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与小老鼠
N与小老鼠
“成为传奇还是无名之辈”,这话大家听过说过,N没想过要成为传奇,他的母亲告诉过他:能在这鬼地方活到明天,楼道里的猫拉的屎也能成为传奇。 “cao!” N抬起脚,鞋底正好踩到一坨新鲜的猫粪。他一脚踹开门,把恶心的东西揩到门上,为此行留下点纪念品。室内毫不收敛的迷幻灯光差点晃瞎他的眼睛。 昨天那个谁游说他安装最新出的眼珠,能干扰脸部识别器,他拒绝了,甚至抛出他母亲说的那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个谁笑他是不是还没断奶,他把人的牙打掉了两只。2077了,种牙的费用只比50年前贵,质量还未必好。 门被踹开,里面的人吓一大跳,嘴里骂着脏话逃窜。 “他妈的动物帮的人怎么会在这儿?” N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影响,抖了抖一抬肘就能击晕两个人的胳膊。“那个原始人呢?” 有人似乎被吓失禁了。 N开始不耐烦,“那个没改造过的怪胎。” 裤子脱了一半正打算寻欢的男人掐住身旁女人的脖子,在威迫着什么。女人即便习惯了向陌生人敞开腿,也禁不住对这样的场面发颤。 她垂下头,切断与N对接的视线:“不知道你在说谁。” N的耐性耗尽,一间一间七彩糜烂的房间踢过去。 “快跑!” 女人在N身后扯着脖子喊。N没空回头去揍那个耽误了他时间的女人,只见一个异常瘦小的身影从过道窜出,钻过他胯下往大门方向跑。N花了两三步就追上,没办法,那小老鼠跑得再快,也不及N腿长步伐大。N拎起小老鼠,先一拳捶碎那女人房间的门,再用腋下夹住四肢乱摆的小老鼠阔步离开。 “这就是Seal要的人?” N把夹了一路的小老鼠扔到地上,地上杂物多,把细皮嫩rou的小老鼠硌疼了,在来回打滚。N拨开鬣狗探过来的手。“他是老大看上的,你他妈是不要命了还是打算当新的老大?” 鬣狗蹲下身子,几乎整个人贴到小老鼠脸上。小老鼠转过脸躲开,N这才看清楚这原始人的长相。估计跟他一样是个杂交的种,东西融合。他俩不同的是,只要N不张嘴蹦出中文,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西方血统;小老鼠是纯东方长相,只要不睁眼露出那双浅得出奇又泛绿光的眼珠,没有人会过问他的身世。 鬣狗舔着嘴唇巴不得口水全落到小老鼠的脸上。“多少明白Seal的想法。 ” N大概也是明白的,随手脱下上衣盖在小老鼠脸上,又一脚拱开鬣狗。 Seal来了,很准时。 这男人个头要比N矮小一些,身后跟着几个手下。所有人莫名其妙地屏息,除了Seal。Seal脱下他那不合时宜,只为了炫富的毛皮大衣,将地上的小老鼠裹住抱起,放到一只木箱上。N的衣服掉到地上,被Seal踩在脚下。 大家不约而同地抽了一口气,包括Seal,因为小老鼠睁开了眼睛。动物喘息的声音越来越粗。Seal轻声问小老鼠的名字,小老鼠却在这时闭上了眼睛,也闭紧了嘴巴。 下一秒,小老鼠被拎起来绑到墙上。 N看着那些人粗手粗脚地在墙洞上穿绳子,想不明白这个年代怎么会有人身上没有改造过,有,也是隐藏得好。小老鼠一丝不挂地在洞洞墙上扭身子,N看得更清楚了,但他依然不相信眼前的是一个原始出厂的人类。起码他自己安装了痛苦编辑器。他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母亲也换了循环系统,一颗副心脏,为了活命,人总要活命的。 小老鼠惨叫一声,鬣狗兴奋地上下扫视那副光洁的躯体。N也在这时候看见了小老鼠腿间的血,像融化中的宝石攀着腿下滑,留下痕迹。浅绿的眼睛被眼泪泡得闪烁,但很快闭上了,没有人能睁眼忍受疼痛。 N问鬣狗今天怎么会来,那人全神贯注在小老鼠被侵犯的过程中,N便自然而然将视线落回原始人身上。 从记事起,身边的人便是奇形怪状的,除了实在太小的小孩不适宜改造外,他已经忘了人体原本的样子。更何况新时代的人能延长自身的寿命,生育能力每况愈下,自然的新生命成了稀有物。 小老鼠不叫了,N偏头一看,小老鼠腿间全是血,把脸上的血色抢走了,头垂下来奄奄一息。 N咂了一下嘴,蹦出地道英文:“记得付钱,人我给你抓来了。” Seal只分神一瞬,继续施暴。浅绿的眼睛只剩一条缝,像残月。 再不停下来,小老鼠会死。 N上前一步搭上Sealguntang的肩膀,“我有急用,钱现在给我吧。” Seal拳头举起来还没挥到N的脸上,被N顺势拉着后退,撤出小老鼠的体内,生殖器上沾到的血甩了N一脸。N的眼睛跟小老鼠不一样,是淡金色的,像只山豹,眼睛沾上血后透出腥红的金光。 “你喜欢玩,也要留他一条命下次才能玩吧。” Seal撸了一把自己的硬器,舔着手上的血,一把尖刀抵到小老鼠的脖子上。 “你还能上哪找一个原始人?” 尖刀扎进皮rou半分。 N撇过脸,正要往旁边撤,耳朵听见一声“救我”。他转过脸,看见小老鼠的嘴巴在动,幅度很小。 “救我……” N喷一鼻子气,上手扯断那些绑着小老鼠的绳子,有些还是随地捡来的藤枝,带刺的。Seal抽出小老鼠脖子上的刀,转手扎进N的胳膊。N把刀拔出来随手扔到墙上,结果刀反弹,咻地戳进Seal的胸口,整片刀刃没入。那些跟随Seal而来的人一窝蜂扑到N身上,没有一个人记得去给Seal急救。Seal是个爱赚钱不爱花钱的人,没有签创伤医疗小组的保险。于是等N把除了鬣狗以外的人撂倒后,Seal也没气了。 N啐一口嘴里的血,捞起摔到地上的小老鼠。他看一眼在努力控制兴奋的鬣狗,又啐了一口血。 “走吧,我是追不上你的。” N要感谢小老鼠足够瘦小,可以把人藏在大衣里,Seal的那件毛皮大衣。司机看也没看N热出来的满头汗,自作主张地把车里的空调调成暖气,这么贴心的服务怎么也值点小费吧。 “别动。” 司机顿住再去调空调的手。 N咬牙,拉开一点大衣的领子,恶狠狠地朝里又吼一句“别动”。小老鼠痛得又麻又冷,不可自制地一直颤抖,下体流出的血被N的裤子吸走,再漫到座椅上。N应该为这潮热的触感感到恶心,可是他硬了,血腥味越浓,他硬得越厉害,甚至在小老鼠的颤抖下射了自己一裆。 司机没有拿到小费,目送那个大了肚子一样的男人下车,跑进一条昏暗的小巷子里。 “喂,救救他。” N把小老鼠放到手术台上,银色的金属台面立刻被染红。旁边站着个戴眼镜的女人。 “我是训兽师,不是医生。” “那你这手术台是装饰?” “解剖尸体用的。” “cao,祝你早日倒闭。” N用大衣裹起小老鼠正要走,听见女人说:“尸体缝过不少,你要是不怕他缝着缝着变尸体,可以试试。”女人胸口纹着“Tamer”的字样。“不过你先收回刚刚那句话。” N抿紧了嘴,不是狗却长了狗腿。 Tamer掰开小老鼠两根细嫩白滑的腿,清理一部分血渍才看清伤口。她骂N骂得特别脏,N赶紧举手以示清白。 “不就是撕裂吗?” “是倒刺,Seal的东西上应该装了倒刺,把人给刮烂了。前面绑到失血坏死。” N看着Tamer把小老鼠坏死的生殖器割下来。 “你就这么切了,他以后怎么撒尿?” Tamer一手血,接了通电话:“岛,你是不是在垃圾场?捡一套男性生殖系统回来,普通的。” 小老鼠到底损坏到什么程度N不清楚,也没敢问,Tamer手上又是刀又是线,扎到他身上或是扎错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N快坐到睡着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个小女生,酒红的头发,嘴唇也涂得红红艳艳的。她把手上一袋东西交给Tamer,看见手术台上的小老鼠,问N:“就是你惹她生气的,对吗?” N点了下头,敷衍至极,瞬间入睡。 他被踹醒的时候恰巧小老鼠也醒了,意识不太稳定。 “喂,你叫什么?” “喂,名字。” “名字!” N叫得越大声,拍在小老鼠脸上的手越用力。 绿眼睛费力地瞥了瞥,“N。” N一愣,“N什么?” 什么也没有,小老鼠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