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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4

    时候,心中忽然一悸。

他颇为烦躁。

那股感觉又来了。他分明伤好,却总会觉得疼。到了这里,身上什么感觉都没有,识海里的痛声却更明显。

秦子游一怔。

他的手微微颤抖。

那个他此前回避的,却被楚慎行说“信你自己便可”的答案。

秦子游忽然问:“程道友,你有无和莫道友双修过?”

程玉堂一怔,不明白秦子游为何有此一问。

他谨慎地回答:“并无,阿愁的身体状况……”

秦子游却并不打算听他后面半句了。

程玉堂看他闭上眼睛,收拢所以神识,简单地往一个地方走去。

程玉堂咽下自己的话:莫浪愁修习,与程玉堂的家传心法完全不同。阿愁生怕牵累他,又怎么敢和他双修。

他抱着满肚子忧虑狐疑,决定暂且跟着秦子游,往前走去。

秦子游自如地穿过一道道墙壁,最终,停留在一处空屋。

这是一家荒废已久、杂草萋萋的院落。

此处分明空无一人,程玉堂却见秦子游再往前。他像是触碰到什么,于是半跪下来,掌心上沾了血色。

秦子游掌心一片濡湿,摸索着身前那片在视野、神识之中都不存在的地方。

他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问:是你吗?

过了良久、良久。

楚慎行虚弱地抬眼,看到道侣满眼是泪,在自己面前。

那么可怜,那么可爱。

他想要扯一扯唇角,却动弹不得。

楚慎行只好一样在心底最深处回答:是我。

他看到一串一串眼泪,从秦子游的眼睛里落了下来。

☆、第204章战帖

见着眼前画面,楚慎行的第一个念头并非怜惜、心疼,而是想,他的眼睛真漂亮,像是黑色的玉石浸泡在清透潭水之中,才有了这样的光泽。

在最初的痛苦后,秦子游取出数个玉瓶,从中倒出十数颗极品回春丹、元灵丹。

他是剑峰大弟子,也是所有人眼中的归元宗下一届首席。宋安待他甚是宽和慈爱,连历来眼高于顶的丹峰峰主白天权,也能在看到秦子游时,先问两句自家儿子在剑峰的状况,而后就随手塞给秦子游一瓶上好的丹药。

要知道,若碰上的是其他剑峰弟子,白天权只会目不斜视地离开。

秦子游捏着丹药,一颗一颗往楚慎行口中塞。

他抿唇不言,看起来倔强又脆弱。

但楚慎行在吃了两颗回春丹、元灵丹之后,便偏过头,拒绝了秦子游再伸过来的手。

秦子游一怔,“楚道友?!”

楚慎行心道:没用的。

回春丹对铁链造成的伤势毫无用处,而元灵丹更是若泥牛入海,不能让楚慎行的经脉之中生出半分灵气。

前面吃那几颗,是因为楚慎行自己经脉枯涸,他也不知道灵丹妙药是否有用。如今知道结果,自然不该再浪费。

秦子游咬牙。

他蓦然挥手,将身前几个丹瓶扫到一边,几乎每个字都是带着深重怒意,从唇齿之间挤出,问:“是谁这样害你?”

楚慎行不答,但秦子游已经知道:“还能有谁?”

青年喃喃自语。

他情绪紧绷到了极点,痛苦、愤怒,然后又是悲伤。

因不能看到,秦子游只能用手摸索楚慎行的状况。他手指颤抖,碰上楚慎行的胸膛,还有那根铁链。

他指尖碰着铁链与皮rou相连的地方,又有些发怔。

哪里并非秦子游所想的血rou模糊,而是一种奇异的坚硬质地。不似皮rou,倒像是一棵树。

他眸色之中混上一点惊诧,转眼,想到那些被楚慎行cao控自如的青藤。

秦子游眼睛蓦然瞪大。

这一刻,过往数十天的一切,都有了不同。那些在他身上作乱的,原来并非是什么妖宠,而是、而是——

他眼皮颤了颤,终于小声问:“你是我的道侣,对否?”

楚慎行心道:对。

秦子游扶着楚慎行的胸膛,酸涩情绪一涌而上,又问:“我们此前便相识已久,但他让我忘了你,还要我认他做师尊。”

楚慎行心道:我不记得。

秦子游深呼吸:“你在这里许久,却只能被捆住,想来是无法挣脱。”

青年的嗓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息,却似已经镇定下来。

他甚至说:“我寻到你这样久,可师尊仍然不来,这说明,要么他根本不在意我找寻到你,要么,就是炮制出你和莫道友‘消失’状况的灵器,连师尊一样能隐瞒过去。”

秦子游由此沉思。

他思绪转动,楚慎行皆有所觉。

而秦子游说了这些话,程玉堂再是痴傻,也该明白过来:“秦道友!难道楚道友与阿愁就在此处?”

秦子游说一句:“楚道友便在我面前,莫道友想来也在这里。”

而后,他停顿片刻。在程玉堂看来,似在侧耳倾听。须臾后,秦子游转头,面向一个方向,“便在那边。”

语气笃定。

程玉堂往过走去。

他小心翼翼,提前便半跪下来,往前摸索。

秦子游提醒他:“程道友,楚道友身上带着一条铁链,穿透心胸,莫道友那边恐怕也——”

他话音落下的时候,看到程玉堂的手一顿。

程玉堂泪如雨下。

莫浪愁的状况比楚慎行更要糟糕许多,身体冰凉,昏迷不醒。

若非程玉堂感受到了莫浪愁胸膛的细微起伏,恐怕会觉得,妻子已经殒落于此。

他轻声呼唤:“阿愁?阿愁?”而后手忙脚乱,一样取出种种灵丹。

但他此前便看过秦子游动作,如今更是对自己一番作为的徒劳心知肚明。

到最后,程玉堂抱着妻子,痛哭失声,和她说着:“云清已经会叫‘娘亲’了,阿愁,你醒一醒!”

他的情绪感染了秦子游,秦子游又一次眼眶发酸。

但他还是强迫自己镇定。

连楚慎行都无法挣脱,自己要做点什么,才能有所帮助?

秦子游忽而说:“楚道友,”他虽然知道两人此前该是道侣,但一时之间还是更习惯这个称呼,也无心更改,“师尊要我当他的徒弟,总是在图谋什么。”

楚慎行眨了眨眼睛。

他看秦子游分析:“过往二十年,我虽总对师尊难以亲近,却也要承认,他待我的确上心。每月都要抽出一日,与我在后山相会,指点我剑法……”

说到一半,秦子游一怔。

楚慎行看他凑过来,轻轻吻着自己的唇。

这是一个很轻、很迅速的吻。

秦子游说:“你莫要不高兴,我从来都觉得,他的态度处处诡异。只是旁人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