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书屋 - 耽美小说 - 丹心行远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2

    秦庸唇角缓缓勾起,可长得忠厚老实又能如何呢?如果人人都能照着本性来长,还有什么意思?

难怪这哑巴能再外面养了漂亮的媳妇,还有了白白胖胖的儿子,想必没少在安如梦那捞油水。

哑仆不知秦庸与影二把他抓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露出了马脚,他心中紧张极了,只努力地吞了吞口水,惊惶地看着秦庸。

秦庸看够了,这才开口:“董喑,如梦公主给你多少银子,让你把府中的消息往宫里头送?”

第62章贪钱怕死是鼠辈,却道鼠辈易收买

董喑被秦庸的一句质问给吓个半死,他猜到或许是自己露出了马脚,但想不到后院中那位阴晴不定的阎罗脸会这么直白地将事情直接问出来。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秦庸,不知道秦庸知道多少,只得谄笑了下给秦庸比划手语:少爷是在说什么呢?奴才不知啊。

秦庸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回头冲着影二开口:“给他纸笔。”

可怜的哑巴一天之内便被上头的主子贵人们逼着写了两回字,他只是认得字又不是读书人,此时有些后悔为了钱财接下这活计。

秦庸看了董喑的纸条,掀起眼皮,终于舍得再施舍他一句:“你在帽儿胡同儿里的妻子倒是秀气,今儿晚上不急着回去逗儿子的话,就在这处儿多呆呆罢。”

董喑的冷汗刷得下来了,却还想再挣扎,提笔写到:大少爷说笑了,董喑只是个穷哑巴,哪来的秀气妻子和儿子呢?

秦庸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纸条烧了:“那我倒是要问问你了,你一个穷哑巴,是哪里来的妻子和儿子呢?”

纸条沾火就着,腥红的火舌舔舐着上好的生宣向上蔓延,在昏暗的地牢中像地府里的冥蝶一般,飞舞几下便又消散开来。

董喑当然知道这位大少爷的手段,他既然如此笃定,自己的家人多半已被他派人看住了。

他垂下头,还想再争辩什么,却被秦庸踩住了宣纸,不让他落笔,“老实点,我向来是不喜欢累及家人的,但你不老实,等我实在没法子了,便只能往帽儿胡同儿里伸手了。”

董喑双手抱住头,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呵呵”两声,又把头往地上狠命撞了两下,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他抬起头看了秦庸一眼,内心煎熬万分,最终却只能任命地磕了一个头。

秦庸把脚挪开,董喑提笔思索,才慢吞吞地写出前因后果。

这哑巴在秦府已经多年了,原本安如梦是没有选能往甘泉宫里递消息的秦府下人的,秦正齐却与安如梦搭上了线。自己也是秦正齐亲自选出来的,往甘泉宫中递消息,已有两年了。

原先还有个下人递消息,只是那下人一年便攒够了钱,早早给自己赎了身,嫁了人远走他乡。

秦庸冷笑一声:“嫁了人的,是说雪燕罢?”

董喑点点头。

“这鬼话你竟然也能信?”秦庸摇摇头,“雪燕那丫头两年前向外送消息被我的人撞见,这世上还有没有雪燕的骨头都不知道了。”

董喑听闻秦庸一番话,惊得眼睛瞪圆,眼珠暴突。他看着秦庸抖抖嘴,指指秦庸,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在问秦庸“雪燕是少爷杀的么”。

秦庸摇摇头,“不是,我当时还不知她向宫中何人递消息,你觉得我会轻易让她死么?”

董喑抓了抓头发,迷茫地四处看看,似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倒是会做美梦,”秦庸又冷笑一声,“只怕我能容你,那位也容不得你了。一脚踏进来,你觉得自己还出得去么?”

董喑迷茫地看着秦庸。

秦庸又补充了一句:“你那位美娇娘,也不是什么人牙子卖的小丫头,是宫里头的宫女。等你离了京城,只怕枕边人就要变成一把刀了。”

董喑浑身发抖,似是没想过自己的妻子可能是公主派来牵制自己的杀人工具一般。他双手环住自己的胳膊,抱着膝盖抖了半晌,才又给秦庸磕了两个头,提笔继续写道:少爷救我,董喑万死不辞。

“嗤,”秦庸斜睨他一眼,“我不用你卖命,只要继续往宫中递消息便成。”

董喑被秦庸的话说的整个人都懵了,好不容易抓住了自己往宫里递消息的马脚,怎么这位主子还要自己继续送消息出去呢?

莫不是,这位突然疯了不成?

秦庸自然看出了董喑在想什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递我想让她知道的消息。”

原来这人是想将计就计,让自己递些假的消息去骗那位。与宫里头的皇亲对着干,可比往宫中递秦府的消息危险多了。董喑有些犹豫,他现在是很急着表忠心不假,但却并不想丢了性命。

秦庸对着影二抬抬下巴,影二丢了一锭银子给影二,足足有十两,够买十个貌美妻子了,董喑猛地抬头看秦庸,秦庸才懒懒地开口:“不让你白干活,富贵险中求。”

是呀,富贵险中求,自己之前答应秦正齐,愿意往宫里面的那位公主处递消息不也是为了求财么?原本觉着这位少爷抓住了自己这马脚,哪怕是招安,自己也再没好处了,可这人竟是给银子的。

“宫里头的银子,你可以照拿不误,待用不着你了,我会命人给你寻个好去处。你只有半盏茶的功夫。”秦庸说完这番话,转身坐在了边上的桌旁,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董喑。

像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最关键的是,他怕死。

一个人,又怕死又贪财,没什么比这种人更好买通的了。因此,秦庸只会买通他递消息,却不会让他替自己做些旁的什么事。

今日自己可以威逼利诱让这人倒戈自己,焉知明日会不会有旁人又让这人背叛自己。

董喑根本没用上半盏茶,他跪在地上盯着那银元宝,急促地呼吸了片刻,便咬咬牙,将那银元宝揣进怀里。

秦庸满意地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董喑又给秦庸磕了个头,继续提笔:奴才万死不辞。

万死不辞,呵,从这样的人口中出来这样四个字,秦庸觉得很滑稽。难道哑巴胡乱发誓,就不会天打雷劈遭报应么?

董喑的笔顿了顿,他稍微犹豫片刻,才继续写道:“我那妻儿……”

秦庸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无非是担心帽儿胡同儿里那对母子。原先可能是担心他们娘俩的死活,现在却是在担心妻子会有一日拿起刀来,在自己熟睡中让自己丢了命。

才在地窖中呆这一会儿,这人已经把自己丑陋的样子撕得鲜血淋漓,全都给秦庸看了个遍。

“你只装作什么都不知,便可安然无恙。”秦庸冷冷道,他突然失去了在此处与这人浪费光阴的心思,“日后我自有法子,这些日子,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