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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顾将军去cao持,别成天自己琢磨。”她这些日子也算摸索出来了,苦劝季凉是行不通的,只能顺着他来。果然,听她这样说,季凉倒还能听进去一些,点了点头,皱着的眉头终于抚平了些许,捧着热茶喝了一口。郁瑶在旁看着他,眼神柔了一柔,但还不过片刻,又听眼前的人轻轻问:“阿瑶,你会怨我吗?”她沉默了片刻,轻轻一笑,“你指哪一点?”“……”季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难道你心里怨我的地方,还有这么多?”郁瑶绷不住,笑出声来。笑完了才替他理了理鬓发,正色道:“你若说孩子的事,我实话告诉你,在我心里孩子无足轻重,不论有或没有,都不要紧,我唯独在意的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了一沉,“你拿自己的身子去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滑胎事小,但若是落下病根,往后怎么办?”季凉在她的注视里,恍惚了片刻。说实在的,他在战场上这几年,身上大伤小伤无数,真要说伤身子,仿佛连滑胎都不算什么了。他一时不答话,郁瑶便叹息了一声,牵过他的手来摩挲了片刻,“阿凉,你别老拿孩子问我,在我心里,他只是还未出生的一件东西,你才是要紧的。”“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季凉不由笑骂。笑罢了,却又想起,自己这个父亲,才是带着孩子一同去犯险的人,如何有资格说她,不由得神情又落寞下来。他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想要感受里面那个还觉不出动静的生命。他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夫郎。“阿瑶,你……”他轻声开口,只起了个头,却又停下了,像是将余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郁瑶见不得他这般模样,将他搂过来,问:“怎么了?说,不许自己憋着。”季凉只低着头,一言不发。郁瑶故作赌气,轻轻捏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浅啄了一下,“你要是不说,我亲你了。”虽然也不明白这如何成为威胁,季凉终究还是说了实话,“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没能保住,你会恨我吗?”郁瑶长叹一声,她这几日说了这样多,他竟还能问出这句话来,也不知是全没听进去,还是她看起来就这样不可信。但转念一想,却也多少能理解。此间男子,无不以一女半儿为依傍,若是不慎滑胎,那的确是在妻家连头也抬不起来,更不用说像季凉这般,犯天下男子之大忌,怀着孩子上战场冒险的。尽管她一再安慰解释,但这样的恐惧忧虑,根深蒂固,要化解又岂在一朝一夕。她拉过季凉来,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问出这种话来,该不该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孩子我不在乎,但你若是不听劝,伤了自己的身子,我当真会恨你。”“……”季凉被她揽在怀里,仰头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郁瑶忍住了在他唇上恶狠狠啃几口的冲动,压着嗓子道:“你听见没有?你若是敢少一根头发丝,我就,就……”她存了心是想耍狠的,磕绊了两下,却一时什么都没说出来。她能拿季凉如何?是当真休了他,还是打入冷宫?别说做不出来,单是嘴上说一句吓唬他,她都不舍得。反倒是季凉看穿了她的色厉内荏,笑了一声,反客为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怎么?你说,你要把我怎么样?”他这般模样,笑语晏晏,温热气息直扑过来,倏然勾得郁瑶心念一动。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惦念着他身怀有孕,身子既不爽利,胎又不稳,每天战战兢兢地小心看顾着,唯恐磕碰一下,更谈何亲近?她原以为自己称得上冷静克制,此刻被他陡然主动一吻,才忽然觉得全身燥热难当,忍不住就想搂住他,像从前一样深吻缠绵。但她脑子里的那根弦还在,还记得季凉有孕在身,月份还小,何况前几天才刚动了胎气,此刻全靠静养,无论如何经不起撩动的。她勉力克制着自己,扳着季凉的肩头,退开些许,虎着脸道:“你还敢和我来这套?趁着我头脑还清醒,不然一会儿可有你后悔的。”季凉看着她的模样,不由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一厢正柔情蜜意,帐子的门帘却突然被掀开了,进来的是玉若。骤然被人打搅,郁瑶颇有些不愉,问:“什么事?”玉若瞥了一眼季凉,又迅速垂下眼去,“陛下,顾将军有事同您商议,想请您移步大帐。”☆、洗心革面的jiejie有事同她商议?郁瑶心往上一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当着季凉的面,她不想表现出来,只向他温和道:“那我去看看。”她随着玉若出去,走开了一段,才问:“什么事?”不料玉若的神情倒有些古怪,“其实,不是顾将军有事同您说,而是从外面来人了。”“来人了?”郁瑶眉头微皱,心突地一跳,“难道是郁瑾……”玉若的目光闪了闪,“不是睿王殿下,而是……季君殿下的jiejie。”“季冰?”“正是。”要不是玉若向来可靠,郁瑶几乎就要疑心她在同自己玩笑了。京城距西北前线何止千里,车马又不便,行走起来谈何容易,好端端的,季冰跟来做什么?她却也没时间细想,就已经走到了大帐前。守卫的士兵掀开门帘,请她进去,她一眼就看见顾亦华站在当中,而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两人。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顾亦华已像见到救兵似的迎上来,“叨扰陛下了,请陛下恕罪。只是这两位前来求见陛下,末将一时不好定夺。”她说着,将身子让开一些,引郁瑶去看那二人,“末将等已查验过,除去了他们身上的武器,应当无虞。还请陛下看看,可否识得此二人?”郁瑶走到面前,没怎么费力,便将人给认了出来。“季冰?羽栀?”她皱了皱眉,“真是你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见来人身份不作假,顾亦华的心也算放下来一些,回头比了个眼色,四周的士兵们便将按在刀鞘上的手放了下来。二人站起身,向郁瑶端正行了一个礼。季冰如今的模样,和郁瑶的印象里大不相同了,人瘦了许多,头发也从京中富家小姐的式样,改成了简单的高束,顿时透出一股利落干练来。她身旁的羽栀倒没有如何变化,除了冻得双颊发红,再就是较从前在南风苑做行首时,衣饰简朴了许多。“陛下,”季冰向她拱手道,“草民冒昧前来,请陛下恕罪。”郁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