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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如珍珠般地打在桌面上，发出了“吧嗒”“吧嗒”的声响。

这些年来，无数人告诉他，他的父亲是爱他的，但他知道，这些都是苍白无力的安慰，父亲是恨他的。

可是今天沈枫的话，却让他强烈地感受到，父亲真的是爱他的。

“好了，小傻瓜，不要哭了，去见你父亲吧！”

不止为何，看着小可爱的眼泪，沈枫的心里有些发酸，一股前所未有的怜爱之情涌上心头，让他忍不不住让想抱一抱这孩子。

“嗯！”姜离殇破涕而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

清茗轩的一个包厢之中。

姜望月和姜离殇口中的胡叔叔——胡灵相对而坐，而朗天则有静静地站在一旁。

此刻胡灵正随意地靠在藤椅上，神情慵懒，一手撑着面颊，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对面的姜望月。

突然间，胡灵‘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开始使劲拍桌子，一边拍，一边笑着说：“不行了，太好笑了，我没想小离居然这么可爱。”

姜望月：“……很好笑吗？”

他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朗天则有些尴尬地笑了，心里却在感慨。

少主啊少主，你知不知道，你们刚才说的话，已经完全被大人给听到了。

“好笑，当然好笑。”胡灵笑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抹了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阿月，我没想到小离居然这般天真，这个人类一忽悠，他就信了。难道是因为未成年的关系？可是我明明记得你这么大的时候，警惕性强的很啊！还是随了阿夏？”说到这里，胡灵的脸上满是疑惑。

这两口子一个谨慎、一个冷心，都不是那么容易交心的，怎么生出来的儿子这么的天真？也算是奇了怪了。

“还有，那人类是谁啊！我上次来，还没见过小离身边有这个人，不过看样子，小离似乎很信任他啊！”

胡灵斜着眼睛看着对面正准备来离开到这里的沈枫，笑眯眯地说道。

姜望月忽然心中一动，他记得，这个男人叫沈枫。

没有回答他的话，姜望月站了起来，“如果没有别的事了，我先走了，你自便。”说着就准备离开。

这下轮到胡灵惊了。

在愣了一秒之后，他立马叫了起来，“大冰块，今天怎么说也是我生日啊，你就是这么给我给我过生日的？连饭都没吃上一口你就走人了？这就是你们太一宗教出来的规矩礼仪吗？不像啊！”胡灵的表情极为夸张。

一听他提到太一宗，本来已经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姜望月转过头，皱着眉看着他：“太一宗的规矩和礼仪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并不是太一宗的弟子，你不用总把我的行为扣在太一宗头上。”

胡灵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得逞的笑容，表情却很无辜：“可怎么说你幼年可是在太一宗长大的，阿夏又是太一宗的人。你的一言一行，怎么说起码有一半代表着太一宗吧。就这么把客人扔下独自走，不是你的风度吧！”说着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挑衅地看着他。

姜望月知道他是用的激将法，清冷的目光看了他片刻，最终还是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了下来。

看到如此，胡灵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就是嘛，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们俩难得见一面，当然是要好好叙叙旧情的。”

“我不记得我们间有什么旧情。”姜望月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实在是太无情了。”胡灵捂着胸口，表情泫然欲泣，一副被伤到样子，他控诉道。

“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比翼双飞、互诉衷肠、情深似海……”

“不会成语就不要瞎用！”姜望月只觉得头顶的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忍着火气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的这些话，还是送给你的那个人类吧！”

听到姜望月说起那个人，胡灵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僵，随即又恢复成之前的如无其事，“不过是个普通人类而已，玩玩而已，我不用说一句话，勾勾手指就过来了。”

“是吗？”姜望月喝着茶，淡淡地回了一句。

胡灵：“……”

这个狼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欠揍，还特别装，也不知道阿夏怎么看上了他。

“好了，不开玩笑了。”胡灵笑道，“其实这次叫你过来，也不是要你给我过生日，是有正事……”

“我猜你也不是为了这个叫我来的。”姜望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都快四千岁的老不死了，还过什么生日？”

胡灵僵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如蜘蛛网般碎裂开来。

冷静，冷静，你和这死狼相交了三千多年，还不知道他的德行吗？

在心底把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的姜望月狠狠骂了几百遍，胡灵的那口恶气才稍稍平复下来，开口说道。

“我知道我接下来的话有些不中听，但……”

“不中听就不要说了。”胡灵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被姜望月堵了回来，差点又自闭了。

“但我还是得说。”胡灵脸上的笑容几乎都维持不住了。

“阿月，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找阿夏镇压九婴元神的那二魂七魄，可是你应该知道，阿夏的命魂已经消散了，就算你真的把阿夏的二魂七魄找回来又怎么样？。没有命魂，就算其他魂魄齐聚，那也不能造一个真正的阿夏出来。你执念了三千年，是不是应该放……”

“这是你第七百八十四次对我说同样的话了。”姜望月神色不变地说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

“再执着能有你执着？”胡灵没好气地说道，“阿月，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劝？”

“不能！”

听着这干脆的回答，胡灵更加气闷了，眨着一双狐狸眼，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道，“你就不能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实现一下我的生日愿望？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姜望月的眼角抽了一下：“如果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我倒是可是送你一程。”

胡灵：“……”

气死他了，他那点破事他不管了！

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消散的命魂能重新凝聚的。阿夏的当时的遗言，在他看来，怕也是在哄这傻子、想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理由罢了。

忽然，他耳朵一动，笑了起来，“阿月，小离被人拦住了，你不打算叫他上来吗？”

姜望月喝茶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放下茶杯，对旁边的朗天说道，“朗天，你让小离回去。”

“这……”朗天有些犹豫，少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亲近大人，大人这样做，未免也太伤少主的心了吧！

朗天作为仆属，很多话都不好直说，但是胡灵却没有这样的顾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