了。如今,夫人正好去拿人。将向胭姑娘带了来,同里头那男人一对峙,那便甚么都清楚了。”“当下不可声张。”“夫……”夏婆子还要再说,便被蒋婆子扯了衣袖。她还算有点灵醒,立时止了嘴。“向胭跟了六姑娘这些年,她也耽搁了,如今还未配人。多少,在老太太那儿也有个印象。如今又是这档口,若是闹大了,谁的面子都不好看。”夏婆子不敢再说,只得低头不语。练容华随后又缓和了语气,“不过你今日办事小心,却也是事实。若不是你将里头人拿下了,回头闹出来了,愈发不好看。这样罢,一会子你下去,我叫人好生给你备一桌饭菜。另外,我再叫账房那儿给你开五十两银子,便当了辛苦费,这几日你确实也累了。不过这事儿你需嘴紧一些,若是漏了底,老太太晓得了,回头气着了,我可也不放过你。你的好呢,我也记着。待以后老爷子落葬,外头亲戚宾客散了,再有好处。”夏婆子一听五十两银子,哪里不激动,连连点头,当下就表了忠心。“下去罢。”夏婆子也不多留,乐呵呵离去了。待人走后,练容华让人在外头看紧了,切莫让着旁的人误闯进来。她自个儿则是让碧露二人并着蒋婆子伺候着进了小厨房。一听着动静,里头那捆绑着的男人立时挣扎起来。“再叫两个健壮妇人来,按住了他。”“是。”蒋婆子唤了声,两个手持棍棒的妇人进门,只谄媚瞧了练容华一眼,这边按住了那男人。“我拿了你口中布条,若是叫喊,我这儿也不客气。便是出了事,我只说你一个外男私闯旁人附院后宅,意图偷窃害人,少不得一个发配之罪名,你可要警醒些,莫要误了自己。”练容华才说了,那男人涕泪横流,只连连点头,分明吓坏模样。章节目录糊涂之人见这男子已经被吓坏模样,练容华只瞧了蒋婆子一眼。蒋婆子心领神会,立时上前扯了男子口中塞着的布条。当下,男子只大口呼吸起来,又哆嗦道:“饶我一次罢,我再也不敢了。”碧露搬了一条凳子来,又在上头垫了手绢。练容华叫绿宜扶着坐了,只嗤笑了声,眉宇间带出几分凉意,“饶了你?你当这是甚么地方?这是丰府!咱们这里头,说起来虽不是什么高官人家,可家里头的人也是能入宫见圣人的。你又是哪里来的狗东西,倒是得了胆子,敢私入后院?不说咱们同府衙那儿还有几分薄面,便是没有,只你私闯后宅这一条,发配了你都是轻的!”“夫人,夫人,我糊涂,小的糊涂,万万请夫人不要报官。我家中尚有父母,且只有我兄弟二人。若我出了事,发配了,我家中父母怕是要活不了的。”这人听了练容华的话,立时吓的魂儿都没了,只扭动着身子做磕头模样,千求万哭的很。“住嘴,吵的人心烦。”这男子也没甚么了主意,立时便不敢再多言。“既你家中尚有父母,怎么做出这般不要脸的事儿来。男子汉大丈夫,若是寻常事惹了乱子,到也还好。如今你做出这档子丢人现眼的事儿,你父母知道了,怕是那张老脸都保不住了。”听着练容华如此说,这男子面色燥红,恨不得一头撞死了去。这会子双手又被绑着,脸面泪痕并着鼻涕,只得苦苦求饶道:“夫人,我实在晓得错了,还请万万饶我一次。我家中尚有些钱财,若是夫人饶了我,我自拿了钱财尽数孝敬了夫人。”练容华只笑出了声,“你有甚么银子,瞧你这模样,不过也就五六十银子,到是拿到我跟前显眼来了。”这男子听了,愈发羞愧,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心中已经惶恐不安,也定了主意。若是要扭送去了官府,他决计是不去的,只半路碰死了自己就是。练容华见将人也吓的差不多了,便话题一转,道:“罢了,我且问你些话。你若老实说了,说不得我也可放你一次。”这男子一听练容华松了口气,自是喜上心头,顿时连连点头,恨不得指天发誓来回话。“你叫甚么名字?家在何处,做甚么营生?如何混进的丰府?来了几次?见了甚么人?你老实说了,我自会派人去打听。若你不老实,我立时叫人送去了官府,自有官府来查证你。”这男子虽还有几分犹豫,但还是道:“夫人,叫现年三十有三,名叫陶元良,家住在永安府钟绫县,家中开了一家绸缎铺子,以此为生。我家中父母生有二子,大哥年长,早早跟随父母做了生意。我年轻时人糊涂,做了些错事。如今知晓悔改,半年前便随家中做了生意。这一回,是家中大哥吩咐,叫我来川南这儿寻些布料,好定了货带回去。”练容华心中也在思索。永安府离着川南有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