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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要气死你mama我,你想当孤儿是吧?”温丽碰不到祁婉,着急之下捞起手边的东西就砸。她只能看见祁婉的半张脸,眼神冷冷地瞧着她。她太熟悉了。和祁辰异看她时一样。分明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却就像在看一个笑话。“你哥哥那么多好的不学,就学这个!”角几搬不动,小台灯被整个拉起来,地上一片混乱的玻璃渣。“阿姨,你冷静一下。”“我冷静?我女儿都被你拱了我还冷静?是不是她被你睡了,肚子都大了,我还要对你笑啊!”季元本就心口发闷。听到这句,他将温丽丢来的水杯接住,反手丢了回去。几乎贴着脸擦过长长的钻石耳坠,温丽吓白了脸。“请出去。”季元将祁婉往墙角推开几步,盯着温丽说:“你们母女的事报警不管用,告诉祁辰异管用吗?”季元记得当年温丽来山里带祁婉走的场景。祁婉不愿意走,她就一直闹,结果祁辰异一下车就消停了。温丽的脸色更糟了。忽然手被祁婉拉了一下,季元想起温丽在门口没钥匙,这房子又是祁辰异给祁婉买的,全都是祁辰异的喜好。季元问:“祁辰异应该不喜欢你来这打扰祁婉吧?”“祁婉!”温丽打断季元的话。但祁婉没松手,站到季元身边,只是开口说:“你道歉,或者出去。”“你赶你妈走?”温丽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丢过来,祁婉站着没动,正巧砸在额头。“我打哥哥电话了!”脑袋倏地发疼,祁婉开口就是哭腔,掏出手机给祁辰异拨通按免提,动作比拆雷管还快。祁辰异接的更快。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低沉,些许慵哑,似是休息时被吵醒,“急事?”“mama她打我。”祁婉的眼泪说来就来,季元都被吓到了。他记得祁婉不是很爱哭,现在肯定是情绪崩溃了。祁辰异拿起一边的平板,立刻就通过监控明白了情况。“温丽,”祁辰异说:“你答应我不打扰祁婉的大学生活,出尔反尔?”淡淡的一声冷哼。嘲弄的意味十足,胁迫感极重。电话被挂断。祁辰异的心情极差。温丽没解释,也没敢多留,瞪了一眼祁婉之后走了。季元觉得不放心,确定她下了电梯,出了小区才回来。回来时屋内的狼藉被祁婉得差不多了。她正在扎垃圾袋。“奶茶还喝吗?”季元走到祁婉的身边,拍拍她的脑袋,“没事了。”他知道祁婉情况比较复杂,她不说,他也不多问。“喝。”祁婉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眶还是红彤彤的,“但要先去医院。”她将手伸到季元面前。手指划了几道口子,还有一些碎玻璃扎在里头。“疼得厉害。”她说:“想哭。”季元沉默。他看见祁婉用手将玻璃渣一点点地捡起来。眼神黯淡又执拗。就像以前她输棋时数子复盘的样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是自责还是懊悔,脑中寻求着解决办法。她捡一片,说一句话。“我妈觉得我挺没用的。哪里都不如祁辰异好。她总说早知道我这么废物,还不如当时就掐死我算了,还能有机会和父亲再生一个。”玻璃渣聚在手心,在握拳之前,祁婉看见季元担心的样子,忽然笑了下没有继续,“她觉得,比起祁辰异,我唯一的用处就是嫁个对父亲规划有用的男人。”祁婉将玻璃渣扔了,沾着血的手指在季元摊开的掌心画了一颗爱心,“可是我不想,怎么办呢?我喜欢的是你啊。”23.寻医问药啊,该怎么办呢?季元听见自己心跳如雷,几近失真。“我知道。”他将祁婉拉进怀中,抵在她的发上重复呢喃,“我知道,我都知道。”不。不是的。其实季元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么祁婉一直躲着他,一直紧紧闭着嘴巴,独自一人看向他不知晓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追着她撵着她让她直到今天才将心意告诉他。“我们先去医院吧。可别留疤了。”没想到祁婉真的有自残的癖好,季元柔声安抚道:“还走得动吗?我抱你去?”眼中无神的祁婉破涕为笑,淌着血的手抹过眼角,嗔怪道:“又不是腿断了,怎么会走不动。”医生用小镊子将她掌心的玻璃渣夹出来。消毒用的棉球按进伤口,季元看得rou疼,瞥见祁婉愣愣地望着他。“不疼吗?”季元蹙眉问。“还好。”祁婉忽然笑了笑,季元问她笑什么,她说:“看见你这傻样子,只想笑,就不疼了。”季元觉得自己该生气。但祁婉还能看他笑话,就说明没大事。逛超市的时候,季元站在水箱边挑鱼。祁婉伸手一敲,一条条鱼就假装翻白肚子往下沉。“它们好聪明啊。”祁婉指挥季元挑一条最小的,“如果我装死也有用就好了。”“婉婉你为什么要装死?”季元觉得她话里有话。但祁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一边接了个电话。做鱼是个费心思的事。煎熟慢炖,直至鱼汤奶白色,出锅几分钟后微微烫嘴,季元给祁婉盛了一碗,坐在她身边毫不厌烦地一勺勺喂。“是不是很烦?”季元再舀汤的时候,祁婉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好。”“不烦。就这么一直喂到婉婉一百岁都不烦。”季元乐在其中,“婉婉要是过意不去,就快点和我结婚,这就是我义不容辞的事了。”祁婉默默地含住勺子,季元试图往外抽,她的力气很大。他怕弄伤她的牙齿,试了两下便放弃了。“是因为祁辰异吗?还是你母亲,或者是父亲那边的事?”季元努力装作无所谓的语气,“我家虽然不如你哥哥有钱,但好歹也是文化大家,岭南学派说得上话,总不至于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祁婉不语。“我父亲最近和一家制药企业有合作。老牌的药企,给的报酬很丰厚,到时候去你家提亲,也不至于带的礼单太穷酸。”季元认真地说:“我爷爷给了我传家宝,国宝级的宝贝,给你当聘礼好不好?”“你这么败家的话,我很难办啊。”祁婉啧啧地摇头:“我是在想我哥的事。我家情况太特殊了。”祁婉第一次和季元说起祁家的事:“祁家那么大的产业,都是我父亲从兄弟长辈手中抢回来的。我父亲他……性格不太好,比较偏执。”似是难以启齿,祁婉咬着小勺断断续续地说:“还有一些别的家业没到他手里,他不能忍受,肯定是要祁辰异接班去抢回来的。他一直觉得,只有全部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