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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要吐出去血,那大魔可是好相与的?以自己的手生生捂住云苏氏的嘴,再把她的头猛地一仰,云苏氏本要吐出去的血就这么生生咽了下去。太虚剑府的弟子们看到她的遭遇,都有些胆寒,这就是魔域的魔吗?果然是邪道手段。落在他们手中,可当真是生不如死。那大魔手上落了一个手印,还不想放过云苏氏,云河毕竟心疼妻子,道:“尔等……”他声音发颤,不敢再以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识时务地转变语气:“你别杀她……她可是刚才那人的娘。”云河说着,不由痛惋。一方面,他怨云棠太过心狠,居然见死不救。另一方面,他又心有戚戚,面对这些魔时他也要卑躬屈膝,如果刚才他们不要对着云棠那般呼来喝去,说不定此刻就是两种光景。云河看出这个大魔似乎有些忌惮云棠,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也不妨碍他以和云棠的关系,来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娘?”那大魔一愣,继而阴阳怪气、仰天而笑。他笑得猖狂尖锐,云河不明其意,他不知那大魔的悲惨往事,那大魔原也是修真界人士,之后和爹娘一起掉入魔域,那时他毕竟年幼,虽然去到一个新地方,但毕竟爹娘在侧,心里就有了底气。可他不知道多少史书工笔写尽民生荒凉,最悲惨的那几个字永远是:“大饥,民相食。”饥荒来临,民不聊生,人便吃人。可是,吃别人,别人愿意吗,于是有了个词语,叫做“易子而食”,此词语描述的便是有些父母下不了手吃自己的亲儿女,便和邻居约着交换,换着对方的儿女吃。与此相对的,还有正值壮年的儿女,将家里的老翁老妪给炖了,换得几日活命。孤苍渺手下那大魔,正是当初从爹娘牙缝底下逃出一条命的人。他这辈子于亲情一道只得了满心伤痛,再听到爹娘这等词汇便心中起火,咬了牙阴测测道:“爹娘……那位在魔域底下九死一生之时二位在哪儿,现在可出来领这爹娘的功劳了。”他的指甲狠狠嵌进云苏氏的脸颊,戳出几个深深的血洞:“我们魔域,爹可杀,娘可欺,子可烹,你当你们是什么?”说完,他把云苏氏狠狠扔在地上,云苏氏身下淌出一地的血,趴在地上,已经是浑身绵软,出气多进气少。云河等人震惊于这个魔的残暴,云河感触还要更深些。爹可杀、娘可欺、子可烹……这个大魔口吐恶言,可是,其余的魔连半点惊诧都没有,说明那个大魔说的是魔域的行事准则,一种完全迥异于修真界的伦理三观。云河一时心下戚戚,什么地方能培养出这样的伦理道德观,并让众人为之信服,那云棠呢?云河现在忽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他之前严苛教导云棠的一切,都是按照修真界的正常行事准则来教导,他要云棠赶紧提高修为,要对待爹娘毕恭毕敬,要在宗门内长袖善舞,不堕了云家的门楣脸面。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云棠八年没有在他们的身边,自小就是一个人在外长大,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到底养成了怎样的价值观念?这一切,都被云河忽视了。云棠就像他手底下的禾苗,云河一心揠苗助长,想让云棠长得跟非烟一样高,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云棠从魔域回来,她的心是否还如往常,有无伤痛?云河心里一阵恐惧,难道是因为这些,才导致了云棠今日见死不救的局面?那位大魔多想杀了云河和云苏氏泄愤,但又思及孤苍渺的吩咐,孤苍渺大人说了,这次奔往青山关战场的太虚剑府弟子身上掌握着对他们非常不利的东西,必须全部捉起来。那大魔按捺住心中杀意,让人把趴在地上、像牲畜一般的云苏氏提起来,朝来处飞去。一被裹挟入那堆魔和魔人身边,云河以及一群太虚剑府弟子都闻到了一些奇怪的味道,几欲作呕,像是淡淡的腐烂的人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一朝为阶下囚,又哪里敢置喙,担心自己的安危都来不及。“我说老二,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偷偷吃人了,一身的味儿。”一个魔嫌恶地看了看旁边那个矮个子魔。矮个子魔嘿嘿笑着,从衣服兜里摸出几根手指样的东西:“还剩几根手指,尝尝?”“我可不吃,孤苍渺大人禁止我们吃人rou,你长点心吧。”“切,假清高什么啊。”那矮个子魔道,“说得跟你之前吃得少了一样,我就要吃,你要是看不惯,就去找孤苍渺大人。”那个魔哪里肯给自己树敌,闻言翻了翻眼皮便不说话。矮个子魔眼皮一转:“这几根手指吃着可不像话,松松垮垮,是男人的手。”他转了转眼珠,“好久没吃过女人了。”另一个魔警惕道:“这群人可要拿去面见孤苍渺大人,你可别吃。”那魔嘿嘿一笑:“我吃一点,不杀她就是了……”说着,那双涌动着恶欲的眼睛蓦地刺向云苏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指顶端伸出一截刀片,猛然割断队伍里唯一一个女俘的手——云苏氏本已昏迷,又遭剧痛,一下凄惨地叫了起来,她左手处的五根手指已经被人齐齐切断。那矮个子魔拿好血淋淋的手指,当着云苏氏的面放在嘴里咀嚼,还朝云苏氏一笑,露出尖利的牙齿。“啊!!”云苏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她既疼又怕,当即下意识想跑,又被身后的魔给按住脑袋打了几下,以暴力使她屈服。云苏氏是个什么人?她在苏家时虽然所有光芒都被苏崇远掩盖,但是也从不曾受苦,她是蜜罐里泡大的。之后嫁给云河,不管是云苏氏的容貌、小意的性情还是她背后的苏家,都足够让云河对她爱不释手。云苏氏这辈子哪儿受过这罪,被人套着头打得连哭都不敢。这就是魔域的魔行事作风。基本上他们是直接杀了了事,但不杀人时,难道会把俘虏给供着?云苏氏现在一点谱都不敢摆,被削了手指鲜血淋漓也不敢再嚎,白着脸好好待着。在云苏氏快要绝望之时,苏崇远从天而降,他手握一柄略宽略长的青锋长剑,冷哼一声,长剑在空中带着万钧之势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