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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很涩哑,他刚开始知道这些事时的时候,给他带来的震惊不亚于引爆了深埋的炸药,他整整几夜都睡不着,包括紧接着去欧洲的行程,他更是几乎全程心不在焉。以前他觉得温南书只是因为一个戚若白生气,可如今他知道了温南书这些年独自咽下了这么多委屈,让他真的害怕温南书会失去温南书了。“我已经把方玲送回西郊了,她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以后你就是家里唯一的主人,你过去受的委屈我都加倍补偿给你。我让人重新添置了你的衣帽间,所有东西我都给你买好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跟任何人报备。”温南书其实没想过裴煜会发现这些事情,他以为这些事会永远烂在裴家,烂在他肚子里。“一百六十块钱的衣服也是衣服,它能保暖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方玲是什么样的人,我刚到裴家的时候就知道了,爷爷给我的工费总是会被她扣掉一半,爷爷按月给,她扣掉两个月,按季度给。”“如果我一开始就在乎方玲的刁难,就不会跳进这个火坑了,...只是我觉得有点可笑。”温南书没有看裴煜,目光落在了别处:“我们之间认识十二年,结婚五年,我们从十七岁开始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从老宅,到裴宅,现在却是到我要走了,你才发现这些每天发生在身边的事。”“我在你眼里就像一场你不想再看的电影,即使它每天播放在你眼前,和你同床共枕,你也早就厌烦了。你不想再看一眼,自然不会关心里面的人物一复一日都在上演什么情节。”裴煜哑口,半晌,“…我不知道方玲竟然敢这么对你,母亲去世时是她在照顾,我以为这些年我给她的生活足够让她安分守己的待着,可我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心思和手段这么低劣。南书,我会补偿你,你受的所有委屈我都以后补偿给你!”“不需要,裴煜,穿一百六十块钱的衣服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那些本来就是你的钱,是我应该还给你的,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南书,!什么还给我!”温南书的不要了不需要了现在简直就是杀他于无形的刀,裴煜的耐心开始逐渐被加深的刺痛瓦解:“那你到底想要什么?!方玲走了,戚若白我也处理好了,你生气我这几年在外面玩忽略了你,我改!你想我以后身边都不再有别人我也答应你,以后都只有你一个人!这样行了吗!我只要求你别跟我离婚就这么难吗!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你不回短信,不接我电话,根本不想听我的道歉!你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我的!!”裴煜多日以来难熬难挨的情绪难以压制,越说声音越高。“裴煜,”温南书出声叫了他的名字,裴煜快要失控的情绪才勉强压下来。“…古人说破镜难重圆,我们之间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至少在上学的那几年,我们偶尔还像恋人一样。”温南书的眼神又落寞下来:“可我也知不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两个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你再懒得看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大概早就在几年前你第一次出轨、第一次开始留宿在你安置别的小情人那里的时候,就已经碎的连渣都不剩了。后来的这两年婚姻,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rou,我甚至都分不清…,是我在爱你,还是我的身体驱动我的本能在爱你。但我不能永远当一个死人,所以…,我们之间没有以后了。”办公室里气氛如千斤顶下压碎的粉尘瓦砾,何寄敲门送来了两杯咖啡,两个人都沉默压抑的可怕,何寄竟然看见他们裴总,眼圈好似都红了。何寄关上门,留给两个人的寂静里,是温南书先站了起来:“...签字吧裴煜,这个月月底我们去办离婚手续,我们走到头了。”温南书拿起外套要走,却突然的,被紧接着站起的裴煜一把从身后拦腰抱住,裴煜的手臂紧紧地圈住他,裴煜比他高,他的气息几乎一下子从背后扑面袭绕上来,挣脱不开。“..裴煜!…放开!”“...我生病了南书…,”裴煜把下巴抵进他日夜眷恋的颈窝,鼻息很烫:“...南书,我发烧了,我好难受,别走好吗。”第二十九章:破镜(2)第二十九章:破镜(2)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裴煜脱了外套靠在在床头,体温计从额头探下,温南书看过数值,三十八度五。“你躺着,我下去买药。”温南书收了体温计从床边站起来,被裴煜一把拉住了手:“...别走,在这里陪我。”温南书不说话,一旁的何寄看的心惊胆战,不说他从没见过裴总这样示弱的样子,他是生怕现在的温南书会一把甩开裴煜的手,他是见识过裴煜最近浑身跟长了倒刺似的,估计他们裴总会当场暴走。“裴总,太太,我去买吧,退烧药和消炎药,我现在就去药店。”温南书回头看着裴煜,裴煜确实的发烧了,唇色泛白,衬得他那张本来就英俊到堪称雕琢的精致脸庞有几分少见的脆弱。心里是无可奈何、又毫无办法的被敲掉一道的刚筑起的围墙,泄掉了积攒的沉压海水,潮水又咸又涩。“...那麻烦你了何秘书,消炎药不要阿莫西林,买罗红霉素胶囊来。”“太太哪里的话,我记住了。”等何寄让人把药买上来送进去的时候,还以为休息室里的时间是被谁人按下了暂停键,不然这两个人怎么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好似都一动没动。何寄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药和热水放下,就识趣的退了出去。温南书再度坐在了床边,手里拿起一盒盒何寄买回来的药,在说明书里看过两遍,确定里面没有让裴煜会过敏的成分。“把药吃了。”“你喂我。”裴煜就那样看着温南书为他检查药,心里有短暂的平静。他真的发烧了,在欧洲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行程压不垮他,可他心里沉甸甸装着一兜满是尖刺的小石子来回滚砺,就把他压垮了。裴煜依靠在床头丝毫不动,他的眼睛里有红血丝,靠下缘,不知道是刚才泛上来的,还是长时间没休息好,总之像一头受了伤却依旧执拗的兽。温南书强迫自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