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只要章节名取得够长就会有人跟着念

    寒冬又过，逐渐春暖。

    白玉兰的花香弥漫整间屋子，蓝湛轻轻嗅着空气中清新的花香，不可置否，他很喜欢白玉兰的味道。

    “事情……做完了吗？”

    温旭点头，他正在研磨檀香，沉默了一会儿，放下手中半成的香，问道“现在走，是不是太迟了？”

    蓝湛掰着白玉兰的花瓣，把它装进篮子里，他闭下眼帘，没有回答。

    温旭见他不答，也没有再发问，又是一片静默。蓝湛依旧在做着手头的事情，温旭放下香就再没有动作了，他出神地盯着蓝湛。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不刺眼，很温柔。缓缓的流转在蓝湛的身上，他逆着光，让人看不清脸庞，分明的菱角变得温柔。硬冷的寒冰化成孜孜的温水，淋泽万物，春暖花开。

    “小娘。”

    “嗯。”

    蓝湛主动地跪坐在温旭的身边，他把袖子里的黄纸包放到桌上，转头看着温旭。

    温旭疑惑地打开包裹严谨的黄纸，里面是一堆黑灰，“这是？”

    蓝湛回答道“我听闻若是手抄经文烧成灰，佩戴在身边，便可保平安。”

    温旭调侃道“若是不诚，那便是亵渎神明了。”

    “你大可放心。”蓝湛低头对着他，双手合十，说道“祝愿公子一生喜乐安康，长命百岁。”

    温旭发了怔，他本以为蓝湛从来不会在意自己的，更何况自己不过是偶然提到过，毕竟他和蓝湛的交集也不深，不过就是闲时无聊的安慰罢了。关系又是如此的畸形，自己比蓝湛大了七岁，辈分还比他小，竟还要恭敬的叫一声“小娘”。

    蓝湛双手合十，大睁着明亮的眼睛看他，他的外表冰冷，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谪仙，令人不敢玷污，却又表现出骨子里的温柔。温旭突然有点明白父亲那些怪诞的行为。他是晶莹的琉璃，山间的精灵，落魄的仙子。

    温旭猜测蓝湛是不是因为太蠢所以才被丢到人间的，他无法明白蓝湛的处世之道。明明在温家，对他来说，所有人都是凶手或是帮凶吧。令他束缚在温家，毁了他的一生，否则不管怎么说，蓝湛也不会比他兄长差太多的，两人站在一起一定是蓝氏的一道风景线，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可能了。

    温旭悄悄地叹了一口气，握住蓝湛的双手，“感谢小娘提着孕身也……”

    “胡说！”蓝湛的脸色惊变，他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他瞪着温旭，“男人……怎么，怎么能？”

    温旭被蓝湛翻书似的变脸弄得莫名其妙，“小娘是否还记得每天的药膳。”

    “不，不可能！男女本就是一阴一阳之道，怎么能胡乱！”蓝湛虽然强烈的反驳，但是他回想起自己最近的身体还倒真是应了那孕期反应，又是食欲不振，嗜睡，腰酸的，渐渐有些底气不足。

    “你莫要欺辱我？”蓝湛有些发抖。

    “未曾。几次脉象都是如此。”温旭轻轻拍着蓝湛的背，“我医术虽不甚精通，但这是不会弄错的。”

    蓝湛咬着牙，起身告辞，离开静寥的庭院。他脚步慌乱，急急地往岐山的正殿走去。

    “蓝湛？”温若寒心虚地放下他的公文，从主位上走下，他见到蓝湛身边的空气都要一副被冻结的样子，他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好。

    “你往药里放什么了？”

    温若寒咽了一下口水，绕开蓝湛，故作轻松道“本座要去用膳了。”

    “温若寒！”蓝湛的巴掌往温若寒脸上摔去，温若寒的手比神经反应还快，本能的跟蓝湛击掌。一声清脆的掌声响起。

    蓝湛阴沉的脸色开始有了好转，温若寒知道蓝湛现在会稍微正常一点了，能够沟通了。

    以前天天被蓝湛摔巴掌，他看着瘦骨嶙峋，没几斤几两的样子，下手狠得要命，简直跟变异一样。温若寒曾经整条手臂都被蓝湛打青了，然后为了保命，学会了百分百击掌。

    “你太过分了。”蓝湛皱眉，然后低着头又开始自我难过起来“怪不得你前两个月一直，一直……”

    “其实本座早就想那么做了，只不过看你年纪太小，拖到现在才做的。”

    “衣冠禽兽。”蓝湛的嘴角抽了一下。

    温若寒从上到下环顾着蓝湛，蓝湛被他盯得一身鸡皮疙瘩，于是叉着腰，嫌弃地点了点温若寒的脑袋，推开房门“吃饭。”

    温若寒表面委屈，心中暗喜，把蓝湛混过去了，他没有再问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