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花落春仍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8

    被气脉周流所影响。一旦漩涡形成,便会自发吸纳真气,包括别人入体的真气。这也是慧宁要求施救者功力必须高出苏子鱼数倍的原因之一。

气旋导入苏子鱼紫府后,两人又带着它循环两圈,已察觉不刻间气旋暴涨,两人导入的真气大有随附之势,再难控制。慧宁大喝一声:“撤!”真气瞬间划过阳脉之海,收回功力。

相比慧宁的干脆俐落司马兰廷却没有这么幸运了。

慧宁“撤”字一出,苏子鱼随即睁眼,正看到他哥满头虚汗面白如纸,抵在胸前的手颤巍巍剧烈抖动着。嘴唇已经被紧咬的牙齿渗出一丝血痕,脸上的表情却是百折不饶的倔犟。

当下一个念头闪入脑海:他在强撑!

苏子鱼感觉到司马兰廷的真气像流星赶月般迅速被吸附到自己体内。内心不禁惊恐万分,彷佛司马兰廷就要死在自己手头了,刹那间手足冰凉,想要推开他却全身无力丝毫不能动弹。

好在慧宁及时救援,他功力高出两人数倍一掌便将二人推开。司马兰廷随即一张口,“哇”的一声喷出大口鲜血,将苏子鱼头面衣襟都染做了红色,脸上更无一丝血色。

痛楚。

如同被尖刀戳在心上,狠狠拖下一道裂痕。

哥……

想要嘶叫,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发不出声音。

害怕倒在怀里那人从此再也不能起来,再也不能用那样瀚如星子的眼目看自己。慧宁在身旁喊他,苏子鱼只僵直的坐在那里,眼角无声无息地流出两行清泪。等到那向来温善的老和尚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扶过司马兰廷厉声喝道:“出去自己调气,不要妨碍我!”这才醒过来,连滚带爬退在一边却怎么都不肯离开。

司马兰廷醒来时就看到苏子鱼牵着他的衣袖爬在石榻边,眼皮肿得跟桃子似的,眼睛却黑亮黑亮瞪得溜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对看半晌后苏子鱼才想起来,慌忙转身去张罗水:“水,水……醒了是不是要喝水?”

他哆哆嗦嗦倒来一杯水喂司马兰廷喝下,可手抖得不成样子一杯水反洒了大半出来。司马兰廷见他这样,心里喜欢面上却装作平平淡淡的说:“你别害怕,我没什么要紧的。”

苏子鱼俯在那里正给他挨擦沾湿的衣襟,听见这话就炸了。哑着嗓子毕竟不同于往日的怒气磅礴,喝叫都带着哭声。

“什么叫没什么要紧的?!谁要你去吃那个药了!两个时辰三倍功力,就得在床上躺大半个月。早知道是这样,我才不要你医。”

司马兰廷看他激动得脸红脖子粗,便抬手抚在他泪痕犹在的脸庞上,随口哄他:“好了,好了。是我不好……”

苏子鱼“哇”的一下大哭起来:“怎么是你不好?明明是我不好,你说了要在王府医,我非要在白马寺,才害你在路上遇到袭击动了真气,卸了力。奉祥给我说了,你怕耽误时间都不顾危险自己动了手。”

司马兰廷自学武以来,从没受过这么重的内伤,此刻真气又被苏子鱼吸走了十之二三,再加上他吃的五行释天丹现下已经开始反噬,体内一片虚虚荡荡浑不着力,胸口像有把大锤反复捣着,说不出的难受。可苏子鱼还要赖在他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雪上加霜,苦了司马兰廷胸口闷痛难当又舍不得推开他,忍得一张脸惨白,全身渐渐布满一层薄汗,口中却仍温言细语的安慰他:“好了,好了,没事了。”

最后还是风中送来了远处正殿上的梵唱声,苏子鱼才终于爬起来抽了抽鼻子,拿衣袖抹了一脸的泪水,又用脏呼呼的衣袖去给他哥拭汗,最后还把他自己那粘呼呼的手递到司马兰廷手里反握住,再也不放开。

“都到卯时早课时间了。”他虚望一下小窗口外的天色,黑朦朦一遍还是什么都看不清。转过头来哽咽着:“你……你现在好些没有?”

司马兰廷失笑,普通人不是早该问了么,他那弟弟却现在才想起来。他偏头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吩咐奉祥他们,趁天还没大亮我们正好赶回王府去。”

苏子鱼劝他:“你才伤了气脉不要挪动了。白马寺挺好的也不缺什么,师伯还可以帮你疗伤。”

司马兰廷自有他的打算,白马寺虽好却不方便他坐镇指挥下属行事。他也不跟苏子鱼争辩,只说:“这里怎么有咱府里暖和?我受了伤抵不住凉气。”苏子鱼这才让奉祥抱了被褥去布置牛车,自己去跟慧宁辞行。

牛车从王府东门直接驶入内园,府里上下都早得了消息:齐王昨夜遇袭重伤。奉明已经领着丫头仆役各行其事把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苏子鱼横抱着司马兰廷下车,看见这么多小厮护卫等在院里心下便有些不安,怕司马兰廷会责怪奉明。他以为按他哥那死要面子的个性不会高兴自己受伤的事被弄得人尽皆知。那知道司马兰廷或许病得顾不上了,并没露出半分不悦。

回到大明居内,很快有府里的大夫按司马兰廷自己说的方子煎了药来。

此时苏子鱼把司马兰廷当宝贝般看着,凡事都要亲历亲为,偏偏他太紧张总是出错累得他哥白受了许多罪。不过苦主非但不埋怨还甘之如饴,自然也没有旁人去指责他什么。他就像司马兰廷多长出来的尾巴一样,绝对不离开超过十寸的距离,司马兰廷睡了他也只卷着身体挨在他哥腿边打盹,手还不忘拽着对方的裤腰带儿。

从昨天夜里便一直紧绷着精神后来又折腾了许多功夫,苏子鱼这个打盹的也累了,临了还是司马兰廷把他喊醒的,让他躺平整了,不要可怜巴巴的缩在那里。

苏子鱼转头一看天又黑了。也不知这睡了多久,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他元神受损后就落下这嗜睡的毛病,想警醒也警醒不了。

司马兰廷让他出去用晚膳,苏子鱼却拉着他衣袖躺在边上一动不动。想了半天,翻个身叹了口气说:

“哥,你不要再做官了。我们离开洛阳吧。”

“离开洛阳去哪里?”

“我想过了,咱们不能扔下明叔他们不管,我们可以带着他们回去许昌。你就做个清闲的王爷,我在身边陪着你。好不好?”

苏子鱼看他半晌不答话,撑起身子起来看他。帐外的烛光照进来,微微勾勒出司马兰廷温柔秀丽的脸庞,眼神闪动着春光般的和煦,柔柔的看着他。

“我问你,你希望我活还是死?”

苏子鱼吓了一跳,不高兴道:“你怎么这么问!那还用说么,我怎么会想你死?”

司马兰廷无视他的怒气,追着不放:“那你是想我活几年?”

苏子鱼看他问得认真,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眼眶都红了:“什么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