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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路,以最快速度前往食沙兽的位置。夜幕深沉,月光下黄沙飞扬,身后狮群的咆哮声震天慑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摄什么猛兽灾难大片。陆零的回旋镖远掷出去,在削掉某只雄狮的前腿之后,又回到了他手里。他猛地抬头:“食沙兽在那!”然而不仅是食沙兽,前方还有两队玩家也正骑着骆驼迎面赶来,八成是要去寻找水源的。结果一看这情况,对方吓得掉头狂奔,恨不得让骆驼瞬间变异成天马神兽,逃离这吃人的鬼地方。这回四队合流,前有食沙兽,后有凶猛狮群,三明治阵型,玩家们像被夹在中间的奥尔良鸡排,充满了任兽宰割的悲壮感。伍时玖标志性的大嗓门,正式揭开了这一伟大计划的序幕。“同志们,为了自由,冲啊——!!!”许霄连发数箭,锋利箭支破风而去,无疑构成了对食沙兽群体的严重挑衅。本来老老实实舔沙子的那群食沙兽一阵sao动,接二连三抬起头来。被激怒的它们双目猝起猩红暗光,细长的舌头缩回,转而龇出了满口细密尖锐的牙齿。它们只蓄力了三秒。三秒后,开始正面冲锋。甄岐的队伍,也不知都用积分兑换了些什么东西,除了之前的烧烤架和望远镜,居然还有扩音喇叭。甄岐对着喇叭狂喊:“往两边跑!绕开跑!”他的队员服从性强,凌橙暮的队员又是提前商量好的,经他这么一提醒,当场兵分两路,朝左右两侧避开。中央区域的那条路,要留给食沙兽和狮群,决一胜负。可惜的是,另外两队玩家没搞清楚状况,被这突如其来的双面夹击吓得方寸大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潮水般的兽群冲散了。食沙兽和狮群疯狂撕咬,过程中目标不分,也殃及了不少玩家。还有的玩家,坐骑骆驼不幸被咬断了腿,导致整个人栽下去,直接被啃了个血rou模糊。有几只落单的食沙兽,没把注意力集中在狮群身上,倒是只认准朝自己射箭的许霄,在后面穷追不舍。它们有着布满钩刺的长尾巴,甩出去正缠住骆驼的后腿,拼了命要将其扯回原地。许霄在骆驼背上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关键时刻,秦策从斜地里出现,扬手接过常肃远远抛来的刀,利落一刀斩断了食沙兽的尾巴。“过来!他一拉许霄手臂,直接将许霄拽上了自己的骆驼。凌橙暮手中的盲杖抻至最长,刀刃弹出,刹那间刺瞎了最前面食沙兽的眼睛,脓血飞溅。她顺利掩护两人离开了包围圈。另一方面,有只狮子没参战,只追着观月绫子的骆驼咬,眼看着就要扑中观月绫子了。伍时玖果断上前,伸脚照着狮子的脑袋就踹了过去。疾速鞋冒了一簇火光,强大的惯性将狮子踹出了数米远,还在地上滚了几圈。“靠。”她赶紧收腿,低声抱怨,“狮子头骨也太硬了吧?我膝盖差点折了。”大约是见同伴吃了亏,这会儿又有好几只雄狮脱离和食沙兽的战圈,气势汹汹扑来。观月绫子灵光乍现,她从怀里取出那块收起来的流星盾牌,用力往上空一抛。流星盾牌支撑的结界流光溢彩,挡住了狮子们的新一轮攻击,她、伍时玖和陆零,也趁机与对方拉开距离,追上了其他队友。甄岐带着自己的队员们,同样一路势如破竹清除障碍,趁乱逃出。两支队伍重新会合,片刻未曾停歇,向沙漠的更深处行去。长夜漫漫。最难熬的,往往是黎明到来前的黑暗。*在黄沙空间的这五天,算是七人组比较热闹的五天,因为大部分时候,都跟甄岐的队伍聚在一起行动。期间他们又遭遇了两次沙暴,赶上了三次猛兽空投,还看见了一次海市蜃楼。值得一提的是,海市蜃楼很好看,但消失之后就立刻迎来了流沙。试问,当发现脚下沙地逐渐松软,变成了液体状的流沙,但凡触碰就会被吞陷,怎么办?那就千万不能下地,在这里,只有骆驼才能保持平稳站立。所以众人不得不坐在骆驼身上过了一夜,聊天唱歌打发时间。直到天亮,流沙才慢慢恢复正常。这片沙漠里,埋葬的尸体越来越多,随着空投猛兽一次比一次更难猎杀,是以身犯险还是争取食物和水源,就成为了许多玩家必须要面对的选择题。又或者他们都不想选,便走上了另一条路。即牺牲同伴。寂静深夜,茫茫大漠,硬下心肠的人们,被选中的牺牲者。凌橙暮骑着骆驼路过时,正见到一群玩家按住最瘦弱的那名同伴,用刀剖开他的胸膛,放了他的血来喝,又割了他的rou去火上炙烤。有人拿着刀的手在抖,有人恶狠狠骂着脏话,有人在嚎啕大哭。狩猎计划,狩猎的到底是什么?是感情,是原则,是底线,是仅存的人性。而她和她的战友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一切惨剧,将来都不必再上演。人的命运,永不该被冰冷的系统所掌控。当分别临近,所有幸存玩家即将被传送到下一空间时,甄岐与凌橙暮队伍里的每个人都握了手。他郑重其事地说:“如果将来我还活着,而各位有任何需要,只要我们仍能见面,我会不遗余力相助,决不食言。”凌橙暮回答:“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希望我们是在为同一目标而抗争。”来日可待,只为在阳光下重逢。……每次穿越新的空间,视线难免陷入半晌黑暗,思维也会随之出现短暂混沌。但这一次,许霄感觉自己的昏睡状态,略微有些久了。并且在梦里,他再度回到了时空监察局,依然坐在那满地的盆栽中间,身后是软椅,膝上放着一本书。只是对面坐着的男人,从常肃变成了秦策。他看着秦策,秦策也看着他,两人良久都没开口。他觉得这样沉默也不是办法,斟酌片刻,试探着正欲询问,谁知秦策却先行开了口。“对,我决定了。”“……决定什么了?”许霄又忘记了,在梦里恢复记忆,无论充当旁观者亦或是当事人,他都只能看到当时的场景重现,无法与之交谈。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秦策仍在继续讲。“你那个程序,究竟有多大把握?”程序?什么程序?许霄心里一惊。秦策忽然抬手,将面前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我没什么可失去的,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