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道长,我香不香!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0

    地在指间缠了一道又一道,半晌后他才开口:“楼下的侍女是你杀的?”

阿寄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扬了下脸,似是很随意的样子。

但钟棠却摇摇头,自顾地低声说道:“不,你……做不出那样的事。”

“我为什么做不出那样的事?”阿寄像是听到了极好的笑话,用已化为利爪的手,弹拨起怀中的琵琶,“不止是那侍女,就连西隶公主之事,都是我做的呢。”

钟棠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听阿寄肆意荒唐地说着:“端王殿下就要娶亲了,他将我像一块破布般,丢出城去,可我凭什么就此甘心?”

阿寄抱着琵琶向钟棠走来,他浅碧色的眼眸都染上了隐隐地血色:“我就是要乱了这镜花楼,就是要让端王娶不了亲,钟掌柜,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做不出那样的事?”

钟棠沉默了,他说不出为什么,若按常理推断,无论是缘由还是作为,阿寄扰乱西隶公主呼延珏与端王的婚事,似乎处处都说得通。

可钟棠却就是觉得,这看似顺畅的情理间,总有某处透着异样。

“不,这件事,不是阿寄做的。”钟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尽管仍是不知缘由,但他却坚持着这一想法。

又是一阵迷乱的琵琶声响起,钟棠的双眼却现出一刹的清明,可带着笑容的阿寄,也已走至他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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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秋煞琵琶(九)

“钟掌柜,”阿寄的喃喃声,伴着琵琶的丝丝牵动,贴着钟棠的身体,慢慢爬入他的心神。

钟棠守着最后的清明,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但那样的痛楚,此刻却显得不甚清晰,他果断将一直缠绕在手上的,玉珠金铃向身侧的阿寄抛去。

“噌——”是琵琶丝弦正对上的金铃的灵波,新制成的半面上,繁复的花纹却并无任何异动,反而是那破旧的半面上,骤然震颤,与钟棠隔空相应。

钟棠克制着心中那牵绊感,猛地再次一甩,这次眼看着就要直向阿寄的面门而去,谁知阿寄却并不避闪,反手拨动琵琶,一阵慑人心魄的弦动声,陡然响起,钟棠心口随之仿若被撕扯般剧痛,手上力道顿时失了三分,金铃堪堪擦着阿寄的脖颈而去。

阿寄似乎笑了一下,他已化为利爪的手,再次缭乱地拨弄着琵琶,钟棠强压着心上的撕痛,再不去袭阿寄,转而向那琵琶抛去。

棠红色的金铃灵光,在钟棠的催动下,一时间大盛于二人之间,阿寄闪避不及,连带琵琶的丝弦都被震断几根。

阿寄的脸上失色,他将琵琶护在怀中,便弹奏着,边向后退去。

钟棠知此乃关键之机,立刻纵跃而起,朱色的衣衫随之而扬,转眼间已逼至阿寄眼前。

就在这时,一道清神净魂的剑气,凌风破窗而来,钟棠目光乍亮,便见那熟悉的木剑,带着万钧雷霆之力,直贯阿寄的后背。

阿寄匆忙避闪,却仍被木剑划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滚热的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他的口中随即发出一阵野兽般的怒嚎,脚下的鞋履也尽数崩裂,露出兽爪样的足,踢蹬着满是鲜血的地面,而后挥动着利爪,转身向后扑去。

而木剑此刻也已收回,静静地落入了窗边,迎风而立的李避之手中。

钟棠稍稍喘息,心口处那撕扯的疼痛反而越发清晰,阿寄见状眼中狠戾一现,硬拼着被木剑所击的风险,尖锐的指甲再次划过琵琶丝弦。

李避之周身的寒青光芒,转眼便上暗色,灵力所及之处,虽木剑未至,却已有如寒刃,将阿寄的爪几乎从中斩开,阿寄慌忙侧身竟向钟棠侧扑去,鲜血又淋淋一地。

钟棠见状,强忍着心口的不适,朝窗边避去,想要快些去到李避之的身边。

刹那间,钟棠的身形定住了,李避之就在他面前三尺不到的地方,仿若只是一个纵身,一个伸手的距离。

而他的正下方,阿寄的鲜血不知在何时,聚成了道阴邪的符咒,涌动着未知且难言的力量,死死的困住了他。

耳畔是阿寄的笑声,凌乱的琵琶声,还有李避之的呼喊声——

可他却再无法分辨了,那血咒仿佛让他身体里的所有血液,也跟着翻涌起来,与激乱的灵力一起,几乎要冲破他的身体。

“钟棠!”李避之骤然收回木剑,想要抓住钟棠的手,帮他脱出血咒,但就在两人相触的瞬间,他只觉手上烧灼般的剧痛,随即却见钟棠半侧身体上,原本白皙姣好的皮肤,竟迅速枯萎般,化为了树皮状。

李避之向来淡然的眼眸中,顷刻间便染上了浓重的暗色,他再次伸出双手,不顾那剧烈的烧灼之痛,抓住了钟棠已化为木色的手,将他紧紧抱入怀中。

几乎在同一时刻,足腕上那沉重的锁镣,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但依旧无法禁锢住李避之周身的暗色的灵力,如被激怒的凶兽般,向钟棠身下的血咒与阿寄扑去。

阿寄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随即用琵琶挡在身前,本以为半面枯木琵琶与钟棠本命相连,可就此抵御一二,却不想仍被那暗色的灵光剑影,冲的五脏皆伤,重重落在地上,

而由他鲜血凝成的阵法,也为那千万暗光剑影重重围住,随着李避之寒眸乍抬,便如漫天星矢,纷纷破风而下。

而那血咒仿若垂死而争,平地间掀起滔天腥浪,直要将所有剑影吞噬而下。

两股巨力,在李避之与阿寄的cao纵下,重重撞击在一起,瞬间爆溢开来,所过之处,金玉珊瑚尽化为灰粉而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而四楼上的三人,为这几乎失控的灵力迎面而击,李避之反身将钟棠死死护在怀中,以脊背向抵抗,生生被从残窗中轰出楼外。

钟棠周身的痛楚仍虽暴动的血液,奔腾不息,迟钝的感觉告诉他,此刻他正在坠落,在李避之的怀中,随着他坠落。

他用力地睁开了双眼,两人刚刚擦过三楼,那随风扬出的金红色帐帘,长长地漫卷过他们的身体,而后却无力牵绊,只能由着他们继续在夜空下坠落。

镜花楼下的众人,发出阵阵或是惊恐,或是慌乱的声音,那大约有西隶人,有开明卫,说不定还有大崇的子民。

但此时此刻,钟棠的眼中所看到的,只有李避之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们从镜花楼上坠落而下的时间,不过是短短几瞬,可钟棠却生生尝出了漫长的滋味,直到他们重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