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鲸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晟喜欢。他整理衣袖,露出白皙而修长的手臂,他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琴声悠远,令人心旷神怡。

赵由晟躺在一张矮榻上,支起一条腿,他手中把玩一只小香兽,青釉,圆润可爱,仔细一看是只兔子。他时而听琴,时而看弹琴之人,目光常常停留在陈郁的身上。

陈郁一曲弹完,没再弹奏的意思,他坐到矮榻来,侧身与赵由晟交谈,谈庄蝶邀他初四去林家田庄,问赵由晟去吗?

赵由晟坐起身,抓住陈郁搁在榻沿的手,突然凑到他脖颈嗅了下香气,见陈郁有些慌张,他温语:“这是配制的新香,难怪闻起来不一样。”

陈郁低头,一边耳根红了,小声说:“也给阿剩做了一枚香饼。”

“和你这个味道一样吗?”赵由晟又凑到陈郁的衣领嗅了下,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脖颈上。

陈郁哪知他是有意这么做,红着脸道:“一样。”

他忙要起身,想去取那盒香饼,赵由晟扣住他手,说不急。

两人就这么凝视着,赵由晟躺在榻上,陈郁侧坐在榻沿,两人不言不语,陈郁心嗵嗵直跳,好一会儿,赵由晟才放开他的手。

书斋的房门大开,平时不会有人闯入,不过凡事有意外,陈郁腼腆,他挪开位子,离赵由晟稍稍远些。他想起初四游春的事,又问赵由晟,很想和他一起去。

“我当然要去,小郁把风筝带上。”

陈郁欢喜:“我让董宛去买风筝,还要买锦品堂的脆角乳酥!”

看他开心地像似个孩子,赵由晟笑语:“东西不用带多,田庄那边什么都有,没有的庄蝶他们会带。”

就怕墨玉发大招,给派出十来个仆从,携带上桌椅,茶点,席子,餐具等物。每当庄蝶到陈家来,各式甜品、饮子能摆满一桌,因知赵由晟不爱吃甜,来得又勤,否则墨玉必也是同样“攻势”。

陈郁忙去唤董宛卖风筝和乳酥,后天可就初四,要好好准备。赵由晟从矮榻上下来,在书斋里走走看看,他在书案上见到一只香木盒,木盒上写着一个“晟”字,打开木盒,里边是一块香饼。

想也知道这是陈郁要送他的香饼,拿起一闻,味道果然和陈郁身上的一样。

嗯,甚好。

自从制香的手艺娴熟后,陈郁每次制香,都会给家人和友人制作一份,阿剩父亲兄长庄蝶端河一个不落,当然也有郑远涯的。

想到郑远涯,赵由晟就想起上次听小郁说,远涯嫌弃他做的香饼寡淡无味。郑远涯当然不会用文绉绉的“寡淡无味”,以赵由晟对他的了解,他说的该是:淡出鸟来。

有时候赵由晟到陈家来,会遇到郑远涯,有时是曾元容,苏宜等人,赵由晟和远涯还能说上几句,与元容,苏宜则谈不上交情。

陈郁进屋,见赵由晟手拿着自己要送他的香饼,赵由晟将香饼放进香木盒,把香木盒揣手上,道声:“多谢小郁。”陈郁想他是要走了,有些不舍,跟着他出门,两人一同走上花廊。

赵由晟道:“小郁,后天清早我来接你。”

陈郁欣然应好。

两人并肩行走在花廊上,一个紫衣一个蓝衫,他们一路走一路言语,春光映着他们的笑容,紫藤花垂落,荷叶婷婷。

赵由晟和友人几乎每年都要结伴去林家田庄玩,时光在这群小年轻身上流逝,原本青涩的少年,长成了大人模样;原本调皮的小孩,长出了小小少年的身姿。

还是六个主人,为数不多的仆从,在清早欢声笑语出城门。赵庄鲲还是带着赵由磬,一马当先,跑在最前头,九岁的由磬很羡慕大家都有马儿,他的庄鲲哥说等去田庄,会教他骑马,他在马上兴高采烈的挥舞双手。赵端河和庄蝶在队伍正中,两马并行,悠闲交谈。赵由晟和陈郁落在后头,他们慢悠悠,其他人也不催促,都知晓他们感情要好。

前方的人渐行渐远,消失不见,赵由晟和陈郁策马追赶,林风拂动他们的衣衫,野草摇曳,原本紧随的陈郁,渐渐放慢了速度,他望着阳光下驰骋的赵由晟。他想起两人一起骑马的梦境,年长一岁,他已能明白梦中的暗示,他惊颤而惆怅,心慌且又喜悦,道不清那般复杂的情感。

多想无益,陈郁驾一声,追上赵由晟,仿佛跨越了河山般,只为与他并驱。

林家田庄的活动,年年都相似,要么捕鸟,猎野禽,要么采摘应时的水果,还总会划分出时间,让大家一起喝茶,或者三三两两骑马在林地奔跑。

今年放起风筝,赵由磬和陈郁都喜欢放风筝,由磬拉着风筝线在草地上奔跑,像个疯孩子,由磬在宗学里饱受“摧残”,难得有放肆玩耍的日子。陈郁轻轻拉动风筝线,风有些大,怕风筝被刮走。

其余人就在草地上铺席子,品尝果饼,喝茶,庄鲲问端河:听说你今年打算科考,上京前不如将婚事办了,也算双喜临门。

赵端河正在品茶,差点呛到,咳了许久。

“不说是你,由晟也该收收心。”老大哥庄鲲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诲小弟们。

赵由晟手臂搁在大腿上,坐姿不羁,他正看着玩耍在一起的弟弟和陈郁,听得庄鲲的话,笑道:“怎说?”

“啧啧,这就装糊涂啦!我可不只一次见你往城东去,那边勾栏瓦舍多,想不到你原来也……”庄鲲话没说完,见陈郁朝他们走来。

“庄鲲兄自己要没去勾栏瓦舍,怎知我去?”赵由晟淡定喝茶。

鲲咳了一声,庄蝶睨向老哥。

“我看由晟不像喜欢那种地方的人。”端河搁下茶碗,语气相当肯定。

“说来阿剩近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外头做什么,老说和我们出去喝酒。上回,我去阿剩家,婶娘问起,我还要帮忙打掩护呢。”庄蝶想起这么件事来,托着下巴,瞅赵由晟,一脸不解。

陈郁坐在自己的身边,赵由晟觉得他有必要澄清:“我闲来无事,到番馆喝几杯而已。”

果然,除去陈郁,大家都用怪异的眼神看他,番坊鱼龙混杂,很乱,而且传闻里还很危险呢,身为宗子,几乎没人会去那样的地方。

“由晟,宗子可不许亲自舶商。”庄鲲一针见血,他们是老熟人,往时从交谈里,也知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对海船和海外贸易非常感兴趣。

“哪有那么多规矩要守。”赵由晟喝口茶,见老友们关心的眼神,仿佛他下一刻就要葬身大海,他道:“在番馆请人喝酒,听人讲海外奇闻,不失是件乐事。”

基于赵由晟的祖父就是个喜欢去番馆收集海外传闻的人,老友们也不再觉得难理解。

陈郁去过番馆,熟悉那样的地方,番馆里歌姬如云,而且热情艳美,很少有男子不为她们吸引。赵由晟这番解释,其实跟去勾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