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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一口气,怪慧远不承认自己,回想刚才幻境中所获,心中已经豁然开朗,转而说到:“师父,我已知道心行清净便可事事无碍,学佛修道应世利人,出世间和人世间没有界限,如今百姓遭难我没有竖穷三际的神通,留在寺中帮忙不如去朝中想法获取支援,解决根源才是长久之计。等此事一毕我再回寺中不迟。”慧远眼映星河,慈爱地笑着,心中却暗暗叹息:自此一去便不可回了。心结解后,苏子鱼留宿雀梨寺帮助寺庙组织富户布施灾民,眼看灾民聚集日复的增多,民间和官府的救济却渐渐显得乏力。就这么过了两日,苏子鱼带着奉勇三人动身前往洛阳,看能不能通过司马兰廷为救济灾民出些力,再则长沙之行虽然没有寻回云霄,自己现在却可以将释天总则誊写给他,也了去一桩挂心之事免得时时担心。四人重新上路。经过七八日马程,这天正午眼看隔洛阳只有几十里了,马催急点天黑之前就能到达,偏偏天昏黑起来,天地间飒风涌动。像雪花一样满天飞舞梧桐果毛,海潮般翻动起怪异姿态的树枝,都宣告着大雨将至。几人只得打马进了洛阳东南的双风镇,找了间客栈歇脚,等雨过了再走,今天能不能回到王府就是未知数了。老天也没多少耐心酝酿情绪,四人还没踏进客栈大门,“哗”的一声雨点便直泼而来。雨点,雨线,直至纵贯天地的雨幕。客栈里已经坐了好几桌避雨的过路人,闹轰轰着评论这场大雨。几个人扫扫沾上的雨水,奉勤还在马厩安顿马匹,奉勇嫌弃大堂嘈杂去向掌柜要了几间空房,带着小二上去整理了。苏子鱼和奉毅坐在靠门的案桌边,看着密密麻麻的雨脚在地面上绽开水花,溅起的大颗大颗的水珠,晶莹剔透,瞬间即逝。心里感叹着要是这场雨下到长沙那边就皆大欢喜了。忧心忡忡间忽听得旁边一席坐上两人提到熟悉的名字:“……是啊,不过说起来那北海王自己就不比周小玉差。”说话这人四十来岁,体形瘦小皮肤干黑,坐他对面的也是个三四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两人像是谁家府里或商号的管事,出门遇雨在这此躲避闲聊。“我倒是远远见过司马北海,却不知道这周小玉是什么模样,只听得人讲貌胜芙蓉娇媚无双……”说着脸上一派心驰神往,迷醉智昏的模样。苏子鱼看得眉头一皱,这两人虽然并无什么放肆的神态言辞,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旁边奉毅已经“呛啷”一声抽出配刀,“砰”一下脱手从两人头面中间斩下将桌案一劈两半。两人吓得面无人色,惊惧的望着突然发难的奉毅。“好大的狗胆,把我家王爷和娈童相提并论。再让我听到一句小心项上脑袋。”苏子鱼奇怪的看看这两人,被吓得挺可怜的。又看看恐吓人的奉毅圆目怒睁,什么叫娈童……张张嘴还没等他问出声,门口拥进来几人,惊喜呼道:“二爷!可等到你了!”三十六城下灯红张守正身上还滴落着水,标准的落汤鸡模样却兴高采烈的跑过来,巴巴的往苏子鱼身边凑。苏子鱼急忙往旁边躲,把奉毅扯过来挡在身前。“二爷,我就是淋湿了而已,你捏鼻子做什么……”“早说嘛。”苏子鱼说归说,仍旧微微戒备的看着张守正浑身泥巴“你这是怎么回事?”“王爷算着你们这两天该到,这不让来接么。昨天已经等了一晚上都没见人,我们又怕走开就错过了,只有一直呆路边等,遇见这么大雨才进镇来躲躲,那知道就遇见了,嘿嘿。”张守正热情不改,后面几个泥巴人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正巧奉勇刚安置好房间下来,几个人都是王府的旧侍见了面一阵高兴。苏子鱼咕哝着:“他自己不来叫你们接什么接,有奉毅他们还怕找不到家不成。”心里却美美的露出笑容来。张守正欣喜道:“这么着,我还是赶回去通知王爷一声让府里准备准备吧。”张守正后面一个泥巴人急忙接道:“还是我赶回王府通报吧。”上来给苏子鱼行过礼就要往外走。苏子鱼拦道:“回来!急什么,这么大雨怎么能走。都上去歇歇等雨停了再说。”让奉勇又向掌柜要了两间房,给众人整理休息。张守正、奉喜、奉争等人换了奉勇奉毅携带的衣物,便聚集到一起闲聊分别以后诸事。苏子鱼一边坐在窗边听他们闲谈一边从客栈小楼上望出去,天地间全没入升腾的雨气中,远处的山丘只可见模糊的轮廓。这场雨一直下到申时才小了下来,奉喜悄悄离开时奉勇他们正商量着开晚饭,如果雨一直下不停估计得留宿一晚了。奉勇他们在房里赌骰子,苏子鱼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几个人也不敢拉他上桌。在去长沙的船上奉勇三个曾吃过大亏,他们丢的骰子自己都拿不准是多少,可苏子鱼就能一猜一个准,这还有什么赌头。还好,苏二爷是个不贪财的,否则裤子都得输没了。雨幕渐疏。慢慢的,褐青色的山、塔、田地,沾满雨水的老树、白墙黑瓦的民居,丛丛苍翠的竹林,已经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远山脚下氤氲而起的水雾弥漫到山顶,轻纱一般,与如同淡墨晕染的天空连结在一起;山后还不时划过短促而迅疾的闪电,天际还隐约滚动着沉闷的雷声。远远望着几骑人马从山道那边骑来,上了官道,转个角不见了。苏子鱼站起来慢慢踱到对面窗户边,那几骑人马正从前街过来进了客栈。苏子鱼咦了一声,伸出脑袋却看不见了。他回头看见堵兴正浓的几个家伙,想了想自己转出了门口。楼下厅堂本来有好些躲雨的客人闹闹杂杂的,雨下小后走了几桌却仍有十多个人在喝酒望天,现在却是一片安静都呆呆望着才进来的这队人马。中间一人身形颀长,温文儒雅却有着剑锋一般的眼睛,从雨中疾驰过来却不见半丝狼狈,一袭精致的白缎袍也没有沾上半滴雨水。不是司马兰廷。苏子鱼看着如此玉树临风的人却一阵心惊,这个人……好深厚的功力,除了衣服外其他大相径庭,他怎么会误认呢?“这可不行客官,人都是先住进来的哪能赶人走呢。再说,这外面还下着雨呢。”掌柜的心里一阵郁闷,前头来那拨客人也不是好惹的主,难得靠雨天来了这么多生意可别生出什么事端啊。他那张桌子差点就没人陪了,还好那吃了哑巴亏的两个客官有良心。四周席坐上的客人也小声讥评起来,嗡嗡的越说越大声。苏子鱼心里想着,原来又是个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那白衣人眼光微动,向旁边的随从传了两句话,那随从点点头倨傲的向掌柜道:“即是如此,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