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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拜,含羞带怯,有胆子大些的,还敢抬眼偷偷看她,秋波盈盈。但她全无心思,只一心用目光去找季凉。季凉身为君侍,坐席仅次于几位亲王,穿着符合品秩的衣袍,乍一看上去,比平日华贵了不少,但细看之下,面容却分外清冷,与金线锦绣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莫名的有些扎眼。郁瑶经过时,他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目光里一丝温度也没有,像是秋夜里的月光。郁瑶默默叹了一口气,在首席坐下,迫于礼数,与几位皇亲寒暄了几句,对下面那些名门大家的男眷全不搭理。她看见郁瑾悄悄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心里苦笑了一下。不过片刻,太凤君到了,众人自是一番行礼问安,郁瑶忍着心里的火气,微笑着恭迎他在身边坐下。他徐徐打量一遭,笑意和蔼,“宫里如今没有孩子,许久不曾这样热闹过,本宫看着这么多年轻人,心里真是高兴。你们可别嫌本宫多事,非将你们邀来凑趣。”端的是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下面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赶紧笑道:“哪里的话,能蒙太凤君相邀,还准我们将家中小辈也带来见世面,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才好。”旁边自有人明白今日的主题,帮着煽风,“如今诸位亲王都出宫开府了,宫里可不是没有孩子了吗,恕臣多嘴,太凤君想要儿孙承欢膝下呀,还得陛下努力才行了。”下面立刻哄笑起来,年长的郎君们纷纷附和。郁瑶只觉不胜其烦,面上又不能表露,只能向季凉投去一道目光,想要略作安抚。但季凉根本不看她,目光平直空洞,只看着面前的案几,唇角紧抿着,连血色都褪去了,薄唇一片煞白。郁瑶心里就止不住更烦了。她对孩子本就没有多大兴趣,就算要生,那也得是和季凉,何须旁人来碍眼,归根到底,开枝散叶、多子多福那一套,在她这里行不通。她这厢正憋着气,那边却又有懂得奉承的,给太凤君递话头,“现如今,陛下不是已经得了季君吗?臣可是听闻,陛下当初是一见倾心,喜欢得紧,想必不出多久,太凤君就能抱上孙女了。”太凤君立刻嗤笑一声,轻飘飘扫了季凉一眼,“这你可是看错眼了,只看季君如今坐在这里,就知道是没有花样的。”这话说得古怪,郁瑶却也无心去计较,只一颗心牵挂在季凉身上。任是谁被几次三番在人前这样羞辱,都受不了,何况季凉本就是心性高傲的男子。但是季凉连一眼都不看她,神情只如先前一般紧绷,也看不出因为这一番话,情绪有什么起伏。这才最让人担心。郁瑶心里已经在盘算,宴席结束后,不管季凉怎么冷待她,她也得豁出脸皮去,把人堵住哄一回。她心里真是又悲又气,自己这个女皇当得,着实既憋屈,又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把这人的心捂得松动些许,她这位名义上的父君,三言两语就要让她的努力全落空了。这时候,她身旁的太凤君正好饮了一口杯中酒,施施然一笑,“本宫也不瞒你们,早先耗时耗力,替皇帝cao持选秀,万万没料到,我这不成器的女儿,千挑万选,选出这样一个结果,本宫着实气闷了好些日子。”他挑起眉梢,瞥了一眼郁瑶,“所以,这后宫,一定是得多些像样的人的,包括册立凤君之事,也不该再拖下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郁瑶:求求亲爹不要再搞我了……-感谢在2020-09-3017:00:00~2020-10-031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龙胆紫、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那女子是谁郁瑶心里揣着一团火,正无处发作,却听近旁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不疾不徐,大方得体。“天下父母,哪有不为儿女cao心的呢,即便贵为太凤君,也只如寻常人家的慈父一般。”那人笑着,向郁瑶看了一眼,“只是,婚姻大事,还得陛下自己多留心,自己合心意,才能夫妻美满。”郁瑶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是一个中年女子,面貌端庄,眉眼含笑,令人望之怡然。她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对方坐在亲王的席位上,猜想大约是她的姨母了,细细回忆起来,前些日子太庙祭祖的时候,仿佛也是见过的。太凤君对这女子仿佛买几分账,即便心里恐怕不愿意,也只能微微一笑道:“宁王所言,也是有道理的。”郁瑶便朝那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虽然与对方素不相识,但眼下看来,这位宁王倒比她的父君可亲得多。“也罢,我们在这里自顾自说话,怕是让下面的孩子们拘着了。”太凤君扬了扬下巴,“咱们这些老人也是无趣,你们要是有什么新近时兴的玩艺儿,大可拿出来,让咱们瞧一瞧。”他话音一落,郁瑶就见底下有几位郎君,给自己的儿子递眼色,有心急些的,还在衣袖下轻轻拉扯示意。那些少年们,大多脸皮薄,羞羞怯怯的,向后躲闪着只是不肯,但也总有心性要强些的。立刻就有一人站起身,落落大方道:“启禀太凤君、陛下,臣近来正在习琴曲,只是技艺粗浅,登不得台面,只能凑个趣的,还望太凤君与陛下莫要嫌弃。”哦,郁瑶算是明白了,原来太凤君前头拿话垫着,就是为了让这些大家公子来表演才艺,博取她这个女皇青眼的。她不由在心里嗤笑,十分想说,既然知道自己技艺不精,就别演了吧,好端端的名门公子,来抢教坊司的活儿,何苦来哉。好歹是没有说出口,只听太凤君在身边道:“瞧这孩子,咱们又不图什么,不过是取个热闹罢了,哪有这些顾虑。”那少年笑盈盈应了一声,很快就有人取琴来。只见他神情恬淡,广袖起落,手指轻动之间,便有琴声如泉水淙淙,流淌而出,其声曼妙,诸人无不面露赞叹。郁瑶实则也听不出来个好坏,但显见得,这离“技艺粗浅”差得很远,谦虚太过,难免显得有些虚假了。一曲终了,少年抱着琴站起,略略欠身,“臣献丑了。”“哪里的话。”太凤君向他身旁的郎君笑道,“你这个儿子,本宫早些年仿佛见过的,当时还未长成,不料如今竟出落得这样标致,这一曲,真是令本宫心旷神怡。”那郎君赶紧敛衽起身,道:“太凤君盛赞,实不敢当。臣原本也不指望阿靖成器的,不过是他喜欢什么,便替他请了师父,胡乱学几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