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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苦压下心头,心不动,衣不动:“便是小僧所说饿鬼,当日那几个城池,便是糟了饿鬼之难,饿鬼道众生常处于肚饿之中,无可果腹者,小饿鬼常被大饿鬼所食,食用完小饿鬼又再生……它们忍受这无时无刻的饿,肚内如火烧,受此苦难,常连内脏都会被自己所食。那五个城池,便是由饿鬼道中饿鬼跑出,得了机会将整整五个城池的活物全部吃空,家师去往城池超度之时,不知一处水井底下还有一些鱼没被饿鬼吃空,它在水井底下,听到家师所念,来到家师跟前……”空灭大师道:“饿鬼是不可被超度者,那饿鬼被家师所拿,却也小心戚戚,做出可怜之状,求得家师垂怜。家师一念之间动了怜悯,想让饿鬼好生修习,方可脱饿鬼道。那饿鬼只言家师目无下尘,不知它的苦楚,家师便以无边佛法,造饿鬼道幻境,以身渡鬼。他化为饿鬼道中一员,只消在幻境中待上百年,饿鬼便会心服口服。等到九十九年之时,那饿鬼在幻境之中当着家师的面吃人喝血,一饱口腹,家师功亏一篑……”“之后呢?”鹤阳子还不知道有这样的过往。“之后……家师灭杀那只饿鬼,但他已心生魔障,迟早也会变成饿鬼。”空灭大师道,“家师自知自己法力高强,若是变成饿鬼,世间无人可送他去饿鬼道,只能为祸苍生,便把一切事宜告知小僧,之后……圆寂。”说是圆寂,其实度恶大师已生心魔,佛道已毁,若留下魂魄,还会变成饿鬼,想来,他一定是灰飞烟灭。想想度恶大师慈悲为怀,居然遭此劫难,不只没能修成正果,反而差点坠落鬼道,不禁唏嘘无比。鹤阳子、妙缪真君以及其他在场所有人,都双手合十,口念佛号,以示对度恶大师的尊敬。佛门讲究一切成空,空灭大师很快平复好心情,继续将话题转到青山关战场:“此兽能吞万物,而且无论多寡,正是饿鬼道众生之态。”紫衣人道:“正是。”空灭大师忧心忡忡,饿鬼有万形,但也是饿鬼,若是此饿鬼哪日作乱?紫衣人勾唇:“我们敢现身修真界,自是有足够自信不会使修真界迫于利益围攻我们,诸位往后瞧再是。”鹤阳子道:“这是自然。”他并不抱悲观态度,要是这个饿鬼毫无理智,那么吞食活人岂不比死人好得多?但鹤阳子现在觉得魔域当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将傀儡之术练到出神入化的魔君,一个饿鬼道中饿鬼,面前这个紫衣人虽未出手,但从他言谈举止来看,又如何会是无能之辈?鹤阳子道:“不知仙子刚才说的裂空魔君在哪里?”紫衣人笑得花枝乱颤。正在此时,异形吸食了许多傀儡人,它打了个饱嗝,硕大的身躯即刻变化,从一滩淤泥般的东西一变,身子还是淤泥,头却成了一个黑发青年。这青年长长地打了个饱嗝,模样普通,眼如死灰,像是反应慢半拍那样,扭头对紫衣人道:“凤凰游,你骗本君。”他死灰般的眼露出些杀气,身体处伸出触手,往紫衣人那里去,做出一副要杀他的模样。“下次再如此,本君也吞了你。”紫衣人……也就是凤凰游赶紧道:“好好好,我刚才不是为了让你快点打吗?”修真界正道的人都有些惊讶,那个异形……居然是一个人。它就是那位裂空魔君!紫衣人笑眯眯地环顾周围:“因为他的胃口大到能把天给打成一块一块,然后慢慢吃下去,所以叫做裂空魔君哦。”修真界正道脸色微变,这也……所以这个人,刚才一口气吃了那么多的死人?呕——他们胃里一阵翻腾。蓝衣稚子魔君陡然损失这么多傀儡,他就像被毁了所有藏品那样,心里恼得跳脚。想他如此优秀一个傀儡师,他所会的,岂止是裂空的百倍?裂空不就靠着嘴巴大,吞食万物,一招鲜吃遍天,饿鬼道了不起吗?蓝衣稚子魔君也听过裂空这个饿鬼道的由来。好像是裂空之前在魔域那会儿,不幸被食人的魔抓了去,食人魔想要吃了他,这时食人魔又被仇家找上门来,食人魔和仇家火并,双方同归于尽,一地尸骸。而裂空……身上绑着绳子,等着被下锅,那些人都死了,裂空眼看着就要被绑着活活饿死,而那些尸体,离他不算远。裂空只能挣扎,滚下去,仍然被绑着,用嘴一块块吃死人rou活下去。无尽的饿、无尽的死亡的味道……让裂空以人身修饿鬼道,最后,他啃食了绳子绑着的自己的部位,生生啃瘦了一圈,才逃开。十位魔君之中,忘炎魔君也是鬼道分支,但是他修的是cao纵鬼类、尸体,而裂空,则是饿鬼。忘炎魔君看见鬼都走不动道,但是他也不敢对裂空下手,这就是饿鬼的可怕。强如忘炎魔君,也怕被饿鬼反噬。蓝衣稚子现在心疼自己的傀儡,只想把裂空的头给揪下来。他还有丝线,但是,这根丝线不是连接其他的人,而是连接他自己。哪怕和玄容真君打,蓝衣稚子魔君都没用这招,玄容真君再是把他手脚都削断了,也没把他傀儡全给吃了。而且,玄容真君是多么上等的傀儡资质,他裂空当傀儡配吗?配吗?他今天一定要把裂空的胃都给打出来。凤凰游见到蓝衣稚子魔君来这招,脸上的笑意消失,他悠悠的眼眸盯着蓝衣稚子魔君:“我说,孤苍渺给了你多少好处,至于这么卖命吗?”他那双眼像沉着无边温柔,如春风一般让人生出无限好感,又像是情真意切地为双方着想。魅术。然而,蓝衣稚子魔君伸出手指指着他大骂:“别在那瞎发sao,要么来和本君打一架,要么闭上你的破嘴。”“……”凤凰游耸耸肩。他毕竟是个美人,这般蹙眉的姿态让人生起无限怜悯,之前奇术宗的长老道:“这,仙子别恼,那般的魔向来不识好歹。”凤凰游点点头,捂住脸,似乎无比哀怨:“对啊,本君当初不过是得了他看上的女修青眼,那女修和本君睡了,没想到他记恨到现在,以这般粗鄙之语对本君。”“什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