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亲至疏
至亲至疏
上午,黎见卿的生物钟,强行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明明做的时候热得像是要被高温融化了,接近清晨又觉得冷,缩手缩脚,躲进陆微之怀里才消停。 大早上,黎见卿的睡姿演变成像八爪鱼一样紧抱着他。 陆微之完全动不了,黎见卿有起床气,他只是轻微一动,她隔着眼皮感觉到一点儿光,把脸埋在他肩窝,开始哼哼唧唧:“我还不想起嘛......” 黎见卿是无意识就会撒娇的性子,在寝室和家里,当室友和徐婉云来叫醒她、她又困得不行的时候,便会说这一句。 陆微之低下视线,黎见卿的脸已经埋得看不见了,只有耳垂露出来,微红,印着浅浅齿痕。 黎见卿当陆微之是抱枕,腿搭在他腰上,越夹越紧...... 陆微之开口:“你可以继续睡。”他顿一下,“前提是别再抱我那么紧。” 低沉男声在头顶响起,小腹被逐渐硬起的硕物抵着,黎见卿瞬间清醒,退离陆微之的怀抱:“你怎么在?!” 眼看着黎见卿要滚下床,陆微之手一伸,把她拽了回来:“你说呢。”他淡笑,“念别人手写的婚礼致辞,果然很容易忘记。” 致辞里写了很多官方的话,例如在今天我正式成为你的妻子之类的,黎见卿腰酸腿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你怎么还记得这一茬儿......” 陆微之如果心里有一点不悦,经过昨晚那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也烟消云散了。黎见卿身上软的地方都被他咬过,嘴唇现在还红红的。 黎见卿记起来了,昨晚她可是带着哭腔求陆微之的。不叫老公不行,软声叫了老公,哀求他轻一点慢一点,被干得更狠...... 瞧陆微之先前冷淡的劲儿,黎见卿还以为夫妻生活会拖延一段时间才有,没想到才新婚第一晚上,她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黎见卿怒从心起,抬脚去踢陆微之:“昨天我都说我累了!” 黎见卿踢人的那点力对陆微之来说不算什么,但她胡乱地踢着踢着,膝盖不小心顶撞到他胯下。 陆微之疼得闷哼了一声,握住黎见卿的膝盖:“不想再睡了,是么?” 因为在床上乱动,黎见卿新换上的睡衣领口大开,白腻丰腴的胸口印着吻痕,乳尖险险地贴在边缘。 她偃旗息鼓,警醒地看着他的下身,换了副委屈的表情:“我还痛。” “我看你并不知道痛。” 黎见卿的膝盖被带动着,在男人硬胀的部位磨了几下,她回忆起昨晚颤栗的感觉,不自觉地并起了腿。 窗帘遥控打开,太阳光像丝缎般铺展在黎见卿的脸上,陆微之迫近,阴影又遮住了她脸上的光。 黎见卿闭上眼睛,不过陆微之只是拨弄了下她的睫毛:“睡吧。” 他就这样放过了她。 陆微之起身,看了眼时间。 黎见卿喜欢赖床,陆微之相反,他习惯清醒后直接起床。 今天居然在床上消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蜜月期推到了寒假,办完婚礼,他们回归原有的生活。 陆微之下午有个会议,他洗漱出来,在房间里换衬衫。 黎见卿躺床上,抱着被子侧睡,盯在他后背。 陆微之像背后长了眼睛:“还不睡,在看什么?” 陆微之的背肌上尽是黎见卿抓出来的红痕,她眨眨眼:“被你吵醒了啊,我怎么睡?” 陆微之穿上了衬衫,扣起衣扣,朝床边走。 黎见卿来不及退,被陆微之从床上抓起来,他往她手里塞了条深蓝隐条纹的领带:“既然睡不着,帮我系上?” 他们只有zuoai时最亲密无间,清醒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疏淡了许多。 但这不影响,徐婉云教导黎见卿,妻子为丈夫打领带是最基本的事。 黎见卿跪坐在床上,不情不愿地将领带绕过陆微之的颈后:“凭什么又奴役我?” 陆微之扶着黎见卿的腰侧,她系得很敷衍,把他教过她的全忘了,三下五除二地打好。 这样丑陋潦草的领带结还没出现过在陆微之身上,他轻轻蹙眉,正要手把手重新教她。 黎见卿已经倒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上了头:“别吵我,我要继续睡了,晚上还有课。” 房间的门没关好,一只颜色雪白的猫踱步进来,黎见卿很爱她的猫,前两天就迫不及待送过来了,由文阿姨照顾。 海狸认得出房间里黎见卿的味道,它也认识陆微之,歪头蹭它的裤脚:“喵。” 海狸喵喵叫了几声,陆微之不理,黎见卿翻身坐了起来,护短道:“你怎么不理它?” 陆微之语气平平:“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不喜欢猫。” 肯同意她接海狸来家里,已经是他做的最大让步。 海狸连着叫了好几声,黎见卿立刻为猫打抱不平,对陆微之怒目而视:“你不要在它面前这么说!它听得懂。” “他不重要,不用听他的。”黎见卿弯腰抱起海狸,“我很喜欢你。” 黎见卿捏着猫爪子:“海狸,下次再见到这个人。”她指向陆微之,“就把他当成空气,懂了吗?” 陆微之扫了窝在黎见卿怀里的海狸一眼:“别让它上床。” 黎见卿正准备抱猫上床陪睡的打算被他预判了:“它上床会怎么样?”她眼睛一亮,“你就不上了吗?” 陆微之缓道:“如果我在床上发现猫毛,不排除把它扔出去的可能。” 黎见卿暗自咬牙,把海狸放回地面:“你自己去玩吧。” 海狸一步三回头地出去客厅了。 陆微之重新系好领带:“你晚上下课,联系司机,他会去接你。” “那你晚上呢?” “会回来比较晚。” 黎见卿明显松了口气。 陆微之挑眉:“你很庆幸?” 那当然了,曾经黎见卿一周来珑悦住一两天还好,如今和陆微之同床共枕,昨晚的强度她可不是天天都受得了的。 但黎见卿没有这么说:“我是为了你好诶。” 黎见卿掰着手指:“我们差了六岁。”她真诚劝告,“我还很年轻,但,男人一旦过了二十五岁,抛物线就开始向下了。” 陆微之看向她。 黎见卿如果在哪里赢了他一点,哪怕是无意义的嘴皮子上,脸上就会出现小得意,她清清嗓子:“所以,作为妻子,我有必要提醒你,你应该悠着点儿。” “嗯。”陆微之抬手,拇指的指腹在她脸颊上刮了下,“我只是回来得晚,并不是不回来。” 黎见卿笑容消失:“我只是劝你保重身体。”她哼道,“不领情就算了。”