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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住琴弦低头偷笑。她被子上绣的图样是鸳鸯戏水,师姐可一直对着这个学的啊。果不其然,丹彤起了脾气:“这是云吗?我绣的是鸳鸯!还有水纹!你见过这么花的云吗?!”小勺呆住,低头看着荷包,不可置信地打量了又打量。这是鸳鸯?明明是五彩祥云啊!“得了!凌沧晟,还给本姑娘!取下来!快!”丹彤被小勺的神情刺痛,上前要解开荷包,却被小勺躲开。“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道理?我就是道理!给我站住!”两人推推搡搡搂搂抱抱,在院子里闹腾起来。苏晚晚已经习以为常,目光追随着两人,无意间望见院中那株杏树。仿佛也看见,她与赵长明,在树下嬉戏的场景。要是夫君在,就好了。大年初一,丹彤和小勺乔装打扮后,一大早便出门去林府拜年。正午时,苏晚晚准备好饭菜,等了会儿不见师姐们回来,以为是林府留饭,便准备自己先吃。她多拿了一副碗筷,准备放在赵长明以前常坐的一侧。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苏晚晚扭头望向门口。看见来人,手中的碗‘啪’地掉在地上。是凌沧溟!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苏晚晚见凌沧溟神情阴蛰,不由得浑身发颤。一时慌不择路跑到内室,正准备从窗户跳出去,却见霍刀在外面拔剑示意,断了她的去路。转身看向凌沧溟,见对方步步紧逼,顿时步伐踉跄,惊恐后退:“别过来……”见人还不停下,苏晚晚把一瓷瓶摔碎,捡起一块碎片对着凌沧溟,哭道:“你别过来!”凌沧溟恍若不觉,他走到苏晚晚面前,任由那块瓷碎片抵在胸口。他语气很平静:“苏晚晚,我对你不好吗?”这语调让苏晚晚感到恐惧,脑袋好似被人使劲锤着,眼前灰灰白白什么都看不真切。她下意识将瓷片朝凌沧溟刺去。凌沧溟看着苏晚晚,躲都不躲,直到最后一刻才按住对方手腕,一转一推,把瓷碎片甩开。苏晚晚也被推到墙角,她坐在地上,绝望地抱着膝盖,不敢也不想面对凌沧溟。“不是说不想醒吗?不是说永远留在我身边吗?!”凌沧溟揪住苏晚晚胳膊,把人提起来,迫使对方面对自己,“说啊!苏晚晚,为什么跑?!为什么!”苏晚晚吓得流泪,心被恐惧狠狠攥着,根本回答不了这些问题。“苏晚晚,”凌沧溟额头青筋暴起,他手指狠狠□□着对方的嘴唇,把那惨白的唇色揉的充血才罢手,眼神决绝疯狂,“不管我做什么,你自找的。”说罢,他抓着苏晚晚朝院中走去,对早已等候的属下吩咐:“给我烧,烧干净!”“是!”众人拿起早备好的火油,朝竹屋泼洒,屋檐地面,不放过每个角落。浓重的火油味弥漫开来,随着最后一个人抱着空的火油坛出来,霍刀开始点火把。“不要!”苏晚晚试图阻拦,却无人理会,她仰头看向凌沧溟,哭道,“凌沧溟,你停下好不好,我求求你,求你……”苏晚晚的哭声太过凄惨,霍刀心头不忍,望向凌沧溟。凌沧溟不为所动:“烧!”得到命令,众人将手中火把朝竹屋丢去,十数个火把跟着落在屋檐屋内。瞬间,火光唰的冲上天。苏晚晚看着她与赵长明的家被付之一炬,悲痛之下欲要闯入竹屋,却被凌沧溟死死扣住。凌沧溟看向那颗挂满灯笼的杏树,眼神闪过嫉妒,吩咐霍刀:“把这树给砍了。”“是。”霍刀领命,带人拔刀朝杏树劈去。苏晚晚终于意识到,凌沧溟是要毁了这里。要毁了她与赵长明所有的记忆。她跪下抱住凌沧溟,求道:“凌沧溟,你别动那树好不好,你别砍它好不好……”凌沧溟垂眸,看着泣不成声的苏晚晚,伸手捏住对方下巴,冷笑:“凭什么?”苏晚晚抓住凌沧溟的手:“我跟你回去,我跟你走……你把火灭了,不要砍树,好不好……好不好?”她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最后甚至磕头乞求。“凌沧溟,你停手好不好?怎么样我都依你,你停手好不好?”见苏晚晚如此低微,凌沧溟心底一片冰凉。心知对方如此低声下气,是因为那些死人。还不止一个的死人。他蹲在苏晚晚面前,擦去对方额头沾染的泥土,似笑非笑看着她:“苏晚晚,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前朝忠义候的墓,被我给撅了。”忠义候?苏晚晚皱眉,她不认识这人。“他还有个外号叫千狐大人。”凌沧溟冷笑,一字一句,“真名,李沧明。”李沧明?!苏晚晚惊住,瞳孔微震,整个人像魂魄出窍般,瞬间感受不到外界丝毫动静。见苏晚晚如此反应,凌沧溟呵呵笑出声,手指划过对方脸颊,最后停在脖颈处,压低声音道:“苏晚晚,这儿是赵长明和你隐居的地方吧。”说罢,他捏住苏晚晚脖子,朝竹屋方向扭去,狰狞笑着:“来!看最后一眼,一个时辰后,这里都会烧成灰烬,不复存在,哈哈哈!”竹屋被火吞噬,书房处已经完全坍塌。那株杏树也被砍断,凌沧溟的手下拖着枝干,直接当做柴火丢向竹屋。怎么会变成这样?“凌沧溟……”苏晚晚觉得心似千刀万剐,“你是个疯子,疯子!”“是,我早就疯了!”凌沧溟揪住苏晚晚,迫使对方望向自己,咬牙切齿道:“苏晚晚,冬月初一我被封为太子,我安顿好了一切,就等生辰那日接你回宫,可你呢?”凌沧溟捏着苏晚晚手臂,勒出一道红印。“你跑了!我满天下的找你,最后找到林府,你猜我知道了什么?”凌沧溟抵着苏晚晚额头,眼中全是血丝,自嘲道:“一个方士,给我讲了个好精彩的故事,一个狐狸精追着他夫君五世。苏晚晚,你看看,这狐狸精多么痴情,让我羡慕极了。”说到这儿,他妒火中烧,话锋一转。“苏晚晚,为什么你心里能放那么多人,却独独容不下我?”凌沧溟咬牙切齿,眼睛蹦出血丝,“你说啊!为什么!说!”苏晚晚望着快要癫狂的凌沧溟,听出对方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可为何还要如此做。她很不解:“你既然知道,应该明白你就是……”“我是凌沧溟!”凌沧溟打断苏晚晚,他瞪着苏晚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