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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不已,湿了眼睛,模糊了视线,坚强了内心。她知道她不能出声,她要活着。无声哭泣,是她唯一的发泄方式。她偶尔会捡起一根细而短的树枝,在泥土地上,勾勒出三个模糊人形。那是爸爸mama,还有一个她。至于自私自大的哥哥——她不想记起。她常常看着手中的短树枝发呆——这世界上会不会有这么一种笔,可以画出一双双不会哭泣的眼睛?她想也许没有吧。那时候,她年仅十二岁。前行的道路,处处荆棘,时时危险。走破了脚跟,划破了手臂,疲惫了身心,她却从未再意。她遇到过野兽,逃脱不及,拼死抵抗,生死关头之时,依靠智慧和以鲜血为代价而练出的速度,成功躲过被吃的结局。代价碎了衣裳,毁了容貌,伤了筋骨,遍身鲜血。看着身前大睁双眼,面露不可置信之态而死去已久的野兽,她终于放心地昏迷了过去。那一夜,她露宿野外,以天为被,地为床。却是有史以来,睡得最舒心的一晚。次日,饥饿让她失了思考,毫不犹豫地生吃了那野兽的rou。腥臭粘腻,难以嚼烂,是她讨厌的气味和味道。可,她终究没有吐出来。她只想活着啊!吃饱了,喝了微微发苦的泉水,忍受着肠胃的剧痛,继续走上寻家之路。却终因为体力不支,身受重伤,大病,徘徊在生死关卡。上天有眼,一个和善中年男人经过这荒郊野岭。他说“以后你叫我祥叔。”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去拉少女的右手。少女战战兢兢点头,眼神畏惧,坐在地上,惊慌后退。她害怕陌生人的触碰。祥叔低头,无奈,轻笑一声,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将旅行包里的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头孢,红霉素,以及一些补充体力的功能性饮料和压缩食品一一排在她的面前。齐全而完善,整齐而有序。“吃了它们,你会好上很多。”祥叔的眼尾处布满皱纹,脸上的皮肤却是干净平滑,标准有型的八字胡将他的脸型衬得更加有型,堪称美大叔。“你愿意跟我走吗?”乔小池摇头。她要找爸爸mama。“我会提供你最优渥的生活条件。以后,你再也不用自己一个人过,一个人流浪,一个人受苦。”态度坚定,语气自豪,隐藏一丝丝让人听不出来的期待。乔小池再摇头。她要回家。祥叔并没有失望,丢下一张名片。“你现在不用急着回答我,等你想要找我的时候,到这里——”他想了想,又问“你认识字吗?”乔小池点头。经过一番交谈,两三天的休憩,乔小池的身体好了不少,能够下床行走,且活蹦乱跳。祥叔要走了……乔小池内心生出一丝酸涩,不舍。这个陌生人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她想跟着他走。可——想到此次出逃的目的,她克制住内心躁动,不断告诉自己“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mama。”祥叔没有说什么话,毅然决然转过身,伸出右手,挥摆,那是分别的意思。可他所说的话却让人不解“我等着你!”乔小池虽不懂,却没有深思。这是个好人,对她最好的陌生人。她要相信他,绝对不能怀疑任何话。乔叔离开,乔小池继续踏上属于自己的孤独征程。不幸地,上天好似看她不顺眼。她再次被人贩子欺骗,拐卖。那是一对眉目慈善的年轻夫妻,她直觉他们应该和祥叔一样,是个好人,便顺着他们的意,踏上那辆看似豪华奢侈的小轿车。半途之中,一简单的旅馆之内,乔小池尿急,准备去公共厕所,经过两夫妻的房间门口,突然听到夫妻两的话。“这个小丫头看上去丑不拉几的,身体应该不好,我怕没人会要。”“山里人穷,娶不起媳妇儿,不会在乎女人漂不漂亮,只要能生孩子就行。卖给山里就行……”“不,我有更好的建议……”男人的声音饱含兴奋和期待,“我们把她的身体器官拿出来,卖给黑市,那样的话,我们至少可以休息好几年——”“好!”女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隔着门,乔小池步步后退,无尽嘴巴,面色恐惧,膀胱再也控制不住,尿液失了裤子。她却好似不觉,转身,奔跑,逃离这布满危险的地方。原来,世界上不是所有陌生人都是祥叔——祥叔只有一个!那是一个漆黑的夜,好在月亮还在,周围算不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然,惊慌的她依旧被两夫妻发现,被追赶。眼前,是看不到尽头的山峰景象。身后,是觊觎她身体器官的恶魔。她的心乱了,失了方向,脚下一滑,从山上滑落下去,摔断了腿。夫妻两久找无果,失了耐性,中途放弃。她侥幸逃过一劫。醒来之后,她挣扎着,慢动作爬到一大树下靠着,双手颤抖着,拿出祥叔交给她的药,紧抿嘴唇,紧皱眉头,流着泪,继续颤抖着,撕开和皮rou相贴的青紫肌肤,给自己治伤。痛,好痛!累,真累!回家,为何这么难?008令人绝望的亲情风声啸啸,呜呜作响,似是在讽刺她的矫揉造作。之后的行程中,她将心墙竖的高高,从不随意跟随任何陌生人同行。小小的她第一次体会到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能保证所有美丽大方,慈祥温和的皮囊之下,是否掩藏着一颗肮脏,的心。时间太长,路程亦太长,祥叔留下的钱在逃离邪恶两夫妻的半途之中,丢了。她身无分文。她饥饿过度,去偷包子,被店铺老板追着打。好在她早已练就飞快地逃跑速度,这才一次次躲过一劫。她当过乞丐,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