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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至少谢怀恩便是狼狈地挪开了眼眸。通讯声在这个时候响起。是谢怀恩的公务助理。谢怀恩工作上的事情,是从来不用背着谢虚和导师处理的,何况谢虚在他怀中,他也舍不得松开手,便干脆打开了单向投影,助理焦躁的面容出现在半透明光屏上,眼底下有一些青黑痕迹,即便竭力想保证优雅姿态,却还是露出些挫败神色来。“谢总,现在星网上,有关您是谢家养子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助理深呼一口气说道,似乎还在酝酿着什么。“嗯?”谢怀恩心中毫无涟漪,他早就已经打算独立出谢家,只是因为财产分割和谢父谢母的突然死亡,又拖延了一段时日;这个时候,便是将他是养子的消息流传出去也没什么问题,他反倒还要谢谢那些人帮他宣扬开,好为和谢虚在一起做准备了。却见助理又道:“现在贵族权协和一些集团头首,准备控告您为了侵占财产,虐待囚禁幼弟,谢家真正的继承人十余年,并且现在还在持续监禁中。”因为谢总只开了单向投影,助理看不见通讯那头的景象,正心惊胆颤地等着谢总回复,却突然听见漫长的寂静后,一声像是压抑不住地轻笑声。那音色说不出好听,像是来自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谢总身旁还有别人啊。助理怔怔地想,又发觉谢怀恩用的是平常几乎不用的单向投影机制,顿时生出了许多联想。第179章罹患信息素紊乱症后(五十二)但那轻笑声很快止住,助理还有些怅然若失。通讯那头声音有些模糊,似乎是半遮掩住了传音器,谢怀恩飞快地说了句什么;助理听见谢总的声音含着几分无奈,亦是十分的温柔,顿时回过神来,被惊得面色古怪扭曲,高挑的眉头好似见了鬼般。然后谢怀恩又和他说话,这时倒正常不少,只是简短的一句:“等我明天回来处理。”——谢怀恩年轻时在商界名声极差,如同魔王一般手段狠辣,惯爱赶尽杀绝,那时商界大鳄和长了他数年的前辈都道,“谢怀恩的出世不过是风中烛草上霜,商者以和为贵,光耀不了多久”;但他偏偏将谢氏发展成星际首富前五的庞然巨物,更令业界震惊。就是有竞争敌手真正将“谢怀恩为养子”的事掀出风浪来,也忌惮着逼急了谢怀恩,招来他的报复。他们联合贵协那群早已失势的酒囊饭袋,也不是真的要动谢怀恩的根基,而是想从魔王嘴下分一块蛋糕罢了。例如现在联系谢怀恩的天氏集团的总裁天总,也是求生PTSD目前占据10%的、最大的私人股权拥有者。那个叫彭涯的小风险师找到他时,天总裁仿佛柳暗花明,而这件事被他一手闹大甚至要上经济法庭,也是天总裁被逼迫着走到绝境了——谢怀恩要争夺他手中的求生股份,而且是毫不留情面的恶性竞争;这股份可是天氏集团最大的经济来源之一,一旦被抢夺,天氏集团恐怕要元气大伤,先去半条命。天总裁自认先礼后兵,和谢怀恩通讯时,当真可算循循善诱——只要谢总不再打那10%股份的主意,他保证让秘密永远是秘密。“谢总,我们都不怀疑您点石成金的能力,也不觉得您会舍不得谢家那点资产。但好歹是您辛苦经营下来的资本,怎么能拱手让给一个不事生产的小少爷呢,”天总推己及人,“您就算不想争,那小少爷恐怕也想当家做主啊。”谢怀恩这些日子忙着工作,也就是把心力都用在求生的股份上了。倒不是他惯来爱强取豪夺,而是这天氏集团的公子当初不知出于各种心态,将谢虚的现实信息公之于众,又雇佣了许多水军在星网污蔑带风向,不知泼了多少脏水;谢怀恩当时忙着去安慰自家的谢小虚,没空收拾这些人,等稳定下来后,却是一步一步料理了。这罪魁祸首当然也不能忘。谢怀恩惯来很记仇。他也没有冷嘲热讽“先管好你儿子再来调拨离间”,只是先“嗯”了一声,又询问身边的人:“谢小少爷想当家做主了?”谢怀恩完全是调侃的语气,那“谢小少爷”几个字在他的舌尖滚过,带出又宠溺又亲昵的意味来,哪怕是外人听见,也应当知道他们关系很好。谢虚被喊了一声,微微侧过头来,殷红的唇挽起,瞥了一眼漂浮的光屏投影。他也知道谢怀恩的意思,刻意道:“都听哥哥的。”哪怕天总先前还没反应过来,这下哪能不清楚——谢怀恩根本就是外放着,那谢小少爷就在他身旁,将自己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两兄弟在耍他。一时气结,天总裁中断了通讯,心中忿忿:在我眼前装什么兄弟情深,没想到谢怀恩也不过是意气用事的蠢货,他要是被这个弟弟捅上一刀,也不算冤枉。——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彭涯一个人的时候,联络不上谢家的小少爷,但他现在背后有着雄厚资本支持,竟也绕过了谢怀恩的监控,仿佛做着某种隐秘的地下工作般,和谢虚接上了头。谢虚看着身旁批着文件的谢哥,选择了单向投影通讯,声音还略微压低了些。“您好,请问是?”彭涯直言不讳:“我是谢夫人的朋友,也曾经是你父亲的工作伙伴。”谢夫人临死前,也没有将那些隐秘的丑闻说出,只哀求彭涯为谢虚保障后半生——恐怕她当时也没想到彭涯胃口那么大,要争下整个谢家。彭涯自然也以为,谢虚尚且年少就父母双亡,定然很怀念亡父亡母,想从这方面入手,给自己塑造一个可靠的长辈形象。对面淡淡地“嗯”了一声,好似也没什么特殊反应。但彭涯已经被成功“接头”的喜悦和紧张感,冲击了全部的心绪,还以为谢虚激动得失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为谢虚分析当今的形式——他的身份血统是多么的高贵,而谢怀恩借着谢氏长子的身份获得了多少好处,褫夺了多少谢虚应有的利益;将谢怀恩的手段毒辣渲染得淋漓尽致,把他和谢虚摆在了对立面,好似谢虚现在就是一个被迫害的嫡皇子,再不主动出击就要被亲王谋反一样。谢怀恩原本还很沉静,但听着彭涯将他那些并不算君子的手段揭开时,狠狠地皱了皱眉,有些慌张地看向谢虚。然后黑发的少年,微微凑过来,柔软殷红的唇映在他的唇边。浅尝辄止。那是一个带着安抚性质的吻,谢虚身上那被药物压抑得极淡的信息素味压过来,十分好闻。仅在呼吸交触的瞬间,谢怀恩好似从唇边“噌”地生出灼烫的热度来,耳垂微红,被少年撩拨得不行。谢虚对他笑了笑,黑沉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