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露心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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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盎春被许青带走之后,陈朝也深一脚浅一脚地去看女儿。许星至在小床里平稳地睡着,丝毫不知晓今晚发生的事。陈朝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他感到自己在一夕之间失去了许多东西,他的两个家,他所向往的平和的日子,都一去不复返了。 他所剩下的,还能牢牢地把握的,只有襁褓中的女儿,他将脸贴在了许星至的小脸上,无声地涌出苦涩的泪。 陈暮留在了左厢房,也在无声地哭泣着,他想,他可真是一个自私的哥哥,明知阿朝很喜欢他的妻主,却还是介入了他们,甚至还存着想要让他早日发现的心思。陈朝早日发现了他和许盎春的私情,他便再也不用伪装,可以光明正大地待许盎春好。 今夜终于如他所愿,陈暮发现自己愧疚之余竟还有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于是便更是羞愧。若是母父瞧见他这副样子,瞧见他谋算弟妹辜负弟弟的这副阴险模样,他该作何解释? 他大约是没有脸面去见娘和爹了。 陈暮坐在椅子上陷入了长久的自责之中,忽然,他的小腹一阵抽疼,令他疼得白了脸,许家没有汤婆子,他只好搓热手,轻轻覆上小腹,片刻之后疼痛便好转许多。 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陈暮喃喃道:“要不是你,爹爹也不会这么做了,阿朝也不会这么伤心。” 但他转念想,也不能怪这个孩子。甚至孩子是他处心积虑才怀上的。那时他以为有了孩子,他的生活便不那般无趣,那么就不再会妄想许盎春了。 可到头来,他才发现,分明是他喜欢许盎春,才想生一个像她的孩子。 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也无法弥补过去的错误,陈暮索性不再想,转而端详着许盎春和陈朝的衣柜,衣柜的右下角,叠放着许盎春的贴身衣物。 陈暮的手贴上一件抱腹,做贼似的将它拿了出来。分明是浆洗过了的,但陈暮抵在鼻尖轻轻一嗅,仿佛闻到了许盎春身上的气味。他感到一阵脸红,但还是将抱腹放在桌上摊开,用手比着量了量。陈暮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针线,却很想亲手给许盎春做一件抱腹。夏天要到了,女子的抱腹要清凉透气、柔软的面料才好。 陈家里的库房正好有一匹湖绸,正适合做抱腹。陈暮记好了尺寸便坐在桌前描起了花样,准备带回家慢慢做。 一夜过去,三间房,六个人,只有许盎春母女睡了一个好觉,其余各位皆是数着更漏,点滴到天明。 醒来之后,许盎春想起了昨夜的事,她慢吞吞地穿好衣服去安慰夫郎。到了右厢房一见陈朝便紧紧抱住了他,说道:“朝朝,我让你难过了吗?” 陈朝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不怪妻主,我晓得的。” “怪我的,我都没有认出来。”许盎春闷闷道:“我不是个好妻主。” 经过一夜才将将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卷土重来,陈朝抽泣道:“哥哥说他喜欢妻主,妻主也喜欢我哥哥么?” 许盎春思考了一瞬,其实她也挺喜欢大伯哥,大伯哥长得好看,虽然脾气火爆,但嘴硬心软对她很好,可是她若承认了喜欢大伯哥,陈朝一定会更加伤心,流的眼泪说不准能将她淹死,便道:“不喜欢,只喜欢朝朝。” 闻言,陈朝才稍稍平复心情,擦掉脸上的泪,随后他也不管院中还站着长辈,手边还躺着孩子,便揽着许盎春亲热,他似乎是想要从许盎春身上讨要承诺,不是轻飘飘的言语,而是切切实实的拥抱和交融。 在一次次的索取中,他仿佛才能欺骗了自己,许盎春与陈暮,不过是无心之失,就算有了孩子,陈暮也跃不过他去。 安抚过夫郎之后,许盎春本也想去看看陈暮,陈暮的肚子里怀了她的小宝宝,作为娘亲,她应该担起这份责任来,但这厢她将将哄好了夫郎,若是到时见她去找了陈暮,陈朝又哭得梨花带雨该如何是好? 所以许盎春干脆直接出了门,在十字街吞了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权做早饭。吃过早饭她发觉自己也是满腹的心事,竟没有玩闹的心情,走着走着就到了镇中唯一的客栈。她想起江远岫就住在此地,便想和他聊一聊。 江远岫比她聪明许多,说不准会有好主意。 江远岫刚从床上爬起来,昨日得知陈暮怀了许盎春的孩子,他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今早依旧是无精打采,倚靠在窗边,看着路上的行人。都是三两成行的,不是妻主领着夫郎,就是父亲领着孩子,显得他格外的孤单。 忽然从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之间,江远岫看见了许盎春,她走走停停也是一脸的愁容,站在客栈门口不住地向内张望,似乎是在找人。 她还有认识的人住在客栈?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江远岫情不自禁的脸上带笑,看来小傻子也不是全无心肝,竟然主动来找他了。于是他便飞快地穿戴好衣衫,下楼去迎接她。 不过见了她,又不免的心里发酸,“你还知道来找我?” “知道啊,我只是不知道你住在哪间房而已。”许盎春进了客栈,随着江远岫到他的房间。 室内十分宽敞,陈设也算雅致,总之比她家强上不少,许盎春接过江远岫为她倒的茶水,道:“这里这么好,你上次回来为什么还要在我家住那么长时间?” 江远岫气闷道:“你说为什么?” “你舍不得花钱?”许盎春猜测道,“但是你花钱又很大手大脚,爹说要是普通人家娶了你,家底早就被败光了。” “你爹真这么说?”江远岫心中忐忑,未来岳父对他的印象还是这样差,“那我日后会改的,能不买的就不买。” 许盎春摇摇头说:“你不用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也不是花她的钱。 “真的?”江远岫心头一喜,许盎春果然体贴,和别的女子不一样,旁的女子生怕夫郎挥霍无度,总要立许多规矩的。 “嗯。”许盎春点头,“岫岫,我昨天想到了很晚,给你找了一个不错的妻主。” 见她忽然正色不少,江远岫不免地有些紧张,他想,许盎春这是要向他表明心迹了么?他的一颗心也突突地跳起来,眼神期待地看着许盎春。 许盎春双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道:“我家西跨院的王清荷还没有夫郎呢,娘总夸她好,还想把她的弟弟嫁给我,虽然后来我娶了朝朝,但我觉得王清荷也不错,不然你就嫁给她吧。” “什么?”江远岫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把我嫁给你家的长工?” 许盎春表情真挚,“嗯,她人很好的。” “长得也高大,只比你矮一点点,干活很有力气,你嫁给她总比嫁给老太太好。” 说完,许盎春又吸溜了一口热茶,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江远岫怀疑她是被猪油蒙了心,为何总是曲解他的心意,并将他气个半死? 他伸手将她手中的茶杯夺下来,搁在桌上,眼角通红,问道:“你知不知道我这回逃婚是为什么?” “为了不嫁给中风之后嘴歪眼斜的老太太。”许盎春答。 “不是!”江远岫曲下身子,直视着她,“其实我要嫁的人是我表妹,她是绥宁候府的二小姐,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是无可挑剔的。” “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嫁给她。” 许盎春被他的眼神骇住,怯怯地问:“为什么?你和表妹很般配。” “为了你这个小傻子。” 江远岫的嘴角轻轻扬起,但眼泪却是瞬间就涌了出来,他又哭又笑地说:“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回来的,但我就是夜里总能梦见你。我爹给我相看的京城贵女,我觉得都不好,都不如你。” “以前我以为是放心不下你,但是看你又娶了夫郎才明白,我也想和你......” 江远岫说不下去,他感到非常地丢面子,作为一个家世显赫的大家公子,他怎么能不顾男儿的矜持,哭哭啼啼地对许盎春说这些臊人的话? 但他又不肯放弃和许盎春独处的机会,如果此时不说,反而让她猜,许盎春怕是这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心思了。 于是坐在椅子里,背对着许盎春,只要不看她,那他就不会过分失态,他接着说:“可是你一会儿让我剃了头做和尚,一会儿又让我嫁给别人,你就一点也不觉得我好吗?” 许盎春大为震惊,虽然她不甚聪慧,但她也明白了此时江远岫为什么要哭,又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回来找她。 她轻轻地抱住了江远岫抽动的肩膀,问道:“岫岫,你也喜欢我吗?” “嗯。”江远岫低声承认,但他下一刻便竖起了耳朵,调转身体狐疑道:“也?” “除了我和陈朝,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