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这是唯一的选择
书迷正在阅读:闪婚后(先婚后爱高H)、半江瑟瑟半江红(女尊)、女配她总是被cao【nph】、色欲沉沦(1V1 H)、烟火围城时、余茵绕(父女NPH,禁忌,不伦)、炖rou合集(都是短篇,剧情和rou并存)、女配她只想被渣(nph)、快穿之大龄女配不想交配了、火车上遇到前任怎么办
“贝默林?” 弗里曼咬着牙,向费丽娜确定。 他刚踹开自习室的门的时候,忽然春海楼断了电,光源在夜色里全部熄灭;春海楼在海域中汇聚能量的魔法场也忽然消散至无,可视的人造粒子湮灭,无尽之海群星黯淡崩离,如同一场干涸的退潮。他不得不放慢脚步,靠红灵微弱的红光找到费丽娜——她被一种特制的魔法绳索捆绑在椅子上,手腕和脚踝都死死卡着禁魔环,口中塞着魔法口球——防止她以任何方式念出言灵、画出符咒。费丽娜对他进门没有任何反应,弗里曼发现自己解不开打死的绳结,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做起,只能先从看起来最糟糕的地方下手,握着她的下颌取走了口球,接着将红灵化作一把小刀去划绳索,竟然没有割开。 费丽娜舌尖缓缓探出牙关,殷红的血沾在唇上,动了几下唇舌,生涩地念了一句无声言灵,然后僵直的躯体松懈下来,缓缓吸了一口气:“手心给我”。弗里曼愣了一下,她补充:“给我的舌头。” 弗里曼有点犹豫地将手心摊开,贴在她嘴唇前面,费丽娜舌尖上尽是血,很勉强地舔在他手心上画了一个符文,道:“解绳子。”弗里曼僵着手心,缓缓地翻转过去取抓绳子,只觉得绳子贴在掌心一片guntang,这次绳结像有生命力一样自动朝着解开的方向撤开了,但费丽娜全身都麻了,一下子往边上歪,弗里曼只能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费丽娜闭着眼睛,四肢仍然被禁魔环禁锢,方才的无声言灵和符文完全靠她舌尖血蕴含的魔力才能施展——弗里曼不会解神罚之索,必须她动手,原本受损的身体更加大伤元气,只吐出一句:“是贝默林。” 弗里曼忍着怒气向她确认,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力气说出更多的话。她看起来十分痛苦。弗里曼叹了口气,掀开费丽娜的风衣,手向里伸,摸到了她的小腹,冰凉的。他的目的是那里他用魔晶纹下的契约符咒,由于他是符咒绑定的另一方,他摸到了之后可以直接激活,不用额外起阵法就能与费丽娜同感,甚至转移她的部分知觉。他忽略掉冷,转移了一部分痛觉之后,费丽娜好受许多,睁眼冷笑道:“他潜伏在无尽之海袭击了我。定身咒、钻心痛怨、禁魔环……他还真是在禁术大全上有原则地起舞。” 弗里曼在试图拆禁魔环,他完全没法解开那机关,想了一下,还是从地上拿了变成小刀的红灵,问费丽娜:“能想办法解开吗?” 费丽娜说:“我不知道解法。” 弗里曼把红灵化回宝石原型摁在环上:“那我暴力拆了?”红灵发出一片炸裂般的火光。 禁魔环炸开,费丽娜活动了一下被红灵烫伤但确实解除了禁制的手腕,对上弗里曼犹豫的眼神:“……剩下的也拆了吧。” 弗里曼在拆禁魔环的间隙问费丽娜:“那家伙去哪了?” 费丽娜向上看:“他之前扔掉了我的魔杖和手链,现在一定上楼去能源核心间切断了电闸、信号终端和魔法核心。现在可能还在无尽之海布下了一种不利于其他人的‘场’,我感受到了。” 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毒弓之女的卡牌,盯着那银光看:“但他还是小看了一个——女巫,一个兰斯德女巫。” 弗里曼嘶了一声:“我亲爱的师姐,作为一个女巫,一个据说骁勇善战的兰斯德,你却被他一个照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那我总不能——”费丽娜道,“总不能召唤亡灵吧。”她打量弗里曼一眼,“这真是绝对禁术,我用了要被学院审判会关进四壁之崖的,还要留案底。” “非常时期,非常做法。”弗里曼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费丽娜身上,“勇于研究禁术的派系应该有这个胆量吧。弓借我?我上去找他。” 费丽娜递出卡牌:“不要生气,珀西。”她的眼眸像一种墨绿色的冷焰翡石,事到如今还保持着沉静,在弗里曼手捏上卡牌的刹那她并不松手,“或者说,你能掌控你的愤怒,对你的情绪负责吗?” “你没有别的选择,费丽娜。”弗里曼低头思考了几秒,“你会禁术,但你又不想用又没有魔力用;康尼弗瑞师兄比我聪明、沉着冷静、更会随机应变,也比我能打,但他此刻没法做你的首选。” “或许你有很多很多理由。”费丽娜松手,任他把卡牌抽走,指腹的银光消散,“但最终只有这一个行动。去吧,弓在你身后。” 弗里曼转身向门外走,将卡牌塞进口袋,活动了一下手腕,反手在肩上摸到了那把银光凝成的毒弓,道:“你也应该在我身后。” 他的箭术比费丽娜想象的好。毒弓之女有两种用法,一种是让毒弓之女的影像现身作战,但“她”只如小型飞鸟,这样的箭与暗器无异,起不了正常弓箭的作用。弗里曼在用的是第二种,将卡牌的能量转换成魔法师适用的长弓,这样箭矢的数目是有限的,很考验魔法师的箭术。但弗里曼第一箭就几乎射中了穆提麦斯·贝默林的后肩——贝默林比费丽娜想得更敏捷,他手上拿着一根看起来有很多机关的巨型魔杖,仍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身手躲过去了,并且敏锐地回头对望上在22楼楼梯上的弗里曼和费丽娜。 贝默林啧了一声:“看起来你们感情比我想的好一些。” 费丽娜翻了个白眼,心想“那就是我们都小看了彼此呗”。 贝默林站在塔尖总控室的玄关处,弗里曼和费丽娜现在离他尚有两层楼旋转楼梯和楼梯顶端通向总控室的长廊的距离,费丽娜不想和他理论,抬脚就继续向上走,贝默林道:“莫拉女士,您最好不要再向前了。” 费丽娜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然呢?” “不然我就会炸毁这里。春泉平台的魔法核要是在这里炸了,整个人工岛都会沉海吧。”贝默林道,“师姐担负得起这样的责任吗?” 弗里曼二话不说,搭第二支箭上去,在一片黑暗之中对准了他右肩。只是没有拉弦。 费丽娜有点诧异:“所以你想做什么?” 贝默林毫不在意弗里曼张弓对着他,他的魔杖机关弹出斧刃,变成一把巨斧:“你想和我谈判?” 费丽娜道:“只是好奇。”她瞥了眼总控室被劈开的大门,评估了一下那柄斧头的杀伤力,在心里叹气。 贝默林微笑:“没关系。我能理解莫拉师姐的求知欲。” 费丽娜沉吟片刻:“那你说一说吧。” 贝默林耸肩:“只是不太喜欢。” 他手持利斧,半回头看了一眼总控室里的魔法核,那浅白色是这片区域为数不多的光源:“不太喜欢法拉赫平台。莫拉师姐会喜欢的吧,毕竟出生于兰斯德家族,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最早的时候我记得兰斯德派系就是志同道合、不在意血统的来自天南海北的魔法师,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之后这些魔法师也繁衍出了家族,不就渐渐与看重魔法师血统的温弗雷德同化了吗?” 费丽娜无言以对,只是抬头看着他。 “兰斯德派系不再保持纯粹,每一个世家都在庞杂的血缘和发展中藏污纳垢。福尔肯·C·莫拉先生的数据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吗?”他说话也像斧刃。 费丽娜不敢保证。所以她不敢向席曼据理力争。她为什么不能在最初不敢保证的时候就离开和福尔肯·C·莫拉的合作?退一步来说如果他的数据其实没有问题,西毕灵会同意她据理力争去撕扯行业里的人还有席曼的脸面吗?她的心是冰凉的,比她站在延毕答辩的讲桌前等待宣布结果的时候还僵硬。 弗里曼看了她一眼,契约关系传来她的痛苦,他的指腹被弓弦勒破。 “不要以为我不说温弗雷德就是它比较无害。毕竟神罚之索和禁魔环就是道貌岸然的温弗雷德搞出来的东西。”贝默林话锋转向持弓的弗里曼,“长久以来温弗雷德派系只收血统优秀、极有天赋的学生。将它的镀金大门永远关闭于某些人之外。”贝默林没留情面,“你因为有天赋,被尤金给了多少特权呐……对你来说,有红灵这样火系能源的习惯,所以这种优待一点也不烫手?从你的角度来说尤金确实很好,但是实际上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弗里曼握着弓不动如山:“你说这话很失礼。生气的话怎么不直接炸了L.W.本部,炸了双子楼,怎么在这里捏春泉平台的软柿子?”他翻了个白眼,尤金早年确实不是个绅士,风评不怎么样,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对象单身到现在,苦苦地向瑞妮·科洛求偶。尤金是他表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长辈的不是。 “你用箭指着我就不失礼吗?” “那我就失礼了呗。”弗里曼突然摆烂,“反正我是个没有道德的温弗雷德。”他见到的不道德高尚的温弗雷德多了去了,不少是他的血缘关系,不缺他一个。 费丽娜:…… 弗里曼拉动了弓弦,贝默林将斧头在手里掂了掂,微笑,似乎有自信能挡下他的每一箭。弗里曼用魔法瞬跃到上一层楼梯,又在翻身向上的时候倏然射出一箭。这一箭贝默林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用斧柄重重一击在右肩前方拨开了箭;但弗里曼下一支箭来得极快,嗖一下射穿了他的膝盖,贝默林猝不及防要跪下来,幸而用魔杖支住了自己没有倒下。弗里曼将要再补一箭中他的肩,忽然春海楼一阵从海底深处传来的啸震,他只能仓促地收弓。 贝默林望着费丽娜奔上来到弗里曼身旁,这次没有阻拦她,隔着长廊,轻轻地笑了一下。 费丽娜心悸,失声:“他要把双子楼沉入海底!” 弗里曼有点不可置信地回望她;费丽娜身体还没恢复,但冥冥之中靠直觉意识到了这场针对法拉赫双子塔的巨大谋杀,她战栗不止。贝默林是故意的,他故意引起他们这些春泉平台阵法的所谓“守卫者”的注意,使他们(最终是西毕灵·潘斯纳萨)打开春泉平台和法拉赫双子塔的双向链接,再利用这个链接移花接木——当双子塔的投影降临在链接,他就能在春泉平台足不出岛地将双子塔的本体拖拽进深海里。海底又一次传来垂直的震动,费丽娜站不住,不得不扶着栏杆蹲在地上;贝默林本就靠着他的巨型魔杖。弗里曼勉强站着,仍然握着弓,瞥见一扇窗户已经碎出了缝隙,玻璃震落下来,一只绿鳞蝴蝶飞了进来,停在窗台上。他叹了口气,从地上摸到费丽娜衣服口袋里掉下来的红灵,在自己和费丽娜周身激活了一个防护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