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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切,犹如水墨画最寥落的几笔。山水交界处湖光山色,一叶扁舟徐徐而来,船夫穿着身斗笠蓑衣,手执竹篙划入碧水,泛起一波波粼粼涟漪。船靠上堤岸后,船夫用竹篙敲了敲地面,示意宁采儿赶紧上船。宁采儿道:“再等一会,还有人没来。”船夫又指向帘幕遮掩的内舱。猜测她等的人已在船内,宁采儿便一脚跨上木船,掀开帘幕一看,里头竟空无一人。这时船夫已撑起竹篙,将船驶离了堤岸,宁采儿惊呼道:“船夫,我要下船。”船夫漠然置之,继续行船,船犹如水面飞鱼灵活地划动,离堤岸已有老远的距离。“船夫,这是做什么?”宁采儿浑身紧绷,朝后退几步,捡起船上的木棍当武器。船夫突然将竹篙甩开,斗篷和蓑衣也褪下来,一齐漂在碧波之上,起起伏伏。眼前的人微微抬首,露出风华绝代的脸。一身月白衣衫纤尘不染,山风过境,宽长衣袖猎猎飞舞,仿佛水面上亮翅舞翩的白鹤。“居然问我做什么。”他眉峰一挑,似笑非笑地凝望她,“终于只剩我和你独处了。”宁采儿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第三十九章久旱逢甘霖“你……”宁采儿张张嘴,突然俯下身,趴在船头干呕,“不行了,我晕船……”一杯清凉的茶水递到唇边,宁采儿仰头喝了口,顿时感觉好了些。现在宁采儿唯一所想,就是早点上岸,从后绕来的手忽然蒙住她的眼。过一小会,手掌又移开了,“睁眼瞧瞧,到了没。”宁采儿眨眨眼,河岸竟近在咫尺,诧异地回头看他:“你使了什么法术?”千玦公子笑道:“呆着不动作甚,要我抱着你下船?”宁采儿倏地跳下船,险些被绊倒在地。巴陵山的村寨就在山脚下,包下整个山头的是宁采臣的好友许世闵,他见宁采儿跑来看自己,满脸喜色:“宁家妹子,你哥怎么没来?”宁采儿干巴巴道:“他今天来不了了,我带了另一个人来过……”许世闵往后一瞧,见林间走来白衣翩然的美公子,不禁张大了嘴巴:“他……他是谁啊……”宁采儿悄声说:“他是收茶叶的大户,好生接待着。”许世闵又是激动,又是紧张,清了清嗓子:“久仰大名……”许世闵说到一半,想起忘记问他的名字了,对宁采儿挤挤眼。宁采儿会意,接口道:“千玦公子第一次来巴陵山,想看看这边的水土。”许世闵谄媚一笑:“千公子是来观赏的呀,我们这边好山好水,很适合休养生息。咦,千公子人呢……”宁采儿尴尬道:“他走了。”许世闵回头一看,千玦公子已不见踪影,黑压压的乌鸦在许世闵头顶盘旋,他仰头感慨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宁采儿不想理他,追千玦公子去了。在山坡上转了几圈,差点踩到地上软绵绵的某物,宁采儿低头一看,竟是一只没毛的雏鸟,它的鸟巢挂在一根粗大的榕树上。宁采儿小心翼翼地将雏鸟放进衣兜里,攀着嶙峋的树皮爬了上去,只差点就摸到了枝干。恰在这时,脚底一滑,眼看要朝下坠落,一只手从上伸了过来,一把擒住宁采儿的手。宁采儿身子一轻,像荡秋千似的荡了上去,扑进一个宽阔的怀抱,一只长臂一捞,把她稳稳地抱住了。宁采儿惊魂未甫,定了定神,往下一看,发觉自己竟坐在枝干上,还被千玦公子紧紧地搂着。她想挪开些距离,奈何动弹不得。千玦公子空出的手伸向她的胸前,宁采儿心里咯噔一下:“你想干嘛?”衣兜骤然一轻,雏鸟已落到他手里。“再在你衣裳里待下去,就要闷坏了。”千玦公子将雏鸟放回鸟巢,仍不偏不倚地环抱她。男人清冽的气息萦绕周身,宁采儿心跳得很快,脸颊微微泛红,努力装出很自然的模样:“鸟儿归巢了,我也该下去了。”千玦公子却道:“你知道我们坐在树上,树是什么感觉吗?”“大概有点累?”宁采儿奇怪的说道,“我又不是树,怎么会知道。下辈子投胎做树,我才能感同身受。”千玦公子笑道:“那很好,下辈子要把你挖来,和我种在一起。”宁采儿听不太懂,睁大杏眼瞪他,煞是可爱。千玦公子性感的喉头微微滚动:“你再这样瞪人,我就……”“宁家妹子,千公子,你们在哪?”许世闵在不远处叫喊。“来了个碍眼的。”千玦公子冷哼,轻声说道。宁采儿刚要问他,眼前骤然一暗,冰凉而柔软的唇瓣堵住她的嘴。“唔唔唔……”宁采儿想推搡他,又怕动静太大,引得许世闵过来,只能认他无所欲为。千玦公子轻舔她的朱唇,舌尖撬开牙关,与她的唇舌交缠,搂住她的腰际的手臂越紧,仿佛久旱甘霖,要把她吃进肚子里。宁采儿忽然明白他方才说的,再瞪就干嘛了,原来真的要活活“吞”了她。【打赏章节】第四十章玉树满春色第四十章宁采儿被困在千玦公子的怀里,动弹不得,唇舌被薄凉的唇堵住,一睁眼便见他长如蝉翼的浓密睫毛,垂搭下来,盖住他微敛的眼眸。初次这样近距离的瞧他,宁采儿有点恍惚,忽地一下,眼前骤然一黑,一只手掌将她分心的眼睛遮住了。这下可好,她连视线也被夺去了。许世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步,一步步的到大树下。宁采儿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恐惧得浑身紧绷,汗毛全竖起来了,唯恐下方的许世闵察觉。但奇怪的是,这树干的位置不算太隐蔽,许世闵却没瞧见他们一般,彷徨地挠挠脑门,嘀咕道:“怪了,没人比我更熟悉巴陵山,那两位跑哪儿去了?”许世闵踢一脚石子,懊丧地快步走了。同时,千玦公子也松开她的唇,宁采儿这才能换一口气。千玦公子蜻蜓点水地吻她的唇角:“你要把自己活活闷死。”宁采儿嗔怪道:“还不是你害的。”“怪你太过美味。”千玦公子舌尖轻舔湿润的唇,目光逡巡着她,从她被吻得微肿的唇,到雪白细长的颈项,毫不遮拦眼底的欲望,仿佛她是衔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