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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音眨眨眼睛学她说话:“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把我份子钱省了的话,我就当。”“好啊,一言为定。”祝秋音笑笑,打开了一半车窗吹风。秦明不知道祝秋音和安可的渊源很正常,他也的确猜对了一部分——祝秋音认识安可是因为陈寒。祝秋语并非去欧洲之后再未回国,她曾经跟随陈寒回来了一次,只不过没有去G市也没有去帝都,两人去的是江南。绍兴的小镇上最典型的民居叫做台门,前后一大一小两扇门,四面带厢房。木制的房子有两层高,石灰墙面,地下的青砖有着碧绿的青苔。空气中有潮湿的青草香,祝秋音随陈寒走进院里,见到大片白色茶花,邻居探头,说话带了一点不确定:“是小寒吗?”“都长这么大了,”邻居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一声叹息,“你外婆见你回来一定很开心。”祝秋音在一楼见到了当代社会很少见的灶台和烟囱,上面有积灰,看样子是很久没有用过。祝秋音忍不住伸出一个指头在上面蹭了一下,白皙的指肚成了灰色。那边陈寒结束了和邻居的寒暄,对她招了招手,牵她走在木楼梯上,一路吱呀吱呀来到一间卧室。陈寒开窗通风,招呼她一起换床单:“今天我们住在这里。”屋里有着木质家具发潮的味道,混杂着新换的寝的朴素的皂荚香,陈寒经过长时间飞行,在年少熟悉的环境下很快入眠,手无意识搭在她的腰上。这一夜祝秋音枕着陈寒的胳膊沉沉睡去,她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宁。第二天的早上陈寒锁了门,带她去巷口吃大饼包油条。陈寒要了咸豆浆,亲自舀一勺酱油加进去,撒上葱花和虾条递给她:“尝尝。”祝秋音小心抿了一口,意外的觉得还不错。南北方真的没有必要出现什么甜咸之争,明明各有各的味道,各有各的好吃。“我小时候,经常吃这个。”陈寒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孩子气的一面,神情之中尽是怀念。“我小时候,是和外公外婆长大的,这里有我童年的回忆。”陈寒极少在她面前提及过往,祝秋音把手中的豆浆放下愣愣听着,脑门被陈寒弹了一下:“介绍个朋友跟你玩。”回国一趟自是不止为了在台门住一晚上,有些事陈寒不带祝秋音参与,怕她无聊,给她介绍的朋友,便是在绍兴采风的安可。安可同祝秋音有很多相似点:她们都是北方沿海城市长大的孩子,家境都还算不错,都热爱美食,也都是臭美的姑娘……和安可手中捧着飘香的糯米粽子穿着民族风裙子走在民居小巷,拍照取景说说笑笑,祝秋音同她一见如故。这一段友情,便持续到了现在。二、mini停在了小区门口,祝秋音和安可说了再见,从车上下来,拉着行李箱往小区里走,照旧和保安打招呼。保安看着她,向来只和气笑着对待业主的脸上笑容有点怪异:“祝小姐可算回来了,郑先生到处找你呢!”她临走前没有想到跟尚在加拿大的郑一洋知会一声这一茬,也对,自家亲meimei结婚,他怎么可能不回国?祝秋音拉着拉杆箱的手一顿,对着保安笑了笑,到公寓楼下,乘电梯上楼,正开门的时候听到了对面防盗门打开的声音。“秋音?”正要出门的郑一洋一愣,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她。“你回来了……”这个拥抱让祝秋音的后背一僵。她平日并不太主动与郑一洋联系,此次去法国更没有和他提及。在韩泽结婚那天倒是发现了他很多未接来电,因为那时她正忙着和秦明翻翻滚滚,就没有注意。事后给他回了一个电话,说自己在外面出差,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因为怕他找上自己,连国家都没有告诉。“一洋……”祝秋音站在原地未动,“别这样。”她想,郑一洋大概是觉得她对韩泽余情未了,所以才在韩泽结婚时候出国逃避。但既然韩泽已经结婚,她同韩泽再没可能,便有可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他。他不介意自己做她的“退而求其次”,但她介意。“抱歉,我失态了。”郑一洋很快调整好自己情绪,“这么久不见,今晚有空么,选个地方给你接接风?”“我想补补觉倒倒时差。”许是到了家门口整个人放松下来,一股疲惫感突然间涌上心头,祝秋音没有彻底拒绝。说“明天中午吧。明天中午,我请你,在我家吃。”郑一洋不再强求:“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恩,明天见。”祝秋音低声答应着,拖着行李箱开门进屋。秦明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正在收拾房间,她听到他在电话那端轻笑:“到家了吗?在做什么?”“在整理东西。”韩泽和王梓羽零零散散的在她这里放了不少东西,她拿了两个袋子把这些东西清理一空,现下正一边拿着电话一边踮脚把袋子放到最上层的橱柜里。“我刚刚开完一个小会。”秦明把办公桌上签好名字的一摞文件放置一边,等待助理来取,忍不住在电话里开口逗她。“才分开这么一小会我就想你了,怎么办?”三、第二天郑一洋到的很准时,还带了一瓶红酒。祝秋音煎了鹅肝做了沙拉和奶油粟米汤,她在郑一洋的对面坐下,看他把红酒开瓶倒入醒酒器中:“我刚从法国回来,在一家餐馆跟老板偷了师,你尝尝这个鹅肝,是不是比我之前做的好吃。”“好。”郑一洋抬头对她笑笑,拿起刀叉切了一块鹅肝送入口中,很给面子的赞了一句。“很好吃。”祝秋音低头喝了一口汤,她同郑一洋两个人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交集是在郑家宴会,得知她要创可贴的郑一洋为她拿来了一双一次性拖鞋。那时,她心里默默感叹,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存在一片赤子之心:“一洋……我一直都想,找你好好谈谈。”“秋音……”郑一洋本是在拿着醒酒器往酒杯里倒酒,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的手一抖,瓶子歪斜,红酒洒到外面几滴。郑一洋拿纸巾把酒痕擦掉,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你想跟我谈什么,先吃饭,吃完饭再说。”祝秋音没有强求,二人吃饭一如往常。郑一洋没有提及任何关于郑羽洋和韩泽的事,只同她讲着他回加拿大之后,进入更年期的何云在朋友的刺激下,絮絮叨叨催他找人定下来,要他给她生孙子。对面的大男孩突然停下话题,祝秋音能够猜到他原本打算复述出来的何云原话——连meimei都结婚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倒是一点都不急。她笑了笑,问道:“阿姨身体还好么?”“好得不得了,”郑一洋失笑,“你看她折腾我那劲儿就知道了。”祝秋音心思飘远,想起了何云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