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5把他的肠子扯出来，让他像母狗一样在地上爬

    05

    梅塔莉卡纳以他从业三十年的经验发誓，他从来没见过伊古尼鲁发这么大的火。红发的局长嘴角旁有两道交错的十字疤痕，是他年轻时留下的勋章，配上他现在的表情看着尤为狰狞。伊古尼鲁不停地在办公室踱步，偶尔抓起水杯喝一口，像极了他年轻时的火爆脾气。桌上放着金发嫌疑犯的检查报告，梅塔利卡纳实在没勇气再看一遍。

    这会成为近十年最大的丑闻，如果被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那两个犯浑的小子已经被勒令停职处分，伊古尼鲁差点把他们穿的这身皮给扒了。而那个可怜的嫌疑犯的状态差得一塌糊涂，似乎不需要审问就会全部交代。他刚刚给了那孩子一条毯子，现在他正像只小鹌鹑一样缩在椅子上。梅塔利卡纳透过审讯室的玻璃，少年的手腕被拷在椅子上，毯子围着他的肩膀，两端被少年紧紧地攥着，遮住了他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短裙，丝袜被褪到了膝弯，露出的皮肤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垂着脑袋闭着眼，报告显示他甚至有点低烧，微红的脸颊埋在绒毯中。

    “梅塔利卡纳！”

    伊古尼鲁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他的情绪似乎已经稳定，站在梅塔利卡纳的身边往里面瞧。

    “应该不是他。”伊古尼鲁痛苦地按着自己的太阳xue，自从他派了纳兹去替换伽吉鲁，他的眼皮就一直跳，果然是不好的预兆，现在他们麻烦大了。

    “直觉？”

    “一半一半，从目前罪犯的画像来说，斯汀尤克里夫除了金发和女装以外没有和罪犯吻合的地方，甚至我们并不清楚真正的罪犯的发色。”伊古尼鲁顿了顿，“凶手的手段穷凶极恶并且心思缜密，在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你觉得他可能是么？”

    “也许他在演戏。”梅塔利卡纳说：“罪犯是明显的表演性人格，说不定他想混淆我们的判断。”

    “我觉得不可能。”伊古尼鲁耸了耸肩，他锁着眉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斯汀似乎很不舒服，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臀部。伊古尼鲁的脸色更难看了，恨不得把他俩喊回来抽上一顿。“如果真的是装成这样，那他的演技实在是一流。”

    梅塔利卡纳不置可否笑了笑，“要进去看看么，已经好几小时了。时间差不多了。”

    “真瞒不过你......”伊古尼鲁叹了一口气，“你未免太了解我了，从以前在学校开始，我的想法你总是猜得到。”

    “要说了解你，那还是......”梅塔利卡纳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自觉失言。“呃，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已经死了。”伊古尼鲁硬邦邦地说：“我和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他迅速调整好表情，上前拉开审讯室的大门，回头低声和梅塔利卡纳说：“把监控关了。”

    门打开的声音让少年反射性一抖，他怯生生地抬头去看来人，伊古尼鲁清晰地看到少年脸颊上的泪痕，尤克里夫的反应进一步证明了他的推断，只不过无论他是不是凶手，现在的这个情况都很棘手。他一面思索着，组织着语言，一面拉开对面的椅子。

    斯汀·尤克里夫发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今晚出门。他懊悔得恨不得一头撞上桌角，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他就不该看到对方头发颜色特殊就去搭讪，从他算不上丰富的特殊行业从业经验看，那个粉色头发的男人一看就是个穷鬼，然而他鬼使神差地靠近，甚至主动给了对方一个口活，等到他们跌跌撞撞地倒到了床上，他已经深深陷入了埋藏的陷阱之中了。

    他被一番凌辱后，丢到了这里好几小时，这个期间斯汀一直在思考到底他们给自己扣上了什么罪名，罗格说他是重大刑事案件的嫌疑人，他从初中就开始逃学，对法律这块称得上一无所知，不过曾经作为少管所的常客，他对刑事案件还是有模糊的概念。也许是杀人、贩毒或是别的罪名，他们想要无声无息地捂住他的嘴，让斯汀尤克里夫这个名字永远消失。他鼻子一酸，难受得几乎落下泪，他已经断断续续哭了好久，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斯汀费力地抬眼去看对面坐着的男人，两道交错的疤痕横亘在红发男人的脸上，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他有点发怵，抱着最后一丁点希望，他打定主意一句话都不说。

    或许他们会对自己用刑，他想象着自己被吊起来，鞭子如雨点般落在身上，他的脑袋被压到水里，水从四面八方涌进他的眼睛和口鼻，然后他会无力地挣扎，知道因为缺氧而窒息。哦，甚至他们会一起搞他，之前他们就这样做的，脱光他的衣服，把他的肠子扯出来，让他像母狗一样在地上爬。

    斯汀害怕地打了个寒战，伊古尼鲁奇怪地看向他。

    “很冷么？”他问，这个审讯室绝不算凉快，寒冷让人神智清醒，而清醒的脑子是犯人最不需要的东西。斯汀没有答话，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伊古尼鲁看到他的面颊高高肿起，破了的唇角还在往外渗血。妆容和美瞳都已经在体检时被卸下，前额的金发耷拉下来，散乱地黏在面颊两旁，衬得下巴愈发尖俏。

    这张脸......总觉得和那个家伙有点像。伊古尼鲁愣了半晌，这才把注意力拉回。先解决要紧的事情，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斯汀尤克里夫是吧，我是伊古尼鲁，起司市第三分局的局长。对于你的遭遇……你可以聘请一位律师，或者我们为你指派一位。”伊古尼鲁的手指轻点着桌面，看到少年的眼睛疑惑地睁大。

    “你们会给我找律师？”斯汀狐疑地问，他的嗓子干哑，显然好久没有喝水，伊古尼鲁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少年的面前。

    “自然，这是每个公民的合法权益。”

    斯汀警惕地看着面前这杯水，活像它是什么沉睡的怪物，下一秒就会跳起来袭击他。

    “别担心。”伊古尼鲁无奈地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这里面没有东西，普通的水罢了。”

    斯汀喝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你们指派的律师什么时候到？”

    “明天。”男人笑了起来，斯汀觉得他看着顺眼了许多，但是他不会被表象迷惑。

    “在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