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调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掉,肯定是能赶上斗香大会的。”

苏明德嘟起嘴撒娇似的埋怨:“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像以前一样偷偷倒掉的。我保证会好好喝药。”

万钧笑了一下。

“那你现在去帮我熬药,我想快点喝快点好。”

万钧深深的看一眼他,然后转身离开。

万钧一离开,苏明德就撑不住的垮下笑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抚上自己的鼻子又有些怯懦的停住,万钧说的暂时性他没有相信。

如果真的只是暂时性,他又何必说将屋子里所有的香收拾干净?况且在他脱口而出嗅觉失灵时万钧脸上一闪而逝的诧异他看得分明。

只是万钧不想他难过他也不想万钧担忧,强颜欢笑着终是在没人时撑不下去。

怎么撑得下去?怎么会没所谓?嗅觉于一个调香师来说有多重要,闻不到味道不亚于天崩地塌。

一个调香师的一生,会将他的嗅觉视为最重。会为了保持灵敏的嗅觉而近乎严苛的要求自己,清规戒律,一条也不敢违背。

苏明德以为,只有死亡才能让他和世间一切香气彻底断绝。绝不会想到在他未及弱冠之年就失去了嗅觉,那种世间一切闻之无味、一片空白的感觉,可怕茫然无助。

苏明德紧抱住自己的胳膊,压抑住绝望的哭声。沙哑无声的悲泣,惶恐无助。

万钧没有走远,就站在屋外。苏明德不愿他担忧,他也不愿苏明德伤心。可他知道苏明德必须要哭出来,要发泄他的惶恐和难过。

他知道自己瞒不过苏明德,他对苏明德的了解犹如苏明德对他。

只是当他真正的面对苏明德的难过,听着他连哭泣都压抑的声音时,胸口所承受的要爆裂出来的疼痛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承受。

仿佛连呼吸都窒息了一般,屋里头的那位是他一直捧在手心上宠着的人呀。半点委屈都不愿让他受,却让他在自己眼前遭受到磨难。

万钧,痛苦着苏明德的痛苦,甚至是比他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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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明德渐渐止了哭声,万钧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打算推门而入时,白星突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呼……明德公子可…可醒了?”

万钧沉声问:“找小公子何事?”

白星深吸口气,将前院里发生的事一股脑儿地说出来。刚说完,苏明德就从屋内出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你说长孙姑姑…没了?”苏明德眼神呆滞,茫然无措:“这不可能,我前几日还见着她。她身体一向很康健,怎会没了?白星,你带我去看看。”

三人赶着去到前厅,于行峰远远见着苏明德‘噌’地一声站起冲到他面前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苏明德,你与我于家有何深仇大怨?竟然要毒害待你如至亲的祖母?”

苏明德愣神了一会儿,旋即反应过来辩驳道:“我怎会害长孙姑姑?你且跟我说说,长孙姑姑怎么、怎么会没的?她分明身体硬朗…等等,你说的毒害是怎么回事?”

看着一脸茫然着急的苏明德,于行峰心中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一想起简嬷嬷悲伤黯淡但肯定的表情,他便将那动摇抛弃。

于行峰冷笑着说道:“难道不是你给祖母开的药香方?你在里面下了一味苍耳子,那苍耳子可是剧毒!”

苏明德急急忙解释:“怎么可能?我当初写的明明是苍耳子油,我还特意吩咐了简嬷嬷别弄错——”

于行峰怒而甩下一张药香方单子,“你倒是自己看看!!”

万钧抬手将那单子抓进手里厉眼一扫瞬间就变了脸色,苏明德连忙凑上前去看,却见那单子上分明写的是苍耳子而不是苍耳子油。

苏秀之等人一见两人俱是变了脸色的样子,心下生了不好的感想,拿过单子一看确实是苍耳子。

苏明曦问苏明德:“习香之人不该不懂得苍耳子和苍耳子油区别,明德,你来说为什么?”

苏明德看看苏明曦,又看看愤怒的于行峰,张开口想说话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因为这张单子并非他亲笔书写,而是口述。他说,简嬷嬷代笔。但谁会信?

伺候了秦国公夫人几十年忠心耿耿的简嬷嬷和他相比,想也知道谁更会被相信。

万钧蓦地上前挡在苏明德身前,说道:“不会是小公子。老爷也说了习香之人都知道苍耳子和苍耳子油的区别,小公子不会不知道。而且如此明显的害秦国公夫人,不是明摆着送死么?再说了,秦国公夫人待小公子如待亲孙儿,小公子又与秦国公夫人无仇无怨。无论如何都没有动机毒害秦国公夫人,不是吗?”

于行峰冷冷的盯着万钧,他承认万钧分析的不错,但他更相信会为了祖母而去死的简嬷嬷。至于害人的动机,这正是他要质问苏明德的。

“世上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之畜生者多不胜数,想也不过——”

万钧指尖翻转,摘花飞叶,强势的打断于行峰的口出不逊。

“小公子不会是那样的人,于世子,您也是小公子的同窗。自当清楚他的品性,还是您当真觉得小公子是那样的人?”

于行峰语噎。同窗几年他也知道苏明德是什么样的人,虽不通人情世故,性格固执不甚良善但确实是个光明磊落之人。

像是那等恩将仇报之事他不会做的,那这么说来,真是他弄错了?

见于行峰面上有所松动,万钧便同他半是商量半是建议道:“多半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同时害秦国公府、苏家。过不久便是斗香大会,正值多事之秋,朝中也是变化莫测,于世子还是小心些桌事。莫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仇者快亲者痛的事情。”

于行峰脸色大变,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镇定几近于冷漠的万钧。心中惊诧他的话中有话,近来朝中变化莫测,气氛诡异莫名。圣上也是脾性难测,阴晴不定。

且圣上这几年来把朝堂稳定得不错,便想着要扩张国库。琢磨得久了竟把目光投在香料这一块上。

毕竟香料是项暴利,只是一直被贵族和调香世家垄断,如果圣上想要插手香料生意就必然要从他们这些世家着手。

所以可以说,这段时间他们都是缩着脖子做人以免被那位盯上。

尽管万钧的猜测让于行峰有些意动,但祖母因苏明德而被毒害仍是事实。他狠狠地瞪一眼苏明德,说道:“你说的虽有理,但祖母之死与苏明德有关也是不假。今日我且罢手,倘若查出来是他所为,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言罢,于行峰领着重兵便要撤退,才刚走出大厅便被苏孟氏阻止了。

于行峰不耐烦的看着挡住他面前的神色疯癫的苏孟氏,道:“让开!”

苏孟氏尖锐的疯癫的笑了一下,说:“他们说苏明德没有毒害秦国公夫人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