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秘密星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栏杆扶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爸,斟酌了一番,才说:“你别招新人了,让段星河顶上去。保洁好找,前台可未必。”

梁宴杰沉吟着,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蜂蜜水,随后说:“段星河的外形气质都好,但是他这个性格……有点冷淡了,不爱说话又不爱笑的……”

梁迁不客气地打断他:“不就是端茶送水吗,要那么热情干什么,你这是开律所还是开妓、院啊。”

姚南冬忍俊不禁,埋怨似的打了一下丈夫的胳膊。梁宴杰对儿子的忤逆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趁势抓住妻子的手,十根指头亲密地扣在一起,口中道,行行行,我知道了。

姚南冬跟丈夫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似笑非笑地问:“梁小迁,你该不会是喜欢人家了吧?”

梁迁沉默了一会,牛蹄不对马嘴地回答:“看他这样,我挺难受的。”

正文第4章

接下来一周,梁迁一改懒散的作风,每天早上九点准时抵达办公室,下午六点和行政人员一起下班,过上了规律而枯燥的日子,期间做了十几次法律咨询,起草了五份合同,接了两个诉讼代理案件,工作安排得还算充实。

他经常遇见段星河,但是一直没有深入交谈的机会,段星河好像总是在忙碌,每回都是从缝隙间挤给他匆匆一瞥。

他称呼他为梁律师。梁迁不太高兴,让他直接叫自己的名字,段星河犹豫地、浅浅地一笑,说这不太好吧。

梁迁猜测,段星河大概不想让律所的同事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理解、也尊重,但有件事情一直困扰着他,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的时候,梁迁偶尔会停下来,透过办公室的玻璃朝外张望,然后思考他在段星河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是成功翻身的万年老二,整天去昔日敌人面前炫耀,抑或一个平平淡淡、无关痛痒的老同学,总是逮着机会与故人叙旧。

“这几天洗心革面了?早上八点多就到所里,吓我一跳。”聂菡端着咖啡杯溜进梁迁的办公室,敲着二郎腿歇在沙发上,摇头感叹,“你的工作时间不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吗?”

“改了,太不健康。”梁迁敲上最后一个标点符号,保存了文档,问聂菡前几天的开庭情况怎么样。

聂菡是兴邦最年轻的女性合伙人,今年刚刚三十岁,主攻婚姻家事领域,尤其离婚官司接得最多。她的办公室里挂满了锦旗,都是脱离苦海的女性委托人送的,送锦旗的时候偶尔还把记者带来,宣传聂律师的专业精神和善良心灵,让聂菡在渔州迅速出了名,站稳了脚跟。

本质上,律师不过是份谋生的职业,但是在本职工作之外,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点精神追求,谓之“道德”、“人性”,聂菡很聪明,在道德与金钱之间找准了平衡,自然深受客户喜爱。这方面梁迁差点,他接的都是商事案子,商人逐利,不掺杂太多感情,因此锦旗的数量不如聂菡。

“应该没问题,家暴是板上钉钉了,就看离婚损害赔偿能判多少,”聂菡拨弄着梁迁的假山盆景,对判决结果充满希望,毕竟这次案件的主审是女法官,而在家事领域,女法官往往比男法官更容易共情。她问梁迁:“你呢?回兴邦都一个月了,该着手组建团队了。”

梁迁对这件事一点都不上心,随口道:“再考察考察。目前我也没接着什么大案子,有贾斌搭手,还忙得过来。”

“嗯,”聂菡小口啜着咖啡,突然看见段星河从落地窗外经过,急忙唤了一声:“诶,星河!”

段星河停下脚步,站在办公室的门槛边,探头朝里看,目光掠过梁迁,落在聂菡脸上,礼貌地问聂律师有什么吩咐。

“麻烦你帮我打扫一下办公室,20楼装修,弄得窗台上都是灰,纸篓里也满了。”聂菡双手合十,亲切可爱地做了个鬼脸,说谢谢你哦。

“没关系。”段星河转身要走,梁迁“喂”一声喊住他,说待会也来我这打扫一下。

段星河表情不变,点点头离开了,梁迁嫌弃聂菡花痴,“叫那么rou麻。”

“怎么了,星河多好听啊。”

“你知道吗?他——”

梁迁停顿的时间有些久了,聂菡挑起纤细的柳叶眉,朝他投来疑惑的视线,结果梁迁却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

“那我回去工作了。”聂菡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

梁迁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只钢笔,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甩着玩,在心中默念没有说出口的话。

就在刚才,他很想告诉聂菡,你知道吗,段星河曾经是渔州中学的年级第一,他考上了B大物理系,如果没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是我国科研事业的新生代力量。他的偶像是爱因斯坦、钱学森,真的,他自己在班会课上讲的,班主任兼物理老师曾梁利平时就器重他,听完之后更是满眼赞许。

所以,别看段星河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保洁员,其实他远不止于此,也不应止于此。

梁迁记得,班会发言结束之后,段星河不声不响地坐下,右手摸了摸耳垂,然后放在膝盖上握成了拳头。

当时梁迁的座位在他右后方,是三年来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这些细节他看得一清二楚,段星河咬嘴唇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跟着紧张。

段星河提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垃圾袋,象征性地敲了敲洞开的房门,“梁律师,我进来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圆领T恤,颜色是牛油果绿,胸前印着飞机的图案,显得青葱水嫩,稍微柔和了清冷的气质。

“嗯。”梁迁将饱受蹂躏的钢笔扔回桌面,主动起身收拾废纸篓,递垃圾袋给他的时候,两人的手指碰了一下。

“今天晚上同学聚会,你知道吗?”

段星河摇摇头,给纸篓套上新袋子,然后拧了拧抹布,弯腰擦拭梁迁的办公桌。

“你要去吗?”

段星河的动作停下了,他抬头看着梁迁,左眼下的泪痣仿佛会说话,淡淡地控诉着他的不怀好意。

“我不是歧视保洁工作,也不是想看你丢人。只是你高中毕业后就没参加过同学会,所以才问问。老曾经常惦记你……”梁迁觉得自己的辩解越来越苍白,透出一股垂死挣扎的暮气,索性闭口不言,走到窗户边,俯视北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

“我就不去了,”段星河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