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花落春仍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一提气如行云流水上了5楼。苏小哥可不吃亏。仰脖望了望塔顶,直飞冲天、流星赶月般上了七层,冒个脑袋出来示威。司马兰廷有心杀杀他的威风,足跟一收足尖一抖,有如风云相托身形居然冉冉升起,到了苏子鱼眼前。

苏小哥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飞檐走壁,似舟行水,如鸟飞渡都不稀奇,像这般踏云缓起才是惊人之极,除了神仙谁能做到这样?

苏小哥想到做到,抬手就去捏他哥的脸,看还有没有温度。触手处,温度虽有,却是一片滑腻,刹那间手指如触雷电,一股异样惊悸流过全身。他急忙缩回手来,怔怔望了半晌。司马兰廷似有所觉,伸手覆上他盯了半天的手指,小鱼不可抑制的一个颤动,抬起头来满眼迷惑不解。

司马兰廷笑了,异彩流光扫开十里春色,风月无边。揉揉他的鬓发,趁苏小哥神不守舍之际拉他在怀中坐下,手指相握间缓缓摩擦,这个夜晚突然变得美妙而惬意。

也许是太过惬意,苏小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身上痒患也减轻很多,坐在塌上愣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船的。

司马兰廷说:“我抱你回来的。”

苏小哥的脸“腾”一下像煮过的虾子,红了,恼羞成怒的迹象很明显:“你不知道叫醒我么!”想一想觉得不对“我怎么会睡那么熟?那药里放什么了?”

司马兰廷头也没抬,一直专注自己手里的密报随口答到:“放了点蛇麻草。”

苏小哥恍然大悟,咕隆着:“给我吃了蛇麻草还让我出去,这不成心叫我出丑么。”顺便把昨晚一切奇怪状况归结为蛇麻草的影响,心安理得了。

按照昨日的商议,早膳过后就该分道扬镳了。司马兰廷强制安排了3名亲卫给苏子鱼,奉勇、奉勤、奉毅。第一任务就是押着这位二爷在岳州调理三天才能上路。这三人是齐王府从小培育出来的忠士,算是家奴,而张守正等外姓亲卫是外围的属下,今后是要放到官场军队的,亲疏有别。司马兰廷自己则须带着卫队乘船返回武昌换马,至此二人分别在即。

并立在岸边,两人多多少少都生出点离别愁怀。司马兰廷不太喜欢这种扰人心绪的感觉,淡淡嘱咐着苏子鱼关于手谕的事宜:“……所以用掌、用剑、用刀,兵器不论,凡是死伤之后表面毫无所异,内里心肝脾肺肾却为五行真气所夺,出现金、木、水、火、土特征的就是中了释天大法。在江湖上遇到天极宫的人,千万不要与他正面冲突,能避则避。”

苏小哥强着嘴道:“我才不怕他们。不过看在父王面子上,总不会无缘无故去惹这些人的。”

原来这手谕问题,牵扯着齐王司马攸的秘密。司马攸年幼之时,因为机缘认识了梵净天极宫的掌门。天极宫是先秦时期流传下来的修仙教派,不同于一般的江湖门派,门人弟子很少出世行走。这掌门传导司马攸的兵法武功,韬略计谋都是天下至高的宝典,使司马攸13岁便威震天下,却有一个条件,30年后必到梵净天极宫接掌道门。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赐仙缘,但对司马攸来说答应了就等于放弃帝王之位,是失是得就见仁见智了。

道人走后,留下了手谕,作为下任掌门的凭证,也可以凭此号令天极宫所有在俗世行走的弟子。司马兰廷从他师父那里得知这一切便打起了新算盘,只因他怀疑现在声势浩大的上清道与天极宫有些牵扯。当然,他这个心思并没对苏子鱼说出来,但各方干系却是解释得全无隐瞒。

苏小哥挥着口水告别了司马兰廷的坐船,转身就直奔500步外的明炉小摊,烘得香喷喷的竹筒鱼早就让他垂涎三尺了。丢了5个铜板下去,一只手替他提了起来,苏小哥眉开眼笑地去接,奉勇揭开盖子闻了闻,笑道:“是很香。可是二爷,你不能吃。”

苏小哥可不干:“我哥没说不能吃鱼!”

奉勇给他看里面的辣椒和大蒜,又陪笑道:“里面还放了黄酒,二爷,这真不能吃。”

苏小哥横眉怒目,跳脚了:“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们管不着!”

奉勇踟躇一下,盯了眼傍边的奉勤。司马兰廷知道苏子鱼的秉性,安排他们差事时就问了三人,苏子鱼是小孩儿秉性的主子,作为下人遇到为难的事该怎么处理。奉勇是王府颇为倚重的大家奴,七窍玲珑心思,当时便回说:“二爷慈心仁厚是优点也是缺点。”司马兰廷没有评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奉勤一见晓意,“”一声抽出佩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从容道:“王爷说,为下者不能有益主上,留之无用,不如一死腾位。”

苏小哥看着奉勤平时嘻嘻哈哈的娃娃脸此时没有一丝玩闹之意,不禁心下骇然,脸上却是耍赖:“那有为这个就死的?我就尝一尝这味道跟我自己烤的有什么不同,别动刀动剑的吓唬我!你们不说我不说,王爷那里能知道?放下来,放下来。”看奉勤不为所动,架刀的手松都没松一下,又板起脸来说:“好!好!你是王府的人,你死你的我一点不心疼!”

话音还没落,就见奉勤手上一紧,脖子上渗出血来。苏小哥“啊”的一声,急忙叫道:“等等!等等!”他心底仁慈,即便不认为奉勤真会自裁,也不愿逼得伤他,眼珠一转拔腿便跑,惹不起我不知道躲么!小爷我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吃,看你们怎么管!

结果静观其变的奉毅早防着他这手,闪身跪拦近前,也抽出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心窝:“二爷要撇开我们,我们自认无法跟上。有负王爷所托,只有血溅于此,以死谢罪。否则回去王府也难逃断手剜足。”

苏子鱼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下完了!

二十四偶遇故人

经过这灰头土脸的一闹,苏小哥鱼没吃成,反而被压了威风。投鼠忌器以后也不敢太过造次,平平稳稳过完三天,四个人租了一条船,顺江而下,五月十三到达长沙郡。

七、八年没回家乡,苏小哥言行举止都处于亢奋状态,从船上望见山间岸边翠竹生生,沿岸民宅青砖木瓦,恨不得身插双翼飞回家中,看看他种的芭蕉有多大了,他那间房舍内几案桌椅、床帐帘幔陈旧没有,离开时的宝贝玩器还在没在。突然又想起,父亲一去谁还会想起他?谁还会留下他的东西等他回来?

那家,已经不是他的家了。

心里一下子空荡荡、沉甸甸的。

闷闷不乐间,记起和司马兰廷分别时,他淡淡着说“我在洛阳等你回来”的情形;记起从庐山下山时,回头看见师父慧远含笑相送的情形,一丝温暖重新爬上心头。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