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高辣小说 - 莲花梦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3

    婆坦多猛然睁眼,她起身挥手,“啪”地一巴掌打到了我的脸上!

我避闪不及,被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眼中眩晕,耳中更是鸣声大作——

“你还我青儿!还我莲儿——她们是我最好的姐妹,你杀了她们——”婆坦多伤心欲绝地朝我大喊,然后又趴回罗睺胸前颤抖哭泣,“殿下,若不是您来了,我就再也见不到您了,我一直都知道殿下宠爱jiejie,从来不敢生出半分妄想,只求能在圣殿中默默守候,但是没想到她却是半分都容不下我……”

婆坦多边哭边说,模样好不凄惨,许多围观之人也跟着目露怜惜。

“上次她与尤洛伽在海边幽会之时,被我们无意撞见,她便放出了那黑雾想要灭我们的口,我侥幸逃脱,没想到今夜又——”

“够了!”罗睺一声呵斥,吓得婆坦多立刻闭嘴。

罗睺眼神示意,便有两名侍人上前将婆坦多扶了下来。

婆坦多眼中划过一抹不甘,但依旧保持虚弱地被侍人扶站在一旁。

我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半脸,口中尝到一阵腥甜。

罗睺看着我狼狈的模样,视线落在我流血的手臂上,眼中却是一片漠然。

他走近两步,看着我,冷冷道:“我早就说过,别在我面前玩这样的把戏,为何你偏偏不听?”

我看着罗睺失望又厌恶的模样,顿时喉中像哽咽了一块巨石。

眼睛忍不住热辣的湿润,我咬着唇,用力摇头,“我没有骗你——”

“到现在你还在演戏,皇姐,你让我感到恶心。”

我想,三千年前的世界,也许就在这一刻,改变了色彩。

并且彻底脱离了我能掌控的方向,罗睺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像无数柄尖锐的利刃刺破我的心脏。

疼得我快要窒息。

四周安静得连桥下的水声都消失了,所有人都静默而立,看着罗睺与我这场翻脸的大戏。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失神地开口,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的绝望。

罗睺看我,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讽刺一笑,然后落寞地闭上眼,努力忍去眼中的泪水。

可还是有一滴,滑落……

“你可知道?眼睛有时候可以骗人,只有心不会。”

我喃喃开口,这一句话几乎含在了口中。

罗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但很快又被厌恶和烦躁代替,他向身后的人一挥手,两个侍人随即上前候命。

“将她带回俐刹沉宫,任何人不许探访,从今天起,幽禁。”

他话音一落,四周便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两名侍人立刻上前,似乎怕我凭空消失一般,用力捉住我的胳膊。

伤口被按住,那血流得更凶,几乎浸湿了一半纱笼,可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也许是心里太疼了,rou身的疼痛反而无足轻重。

我被那两个侍人压得几乎半身匍匐,却咬牙牙根,绝不弯下背脊。

这时,旁边的人群中又走出一人,我转头看去,是罗刹族的一名使者。

只见那使者目光愤恨,盯着我恶声恶气道:“她屡次欲置我族公主于死地,破坏两族联姻,这惩罚未免也太轻了!”

罗睺侧首,森冷的目光瞟向那使者道,“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那使者被罗睺看得有些发怵,但仍旧大言道:“自当是处以刑责——”

“噢?什么样的刑责?”罗睺看他,眼神冷冽如刀。

罗刹使者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此话似乎惹得罗睺更加不快,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改了刚才犀利的话锋,回道:“这、这还是由罗睺殿下定夺吧。”

罗睺不语,冰冷的视线再次落到我的身上。

半响,他冷漠地开口,“我自会给罗刹族一个交代。”

第二百六十九章心死

后来,我依然在众目睽睽下被押回了俐刹沉宫,与我一同被幽禁的还有我的侍女芙迦。

芙迦一直在哭,不断自责那晚不应擅自离开俐刹沉宫,去找罗睺。

她本是见罗睺对我不闻不问,几日下来,我虽面上不表,但神色间已日渐憔悴,便擅自做了主偷跑去叶浮宫,替我诉苦,为我说情。

那晚罗睺虽然毫无所动,但却没有把她赶走,而是静静地听她说了许久我是如何憔悴、消沉,茶饭不思。

直到外间传来一声异吼——

罗睺面色一紧,立刻闪身消失,芙迦见事不对,紧跟着也跑回了俐刹沉宫,却只见到罗睺再次离开的背影。

俐刹沉宫中空无一人,当她再追过去时,只看见婆坦多被罗睺抱在怀里的那一幕。

芙迦不断问我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我摇了摇头,无力地告诉她,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芙迦闻言,脸上亦是骇然不已,众所周知,毕舍遮是为梵天怒气所化,生性凶残狡猾,非六道生灵,又因戾气过重,被束缚于地狱道难以挣脱。

但总有那么一两只意外的,从地狱道里逃了出来——

一只毕舍遮逃出了热寒恶劣的地狱道,还上了罗刹族公主的身,这似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甚至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却是整件事情的真相。

可惜也是罗睺绝不相信的真相——

他对我是如此失望,可我对他又未尝不是渐渐心寒?

一连三日,我被幽禁在俐刹沉宫中,罗睺没有出现,亦没有别的人前来。

阿修罗族和罗刹族的联姻也因此宣布顺延,时间推至七天后,待婆坦多伤势大好,婚礼即刻举行。

这几日,芙迦发现我手臂上狰狞的伤口难以愈合,便去求了守在俐刹沉宫外的侍卫,去通报罗睺。

侍卫们本是负责幽禁看管我,caprice知我身上有伤亦不敢托大,犹豫几许后,终是有一人前去叶浮宫通报。

芙迦欣喜,我心中也不想受这不白之屈。

可是等了许久直到天将暗下,那侍卫才赶回。

原来罗睺并不在叶浮宫,这几日都住在了婆坦多的殿里,侍卫在叶浮宫扑了个空,又去东殿上禀,可只看见罗睺陪着婆坦多在殿中赏景,对我受伤一事,置若罔闻。

回到殿中,芙迦抹着眼泪,再次给我上药。

伤口一直在渗血,裹上的纱布很快就被染红,芙迦不明白我的伤为何难以愈合,连血都难以止住,只得不断抽泣。

我看着手臂的伤,也不甚明了,为何我会不同于其他阿修罗的强悍rou体,这伤口久久不愈,是比人类还要脆弱几分。

夜晚,我好不容易才在疼痛中模糊睡去,梦中却又回放着那夜的桥上,回放着那锥心刺骨的一幕幕。

白日里我刻意忽略的疼痛,在此时叫嚣奔涌,我的伤心、我的难过、还有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