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难以言喻的忧伤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99

    想什么呢?”

少荆河抬起头,又是那个倔犟的心里压抑着愤怒的少年,墨玉般的眼眸像刚被水冲刷过,泛着和润的水色,明亮地看着他,嘴角耷拉,根本就笑不起来。

“想什么呢?”梁袈言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瞧着他这生气的模样心就软得像刚出锅的年糕,热热乎乎的,蒸汽在身体里从毛孔里散出来,很有种懒洋洋的舒惬。

“过来。”他对少荆河伸出手。

少荆河犹豫了一下,起身坐到了他的床边,右手接了他伸出来的手,和他的手指扣在一起。

梁袈言便抬眼看着他,微微地笑着:“他以前人挺好的,没你想的那么不堪。现在,”梁袈言顿住话头,在回忆中笑容渐渐转淡,调开眼睛,很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可能是年纪大了,经历的人事多了,人也变得比较世故傲慢。”说着又瞟向少荆河,“等你再过几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

“就怎样?就能跟您一样什么都看开了吗?”少荆河极其少有地直接一句话打断他,眉头皱起来。

他听梁袈言语调平和,一点没有要痛斥江落秋的意思。虽然这就是梁袈言的作风,从不在人背后说坏话,但这次这个好修养让他不太舒服了。他宁可梁袈言痛骂江落秋几句,而不是现在这样像是雨过天晴,又用一个“已经过去了”打发了自己遭的罪。

梁袈言被他顶撞了一句,手指上用了力,却没有生气,只是不赞同地睨他:“我是说,你到了这个年纪,就能理解了。人的性格都是会变的,到了不同的年纪,就会有相应的性格……”

少荆河的嘴一撇:“您别把话说得老气横秋的,我也是奔三的人,和你们的年纪差得没那么远。”

梁袈言听他话外的意思觉得好笑:“同学,你二字头都没过半,奔哪门子的三?我比你大快十岁了。”他悠哉地抬起眼望向天花板,心算了一下,“想想看,我们大学毕业的时候,你才初--”

“所以教授,您跟他分手是对的。”少荆河又飞快地打断他,“从二十到三十这才几年?他就从一个还不错的人变成了个会对您恶语相向拳脚相加的人,呈现这样长势的人别说在一起,就连朋友都不能和他做。”

梁袈言无语又好笑地晲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那这么说来你又怎么保证你不会呈现这样的长势?”

“我--”

纵然少荆河满肚乍听都有点道理的理论,但他毕竟不能预见未来,也确实不能光口头花花地给自己的“不长歪”打保票。尤其是对着梁袈言,他一直老实谨慎,从不敢巧言令色。

正在他被突地问得一时词穷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点意外,但还是不约而同都松了手。

少荆河起身去开门,没想到门一打开,宋空林和马潍涛还有刚走的崔雪站在门外,神情关切。

“荆河,梁教授怎么样了?崔老师刚把事情告诉我们,我们就赶紧过来看看。”宋空林说,很是遗憾担忧。

“哦。”少荆河连忙把门开大,“刚才崔老师给教授热敷了一次,现在好一点了。您请进。”

梁袈言听到他们的声音,也紧着挣扎了两下想坐起来。宋空林他们一进来,看他这样赶快说:“哎哎,别动别动。袈言,快趴着行了。”

梁袈言只好如言继续趴着。

宋空林他们到了床边,一左一右地站着,看着床上的梁袈言满面的忧心,脸色很沉重,颇有点瞻仰那什么的意思。

房间小,就没放多少椅子,少荆河把桌前唯一的一把搬过来给他们,也不确定给谁,只能说了声:“宋老师,你们坐。”

宋空林他们回头一看,连连摆手:“不坐了不坐了,我们先过来看看,待会儿还得上楼看看江教授去。”

“哦。”一听这么说,少荆河又把椅子放了回去。

宋空林问梁袈言:“听崔老师说,你后腰伤得厉害?”

梁袈言拧着头答他:“崔老师热敷过,现在好多了。”

崔雪便又把他的后背掀了衣服给他们过目。

宋空林他们一看,脸色更加凝重了。于是又就“老同学怎么弄成这样”这类问题老调重弹了一遍,梁袈言照样答完,马潍涛说:“袈言,我这里有瓶药油,治跌打损伤挺有效的,你--”他手上一直拿了个小玻璃瓶,这时候递出来本来想放梁袈言床边的床头柜上,没想到少荆河先手快地接了过去,于是他就顺势成了对少荆河说的,“啊,那大概就是要麻烦荆河给袈言擦一下了啊。”

“嗯,好。”少荆河应得很自然,接过来就把瓶子上的说明认真看了看,可是这药不知是不是应该还有个外包装,反正瓶身上的说明很简要,就只有“外用,谨遵医嘱”而已。“马教授,这油怎么用?”

“就是正常来说一天两次,你这样,把它倒在掌心,捂热了之后再给他盖在那个皮肤上面,然后就轻轻给他揉开。”马潍涛想了想,其实不是那么确定,“哦,我是有点风湿,本来是担心这边气候潮湿,我太太就让我带了过来。结果这边气候还好,就没用上。我说的那个是预防风湿的用法。”

“我看看。”崔雪拿过去看了看,打开盖子又闻了一下,还给少荆河,“这就是普通的治风湿跌打的油,没有定例,根据具体情况看着用。你呀,就先照马教授说的给梁教授按着。这种油见效很快,梁教授没有大问题的话,一般说来一次两次一天之后就能看到效果了。”

说完药油,慰问三人组又照旧说了些询问叮嘱的话,也不多耽误梁袈言休养,就继续上楼看江落秋去了。

少荆河又继续坐回原来的位置,问梁袈言:“教授,我先给您擦药油吧?”

“嗯。”梁袈言点了个头。怎么说药油也该比热敷更有用。

少荆河捂热了油,手掌轻轻地盖在梁袈言后腰上,看他没什么大反应,才敢用上点力,手心慢慢由内向外画着圈揉。

“要是疼您就说。”他说。

他手刚放下来的时候梁袈言其实是有些疼的,但伤处本来就是这样,除非不碰,不然多轻都会疼。他头埋在被子里忍过了一阵,等药油被揉开,皮肤上慢慢升起温热乃至guntang的痛觉的时候,反而在辣痛中觉出了舒服。

“你可以再……稍微用点劲,”他咬着牙说。

少荆河就又加了两成力道。

药油被揉搓开了之后,他的手心如今guntang。梁袈言的皮肤本身就很光滑,用了油就更有点滑不溜丢,有时候没怎么用力手就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