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怀珠之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人还把自己射伤了。其实啊,要不是觞引让他故意被这个人射伤,不然凭自己的身手这人哪能伤他皮毛。

“恩。”

虞舒曜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清茶。

虞舒曜?这个名字真耳熟,自己好像听觞引说过。不过自己本来就是觞引的被迫听众,觞引常常真把自己当成不会说人话的动物,一股脑地向自己诉说。要不是看在自己是小妖时被觞引救过一次,早就不耐烦了。

“那日狩猎大赛,你是故意被我射伤的?”

虞舒曜想从今雨这确定一些东西。

“那当然!我这么厉害,你怎么可能把我射伤。”

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

“为什么?”

“是觞引让我故意被你射伤的。我欠他人情,只好照做咯。”

觞引让今雨故意被自己射伤,难道白狐的受伤和他自己的受伤都是他计划好的?

他布了个这么大的局。

“为什么后来出现的是叶初空而不是觞引?”

“这我也很疑惑。原本觞引那家伙打算从你那找到我后就离开的,没想到他后来竟要去皇营。叶初空不让他去他还偏要去,后面叶初空就只好替他去了。”

“我当时还在想,你们这群人真奇怪,说的是一回事,做的又是另一回事,原本决定好的又突然变卦。诶诶诶,你去哪里?”

虞舒曜听着今雨的陈述,心中已有了答案,便上楼去找觞引。

☆、花灯节

屋外的雨还在下。不是大雨,偏偏是这小雨。若是大雨,稀里哗啦地,倒也痛快。可这小雨最招人厌,一丝一丝地落下,搔痒了多少有情人的心。

觞引坐在木塌上,望着窗外。这窗子不关,下雨时的冷风全都灌进屋子里,平生一股寒意。下雨时连带的薄雾也被这风吹进屋子里来,稀稀疏疏的白月光偏偏也来凑热闹,落在窗边之人的身上、发上、眉眼间。

虞舒曜本想问的话就这样被噎在咽喉,他想起了那个雪夜。

觞引被他射伤的那个雪夜。

当时的月光也淌在那人的发上,肩上,白衣上。

此刻的觞引给自己的感觉和雪夜时一样,凄清、落寞、满腹心事。

“你怎么上来了?睡塌给你备好了,你去看看?”

觞引回过头来,眼眸里的月光还未消退。

他看着站在楼梯口处的虞舒曜,觉着那人站在那里,仿佛立于一个被隔离的境域。

“为什么狩猎大赛时要布下个局,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虞舒曜朝觞引走去,在临窗的木塌坐下。

“那只狐狸告诉你了?”,觞引望着虞舒曜粲然如月光的侧脸。

“是。”

“那次大赛对你的重要我很清楚,我要让你输了那次比赛,所以让你故意伤了狐狸,伤了我。最后我成功地延误了你的时间,狐狸我也取走了,让你没了好猎物。”

觞引继续说着:“我,只不过不想让你登上帝位罢了。”

“为什么后来又让我胜了这场比赛?”

“你想胜,我也就只好让你胜了。”

觞引不仅苦笑,眉眼间皆是清风吹不散的愁,却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如果你登上帝位,那我们之间就再没有可能了。我也不想让你与其他的女子欢好,可到头来你还是要娶妻。”

虞舒曜无言。他不知道如何慰藉面前这个叫觞引的人。没错,是慰藉。

他竟想慰藉他。

因为在无数个深夜里,自己也曾像他这样凄清、落寞,可身边却没有一人可以慰藉自己。

何况眼前这个人是因为自己才如此凄清落寞。

是因为自己。

他已经没有办法杀了觞引了。他下不了手了。

“觞引,你留不久我的。”虞舒曜道出残忍却真实的话。

觞引否认不了,他确实留不住虞舒曜。除非,虞舒曜也爱上他。

用爱之名捆绑一个人,才最有效。

“舒曜,我会和你回都城。我会向大家解释为什么碧落卷上没有出现你的死辰。”

“但,你要留在这七日。七日过后,我们就去都城。”

沉寂,长时间的沉寂。

沉寂过后,虞舒曜举起右手。

“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是夜。是梦。

“为什么你要登上帝位?你不是说等天下太平以后,你要去过猿鹿相伴、清风明月的日子么!”

回忆中,觞引死死盯着虞曜仪,眼里一片绝望。

“那是骗你的。今日我已攻破都城,这天下自然是我的了。”。

虞曜仪平静地说出这席话。

“虞曜仪,我问你最后一次,你当真要登上这个位置?”

觞引觉得自己几乎被绝望吞没了,能救他的,只有虞曜仪。

曜仪,你并不在乎这个皇位的,对吧?

“对!我要登上这个位置!”虞曜仪的目光是那么坚定,语气是那么决绝。

觞引眼里的最后一道光也灭了。

他不得不看着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驰骋疆场的风华少年离他越来越远。

他爱虞曜仪,他也恨虞曜仪。

可爱恨从来都是双生的,爱极至恨,恨中生爱。

如今,那个驰骋沙场的少帝已成了孤傲清冷的储君。

虞曜仪已成虞舒曜。

十七年了,也许觞引独自恨了十七年,可当虞舒曜出现在他眼前,他早已恨不起来。恨消爱生,他甘愿再入死局。

可虞舒曜,不爱他。

那锥心的痛感太过真实,让觞引从昏睡中惊醒。

“你哭了。”

觞引下意识地往脸上抹去,发现是泪。.他猛地转过头来,发现虞舒曜正坐在床边。

这木楼原是濯见道人的,可濯见道人飞升后,也就留给了觞引。木楼里原只有濯见道人和觞引居住,睡房只有两间。后来那叶初空也拜濯见道人门下,便在觞引的房间里放了两件睡塌。

自从濯见道人逝世后,叶初空就搬进了他的住处。所以今夜虞舒曜和觞引就睡在一个房间里,不过两件睡塌间隔了一扇屏风罢了。

昏黄烛火映在虞舒曜的脸上,平时那清峻刚毅的五官线条似乎柔和了些。

觞引支起身,“吵醒你了?”

“不是,只是起身将窗子关上时听到你梦呓。”

正是子夜之时,深冬里的寒风全灌进屋子里,虞舒曜半醒半睡时发觉窗子未关,便只好起身将窗子关上。那站在窗子处的视角恰巧对着觞引的睡塌,虞舒曜便看到觞引睡得极不安稳,嘴里在叫喊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没能听清。

“只是被梦魇住了,没什么。”

睡塌旁的红烛被虞舒曜点起,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虞舒曜发觉觞引的脸色苍白如玄青的月光,额头上沁出一层晶莹的薄汗,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